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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上前一步,容澈走到了云清浅的面前,一个侧身便挡住了她看向那些大臣们的目光:
“这辈子,你哪儿也去不了!还是安安心心地做你的摄政王妃吧。”
至于那些阿猫阿狗,我会替你挡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蠹。
见容澈又恢复了之前那一副雅痞的模样,云清浅也不甘示弱髹。
她转身遥遥的指着观景台南向的座位,“认识那个人吗?”
容澈抬眼,顺着云清浅歆长的手指,他远远的能看到凤九阙此刻正凝神朝这边望着。
那一双褐眸里面多出了几分势在必得的得意。
此刻,他俊朗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
看见云清浅朝自己这边一指,亦是十分配合的笑眯眯地摆手算是打招呼。
原本还怡然自若的容澈那璀璨的眸子瞬间就暗了下去,一股阴鸷的气息也猛的腾了上来。
他抬手,一把将云清浅抬起右手给拉了下来。
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
“我可是出云摄政王,哪能什么阿猫阿狗都认识?
倒是你,怎么,想跟他走么?”
云清浅抬起眸子,理所当然的从容澈手中将手抽了出来。
学着他一副散漫的样子:“要去哪不随便我。”
“不许跟他走!”
容澈见云清浅懒洋洋的样子,心中莫名一紧。
他猛的上前,一把将云清浅抱在胸前。
原本漂亮的凤目里面,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我了娶你,你不会无家可归的,有我的地方就有你家。”
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更是让云清浅当时就惊呆了。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呆头葱。
一张百年恬淡的脸上终于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一般,“轰”的一声炸红了。
这个容澈是呆头鹅吗?
刚才自己摆明了就是开玩笑的啊!
如果自己当真要跟凤九阙走,早一百年就走了,何必等到今日?
自己的真实意思是让他不要随便要求自己,威胁自己。
她云清浅想干什么从来都是由着自己的心意,任何人也别想左右她!
可此刻,她那利落的身手还没有恢复。
又被容澈这个妖孽死死的圈住,好像生怕自己跑了似。
弄的她想推开他都推不动,气的一张俏脸差点就要从红褪到青色!
“容澈你个妖孽,还不给我放手!”
云清浅气的简直要吐血,此刻她已经能够听到周遭的人倒抽气的声音了。
容澈才不管那些人已经惊恐到几乎要翻白眼的样子。
一双波光流转的眼睛死死的定在怀里已经炸毛的小人儿脸上,“你真的不会跟他走么?”
云清浅差点被气到吐血,她没好气的瞪了容澈一眼:
“他是他,我是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走了?”
瞧着怀里的小人儿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脸。
容澈眼底的紧张才缓缓褪去,原本死死圈住云清浅的双手才蓦然放开。
漂亮的凤眸里面闪过一抹狡黠:
“那,话可是你说的,说话可得算话!”
“我云清浅说话从来都是……”
云清浅一怔,抬眼才捕捉到容澈面上还来不及褪干净的那一抹狡黠。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自己又被容澈这个腹黑的妖孽给耍了!
“容澈,我要宰了你!”
云清浅怒目望向容澈,正打算一掌劈了这个臭流氓的时候。
却听见耳后传来了德王妃惊慌的声音,“十一,十一……”
原本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观景台那一双男女身上
摄政王的风姿自然不用多言,而见过云清浅的人也不得不承认:
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这两个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相拥而立。
看在众人的眼底,非但没有丝毫淫猥之意,反而是极其赏心悦目。
那一高一矮两个人,仿若神仙眷侣一般,仿佛他们彼此就是为对方而生。
再说了,摄政王听说脾气也很是古怪,也从来没有什么规矩。
而现在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般举动,连皇帝太后都没有责备。
他们这些臣子们只管好好看着这赏心悦目的一景便罢了,哪里还有心思挑错?
可偏偏这个时候,德王妃突如其来的喊声却是将众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这场为德王而举行的宴会,已经是彻底被云清浅和容澈两个人抢去了所有的风头。
这也是第二次,在旁人的提醒之下,众人才将庆功宴的主角德王给想了起来。
容澈和云清浅这个时候对视了一眼,也是快步的朝着座撵那边走了过去。
此时德王妃已经急得落下了两行清泪。
她紧张的望着躺在一侧双目紧闭的凌十一。
一双手在他苍白的脸上轻抚着,想要借此减轻自己儿子所承受的痛苦。
而另一边,云清浅正在细细的查看他的伤口。
容澈微微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德王妃焦急的看向云清浅。
一开始她还对这个神医有几分怀疑。
后来看到凌十一手上的伤口被处理的很妥帖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刚才儿子在昏迷中猛的一阵抽搐,看着似乎很痛苦。
这场景,让德王妃免不得又对云清浅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他明明已经昏厥过去,怎么突然又抽搐了?是不是你刚才的处理有问题?”
云清浅看着年轻,但是若是谁要质疑她的医术,那边是犯了她的禁忌了。
原本还在检查的她,当下就打算一甩手,转身离开。
可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抬头便瞧见了容澈那一双沉沉的眸子。
靠,这个家伙又威胁自己!
想到被人质疑还要委屈的替人治病,云清浅气的恨不得一脚踹到凌十一的伤口上,心疼死德王妃才好。
不过,王爷可是自家相公呢,自己还等着他发月钱呢!
用这个蹩脚的理由说服自己以后,云清浅才气呼呼的低头继续看。
她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倒是让担忧心切的德王妃对他多了几分不满:
这个云清浅,年纪不大,架子倒是不小。
只是如今在德王府,要请太医恐怕还需要一段路程。
不然她还真真不放心把自己的宝贝儿子交给她。
一番检查下来,云清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没事,是睡梦中感受到了痛感产生的反应。
煎一些安神静气的汤药便好了!”
德王妃皱眉:刚才自己的宝贝儿子抽搐的那么严重,明显的疼厉害了。
这个小屁孩却是一句话便打发了,想来也觉着不靠谱。
德王妃命人将德王用榻子抬回后院,心中腹诽:
回头还是得从宫里请个太医过来好好瞧瞧才行。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翌日一早,宫里来了人,早早的便将容澈的传唤了过去。
两个时辰之之后,一辆暗红色的八宝顶盖的豪华马车正停驻在摄政王府的门口。
马车前头两只浑身雪白剔透的骏马停驻着。
时不时轻甩马鬃,发出低低的嘶鸣。
这个时候,坐在马车前面的黑衣男子便会轻抚两下马背,亲昵地安抚着两匹骏马。
当那微凉的却又柔软的手触上马背的时候。
那雪白的骏马又是低鸣了两声,终于安静了下来。
吴庸微微蹙眉,倾身朝着马车里面的人儿说道:
“爷,可要我再进去催催?”
透过那虚掩着的车门,有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
此刻,他依旧是一袭代表性的热情火红。
墨黑的长发随意挽着,妖娆的披散在肩头。
流散出来的却是不可抵挡的惑人魅力。
薄唇微微一启,容澈嘴角上扬,“不着急。”
“是!”吴庸轻轻点头,继续轻抚着身侧的马儿,也不再说话。
若是平常,若是谁敢让自家主子等,恐怕爷早就将那人碎尸万段了。
不过如果这个人是云清浅,那么一些都是有可能的了!
自从上次那个宴会之后,自家爷可算是彻彻底底的栽在了云清浅的手里。
他对这个女人不一般。
不是简单的兴致,而是打从心底的宠溺和疼爱。
自家爷是真的爱上云清浅了。
吴庸知道:只要是自家爷喜欢的,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这些年,也并非像是外界传闻一样的冷血无情,而是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能够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如今,这个女人真的出现了!
而蓉园里面,碧儿正细致的替云清浅装扮着。
看着云清浅明显就有些抗拒的样子,碧儿连忙解释道:
“小姐,刚才王爷派人过来传话了。
这是去见皇帝,那可是一国之君。
你若是太随意了,恐怕会有藐视圣上之罪。”
从这些日子的观察看来,碧儿倒是瞧出了自家小姐的一些改变。
原本冷情的她似乎多了一些表情。
而从来就是软弱无用的她也是对人情世故这些方面多留了一个心眼。
这样也好,至少这样代表小姐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了。
碧儿总是记得自家小姐说过的一句话:
“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那人生便会精彩很多。”
小姐说的可真好呀!
原本云清浅就最是喜欢简洁明了的装扮。
也最是不喜如那些达官贵胄的小姐们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满头都是金步摇。
如今听了碧儿的话,却是微微阖上眼睛。
罢了,自己哪里知道出云的民俗风情?
衣着打扮这种事情,还是都交给碧儿吧。
碧儿小心翼翼的替云清浅盘了一个飞云髻。
“好了,小姐你看这样行不行?”
碧儿细致的替云清浅簪上了最后一串珠花。
将手上的铜镜置于她脑后。
云清浅原本就不太会打扮,也是十分相信碧儿的手艺,根本就不用看。
她缓缓的起了身子,朝着前院走了去:
“叫上幽若,把我上次去青城山时候准备的原料带上一点,我们一起去皇宫。”
在她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之前,云清浅走到哪里都是会将幽若带在身边。
在这个出云京都,想要她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不得不防。
而在摄政王府的门口,等了许久的吴庸耳朵微微一动,微蹙的双眉轻轻一松:
总算是出来了!
云清浅走到了马车边上,也不用开口。
便瞧见吴庸飞快的跃了下来,替她准备了矮凳。
矮凳刚刚放下,云清浅恰好走到马车的边上。
云清浅却是见怪不怪了。
她配合地踏上了马车前座,刚直起身子来,便瞧见面前的木门有内而外的被人推开了。
当她抬起眸子的时候,却瞧见一只歆长且白皙的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一股熟悉的松竹香气也是迎面而来。
云清浅像是没看到那只手似得,身子一轻便自己钻进了马车。
这边才刚坐定,她便开口了:
“原来尊贵的摄政王也会做接送别人这种差事?”
原本还沉浸在别的事情里的容澈。
在看到云清浅之后,心中的事情仿佛一个瞬间便自己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爪哇国去了。
他最是厌恶与朝廷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们打交道的他。
可想到那个时候自己身边还有云清浅的时候,心中的不悦烦闷也瞬间消散了。
此刻的容澈面上挂着散漫慵懒的笑容。
也不在意云清浅的无视,更是将她的“冷嘲热讽”当做对自己亲近的方式。
要知道,换做别人,云清浅恐怕连话也不愿意说呢!
怎么一想,容澈面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整个出云只有一个人有这种荣耀,被盛宠一时的摄政王如此看重。
想必是小狐狸往日常去清心寺烧高香,否则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运气?”
见这个妖孽厚脸皮的将自己夸一遍。
云清浅鼻尖亦是溢出一声冷哼来:
“要知道,我云清浅心眼可是小的很。
若是谁招惹了我,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王爷您平素最是喜欢招惹我,你可要小心些。”
说完这话,云清浅便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的脑袋,打算小憩一会儿。
反正从这里到皇宫还有些距离,她可没打算跟这个妖孽一路就这么斗嘴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容澈才有空将云清浅打量一遍:
今个儿她面上是当下最时兴的泪妆。
峨眉淡扫,胭脂轻点。
让平日里的清冷褪去了一些,多了一些灵动和娇媚。
而发间的那一串淡黄色的珠花簪在而边。
更是将她衬得人比花娇。
若往日的她是那不沾染半分俗气的仙子,那现在便是褪去了青涩和冷意的绝代妖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