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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个三、四岁小孩从三楼摸了下来,小孩似乎已经有了心智,看到灵堂里爸爸的遗体,哭着抱着辛氏的腿。辛氏看到儿子,倒是坚强了几分,擦掉了眼泪蹲下来哄起孩子。庞宁见孤儿寡母如此惨状,一时竟觉得无可立足之处,身子一转逃也似的出了门。张罗寒一愣,和辛氏行了个礼告别,赶紧追了上去。
庞宁走得极快,那张罗寒在门口把两匹马牵上,追了一条街才追到。张罗寒刚叫道头领爷等我,庞宁一把转身过来,说,“从贸易组账上支些银子把后事办了。给李家母子二人加‘上等差办’衔,以后你每半年代我来探望一次,要是…要是李家孩子有上进心,到时候提醒我给他谋个出身。”张罗寒算了算,两个上等差办一年能拿二百两银子,赶紧一一答应了,庞宁又说,“李老爷那四个妾室…”
张罗寒怕庞宁要惩罚那四家人,赶紧道,“庞爷这是家事,要是李老爷不肯分,赵源驻扎在城里,那些人家如何敢明抢?就是张公子在这里怕也会不想声张,丢了家声!”庞宁一愣,旋即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我这里乱了。你只私底下把这四户人家记下来,到后勤组登记,以后永不得重用。”
张罗寒虽然出身贫苦,倒是个明白的人,心道庞头领这次当真是乱了。这先锋改水二营两个头领,用人哪里会听后勤组的账目安排,这样处理落不到实处,到时候不是等于自己搧自己巴掌?张罗寒这话不好明说,支吾半天,终究念及庞宁待自己不薄,把心一横说道,“头领爷,我今天是吃了狗屎了说胡话,但我老实人也当真憋不住。说实在的,如今几个头领,个个手底有兵有人,就您和史头领这边是两袖清风,这天长日久的…”
庞宁侧对着张罗寒,听了这话,只看着地面不做声。张罗寒知道这话不该他说,说完也是后怕,一巴掌接一巴掌打自己脸上,道,“让你胡说!”“让你胡说!”扇了三四个巴掌庞宁才反应过来,眼神转过来制止了张罗寒的动作,道,“如今五源谷根基尚薄,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张罗寒闻言啄米般使劲点着头,说,“知道了!”庞宁从鼻子喷了一息气,道,“你把我交待的事情料理好,回儋州找我!”张罗寒赶紧答应,庞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骑上马出了昌化城。张罗寒见庞宁远去,摸了摸背上,这才四月的天,衣服竟被冷汗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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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海布卖不出去,纺织组全部停产,赵如在山前港待得是百无聊赖,这天正在二楼办公室里发呆,正在想是不是去儋州找庞宁去。突然从窗户里看见庞宁一人一骑往山前港过来,赵如一个激灵跑下楼,迎出堡外去。
赵如老远就师父叫个不停,庞宁问道,“最近港里有什么事情吗?”赵如过来帮庞宁把马牵上,陪笑道,“山前港当真是没事情,我还是跟师父去儋州看看有没有银子可以赚!”
庞宁没搭理他,拉着缰绳想了想道,“怎么没事情,华震洋的船不是过来了吗,莫非被你弄坏了来诓我?”赵如心里把庞宁骂了一遍,道,“瞧师父说的,你花了两千两银子买的船,我敢弄坏?就停在港里。不过师父,那船挺大啊,怕那华震洋这是半卖半送。”庞宁嘿了一声,赵如气呼呼地说,“我要是收了华震洋银子,我名字倒过来写!”
庞宁微微笑了笑,道,“这华震洋也当真厉害,这才一年就发起来了。改天问问他,买不买的到硝石硫磺。”赵如换了个手,马屁道,“师父的眼光还用说,用的人哪个有不好的?他说他小时候他爹爹就干这个,族里叔伯和各个布庄都是熟悉的。”又道,“硝石他怕是买不到的,我上次问了一次!”
庞宁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两人穿过城门入了港,城门口后勤组的警卫见“如”少头领亲自过来给庞宁牵马,纷纷敬礼,庞宁也懒得回礼。突然指着昌化江边一条大福船,道,“就是那艘了?”赵如点了点头。庞宁忍不住上船看了看,见那福船体长底深,心里欢喜,稍稍把那积胸的抑郁按住了一些,暗道这华震洋舍得下本钱,冲赵如说,“就缺水手了!你明天跟我去儋州,给这船招三百个水手练起来!”
那福船虽然挺大,也只要几十个水手,要练那么多水手做什么。赵如知道师父这是给自己托付重任了,听到三百这个数字毫不嫌多,闻言眨了眨眼睛道,“我先跟史头领讨几门炮装上去,师父放心,你就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