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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养将钱据收好后,正准备去店里看看,交易所大掌柜陆子风又来了。
“陆大掌柜!”关天养颇是有些意外,起手道:“好久不见,一向可好呀?”
陆子风显得很是意气风发,“托关老板的福,好!你可是贵人事忙,找你真不容易呀!”
关天养苦笑道:“哪里是什么贵人,分明就是就是头一号的庸人!陆大掌柜的眉梢带着喜se,可是有什么好事?”
陆子风轻咳一声,“关老板猜猜?”
关天养心下明镜似的,“莫不是陆大掌柜已经荣升总管三楚行省所有交易所的大掌柜了?”说完就嘿嘿地笑了起来,一副肯定是这样,你瞒不过我的架式。
陆子风哈哈大笑,“关老板果然消息灵通得很。陆某能有今天,可都是关老板所赐,这份恩情陆某可都不知道该怎么还才好呀!”
关天养连连作揖道了恭喜,“陆大掌柜岂不也帮了我的大忙?来,坐,坐下说!”
陆子风把向重极门交割物资的具体报告完了,又拿出一本具体的账目,说这一单生意共盈余了十八万多晶玉。
关天养点了点头,一点激动的意思都没有,毕竟他要是愿意,十八万晶玉也容易赚得很。“好,到底还是乾坤庭的力量大,若是让我自己来,这单生意无论如何也是完不成的!”
陆子风道:“乾坤庭的力量是大,可那也得有门路不是?若不是关老板接了这单生意,我们就算是想做也没得机会!”
关天养从自己所得的那一份里拿出一千晶玉道:“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小意,还请陆大掌柜的笑纳!”
陆子风正se道:“关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天养道:“酬谢的意思,陆大掌柜若当我是朋友,就收下!”
陆子风坚决地摇头道:“关老板在上面有朋友,那就该清楚我们的规矩。你既当我是朋友,那就请收回去!”刚才还喜颜开,这会子却是把脸沉得像铁板似的,丝毫不给关天养以机会。
关天养听这话里藏着的意思是乾坤庭方面有纪律,不准他们收红包,就收了回来,又拿出一件自己强化的法宝道:“这个你总该不会拒绝了吧?不是送给你陆大掌柜的,是送陆子风的!”
陆子风犹豫了片刻,就苦笑了起来,“按说我也是不该收的,不过关老板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若不收,那就实在教人寒心了。但还是把话说明白,这东西我收了后还是得上交,自己是不敢要的。所以以后还请关老板不要破费了。只要事情做得好,那就比送什么都强!”
关天养不想幽灵宫的规矩严格如此,也就不好再强人所难,“原来是这样。行,那我以后就不送了!”
陆子风又拿出一封信,“这是重极门申广平仙长托我转交的。本以为回来就可以见着关老板,不想一等就是几个月,可真把我急坏了!”
关天养接过信,暗道:“申广平没事写信给我做什么?”也没有当场撕开看,而是点头道了谢。
本以为送走了陆子风,就该回店里了,没想到白水教副总舵主高林又来了,见面就朝关天养纳头拜下,口称请罪。
关天养十分不解地道:“高副舵,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白水教已经得到消息,有人用他们的十香酥魂散谋害关天养的事,怕关天养因此而迁怒他们,所以高林一得知关天养回九夏城来了,就赶紧来请罪。..
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关天养苦笑道:“原来是这事,高副舵也不必在意,我怎么会无故迁怒到贵教头上?你多心了!”
高林又陪尽小心,关天养着实费了一副功夫,说以后还当白水教是朋友,高林这才心怀忐忑地去了。<ri灿烂的晴天,就听见有人叫道:“天养哥……”循声望去,却是一名小乞丐,脸型和眼神却都十分的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柳长生。
“长生?!”关天养可是十二分的惊诧,“你,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柳长生扑过来抱住他,哇的一声哭了。
“长生,怎么回事?你爹你娘呢?”
柳长生哭得唏里哗啦,“天养哥,你,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
“好了,长生,别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柳长生边哭边道:“天养哥,你可要救救我们,救救我爹爹……”
关天养心下一跳,“柳大叔怎么了?”
柳长生抹了眼泪,“我爹病得快不行了……”
“啊?”关天养心头一慌,“怎么会这样?快带我去看看!”
柳家老宅。
破败依旧,并不像其他人家那样都在动手修复。
关天养进了院子,就见柳婶端着一碗药从厨下走了出来,神情木然,浑如行尸走肉一般。
“柳大婶……”
柳婶循声望来,认出是关天养后,猛地一颤,手里的药碗当即就打跌了,哇的一声哭道:“天养,天养,是你吗?”当场软了下去。
屋里的柳大龙一个劲地咳,听着碗打跌了,怒道:“又打了什么?又打了什么?一个一个的,就晓得败家,就晓得败家……”
关天养扶起柳婶,几步抢进屋,见柳大龙躺在床上,挣命般地咳着,嘴角已经呛出了血渍,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极是吓人。
“柳大叔……”关天养都想哭了。
柳大龙看着他,顿时愣住了,咳也止住了。
柳长生拉着关天养的手,激动得脸膛发红,“爹,爹,天养哥回来了,天养哥回来了,你有救了……”
关天养走到床前,“怎么会病成这样?”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竟都是真的。
柳大龙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流泪。
柳婶走了进来,“天养,你,你是不知道。你柳叔这是被人给打的!”
“打的?”关天养当即就怒火冲霄,“谁他娘的这么大胆?”
柳婶被他吓得不轻,好不容易定住心神,这才说:“还是年前,我们从商县收拾了东西赶回来,刚出城门的时候遇着个年轻人,说我们的车撞了他们的车,要我们赔。你也知道你大叔他是个好人,从来就怕事,就答应赔。可那年轻人又不依了,说我们该买辆车赔给他。天养,你说,这不是讹人是什么?你大叔就不依。那年轻人就叫手下打了你大叔,还,还把陈朔给我们安家的钱也给抢走了……”
关天养咬牙切齿,一副择人yu噬之状,“谁这么无法无天了?谁?!”
柳婶抹着泪道:“只知道是个官家的公子。他们人多势众,一个比一个都凶,哪里敢问是谁呢?”
关天养紧拽着拳头,“去他娘的官家公子。那你们怎么不去报官?”
柳婶唉地叹了口气,神情凄苦,“官官相护,我们告谁呢?你大叔怕事,就说算了,等陈朔和你回来了再追究……他挨了打,又在路上受了寒,就这么病倒了。咱们安家的钱没了,为了给他治病,家里该卖的、该当的都当了……闺女不见了,陈朔也不见了,这,这可教我们怎么活呀!”
&丹】道:“长生,你温碗黄酒来……”
柳长生说:“没了,家里连盐都没了……”
柳婶也不知道关天养要黄酒作什么,就问:“热水行么?”
关天养叹了口气,摸出一星银子,“赶紧去买一坛回来。”又回身对柳大龙道:“柳大叔,你这病没事的,服了这我药也就好了!”
柳大龙哪里肯信,闭着眼睛只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