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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离自己只有几步距离远的,在那片更显阴暗的,且面积不大的堆落厚厚腐叶的林地上,十分错乱的躺着数十个人时,阵阵让人作呕的臭味迎面扑来,他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反胃。
以其说是数十人,还不如说是数十具尸体。是的,柳玄没有看错,尽管心中也不敢相信,在这个看似和平的年代中,居然还会出现这种,这种和当日那个禽兽的国度所做的行为一样的战争行为。让人发指的禽兽行为!“这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柳玄他痛苦地用手抱着头,随后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望向前方,望着那如同被不知多少只狗经过多少次来回啃过后的尸体。
没一个尸体是完整的:有的还瞪着一双惊恐的双眼,直到这一刻依然不肯闭目,可是下身却是支离破碎的,他死前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事?以至今日依旧不能安息;有的背向自己方向倒下的,只是如今那尸体的后背上却是布满密密麻麻的爪痕,在那触目惊心的空隙中依稀可以看见破碎的心脏,“他死前一定十$ ()分痛苦吧,这不下于千刀万剐的酷刑啊。”柳玄感觉到阵阵地心寒,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痛快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这地狱一般的景象。
只是口中吸入的腥气,却每一刻都是提醒着他,这是真的,这是真的。眼前那一小片泛着腥红的泥土,在他的眼中是那么地刺目,赤裸裸地把这个世界丑陋的一面和无情的一面,以这么一种直接而残忍的方式告诉他。“不,我不能相信,染红它的却是那数十个人的鲜血,是人啊,不是什么鸡血,是活生生的人啊!”他痛哭着用力大声地喊叫着,那声音是那样的无力,在直面这冷酷的事实面前。
他错了,错在不应该在充满危机的古老森林之中大声叫喊,因为这和血一样都会引来致命的危险,那无处不在的丛林杀手的兴趣,没错是冷血的激情。而他却是这样做了,死神会降临的吧。
柳玄感觉到这个天地都在旋转了,强压着那极度恶心的感觉,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揪心的痛苦,就像心正在被毒虫所疯狂地啃食一般,:“原来,原来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生命可以如此地脆弱!”他吐的如此的痛苦,似乎要把所有的恐惧和无助,统统发泄出来,因为在这无情的事实面前,他更害怕,害怕也会成为下一个躺在地方的冰冷尸体。
因为他看到了以前从未所见的血腥情景,更看到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东西——尸体上的衣服,那不是他所熟悉的服装。那些陈旧但充满异域风格的皮革,厚重而粗犷的带冒铠甲,纤细得来却十分长的尖头剑,巨大而带着神秘雕纹粗木长弓,顶端镶嵌着已经黯淡菱形宝石的短杖……面对着这些一眼就知道不是自己国家所有的战争兵器,哪怕是古时冷兵器时代也没有出现过的,他心中就更加的恐惧了。
这一切都指向着一个他所不愿,或者说不肯接受的最坏的猜想,这不是他所在的那熟悉的世界和时代,他将会成为一个游子,一个注定无法回去的游子。
时间不长,柳玄已经把胃中可以吐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尽管他还是想接着吐,好吧,这是一种坑人的表现,但是在骤然面对残酷的改变之时,哪怕是一点点可以逃避的理由都是那么地宝贵,不是吗?这时的柳玄就是这样,只是他心中也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呆在这个危险的地位,这个让他恶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