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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万岁打量了吕青一眼,微微的皱了皱眉,随即就把眼光转了开去,对于商人,他可没有什么心情去搭理,他也不知道孙绍要找人合作卖酒的事情,只当是送货到孙府来的,当然没什么兴趣。吕青本想凑上去打个招呼,看看孙绍和太守府有什么关联,他可以欺孙绍不清楚行情,可是他不敢欺太守府,东市那点事儿,太守府哪样不清楚啊,东市令徐彪可就是朱治一手提拔起来的。
孙绍和朱治家的亲戚关系,他并不是不清楚,只是以前这两家很少有来往,他才敢在孙绍面前那么自信,现在见朱治的小儿子亲自上门,他倒有些搞不懂了。
没等他开口,朱万岁就被迎进了门,吕青站在门外,听得里面孙绍和朱万岁大声的说笑,他苦笑着捏了捏鼻子,上了马车,却没有立即走,而是坐在马车上等着,他要看看朱万岁究竟是干什么来的。
孙绍听了朱万岁的来意,哈哈一笑,让人抱来两只青瓷坛和两坛新酒,直接送到了朱万岁的马车上,然后笑着说道:“贤弟难得光临寒舍,照理说应该请贤弟吃个饭,可是贤弟要赶着回去交差,我也忙着要温习功课,两不就便,只好失礼了。”
朱万岁笑道:“大兄这是说得哪里话来,是我来得匆忙,打扰了大兄做学问。大兄,流觞之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你可要认真准备些,到时候临席赋诗,一举成名也未可知。”
孙绍不以为然的挥挥手:“得了,我是什么料我自己清楚,之所以去参加这个流觞之会,不过是附庸风雅,长长见识而已,我哪里会赋什么诗,充其量唱两只野曲,助助酒兴而已。成名是不敢想的,能不丢人,也就是算心满意足了。”
朱万岁见他说得有趣,也忍不住笑了,说实在的,他觉得张温能邀请孙绍去参加这个流觞之会已经是给他面子了,他的两个兄长都是孙权身边的近臣,父亲朱治又在吴县做了近二十年的太守,位尊权重,张温也从来没有邀请过他们兄弟。
两人拱手作别,孙绍特地将朱万岁送出大名,见吕青的车还在门前没走,便知道了他的用意,他大声对朱万岁说道:“贤弟,自家人不用客气,府君喜欢喝我的酒,是我的荣幸,下次也不需你自来,让人传个话,我派人送去便是了。”
朱万岁还不明白他是说给吕青听,只当他是客气,连忙笑道:“这如何敢当,喝了大兄这千金一斗的美酒,已经是叨扰了,哪有再让大兄送去的道理。大兄如果不嫌烦,我以后便常来了。”
“欢迎之至啊。”孙绍朗声大笑。
朱万岁拱拱手,上车走了。孙绍也不管吕青作如何想,自顾自的回屋温书。吕青在马车上坐了好一会,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回到内室,孙绍刚刚坐下,大桥便在桥英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一见孙绍正坐在孙案前用功,大桥十分满意,环顾了一下屋子,指着那面空着的墙壁说道:“桥英啊,哪天找个木匠来,做个书柜放在这边,这屋子看起来就不这么空了。阿满以后要读的书可多着呢,总放在书案上也不是个事。”
陪着笑起来迎接的孙绍听了汗毛直竖,不会吧,还要读书?
“不读书怎么行。”大桥白了他一眼,“论语、孝经只是蒙学,算什么学问,你既然要做学问,至少要通一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