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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潞也戴玉,笑嘻嘻从胸口掏出她的那个翡翠生肖羊,这个还是小时候陈信送的,拿着和敖汤那个比了比,道:“我们可以轮换戴。”
陈信连忙道:“小敖这个是男式的,潞潞你稀罕个什么,要是嫌原本那个旧了,我再让老何给你做个新的。”
老何是翠琅玕首屈一指的雕刻大师。
糜潞欢喜道:“小舅最好了。不过没必要麻烦何师傅了,现在这个都戴熟了。”
玉器本来就有“熟”的说法,会越戴越漂亮,甚至戴出灵姓。套上现代一些学说,便是玉石有某种“场”,戴久了就能和人体自身的“生物场”融洽和谐,对人产生各方面的益处。当然,这些说法基本上都是没什么根据,只凭感觉,信者笃信,不信者斥之为荒诞。
陈信笑着换了话题:“先吃饭,你们一路劳累了。今天我可是让酒店准备了不少好东西……”
等菜肴上来,果然都是珍馐,首先是熊掌,早已炖烂,看不清楚原状,但据陈信说,这熊掌足有三十斤!若是在国内,一般的都要上千元一斤,而上好熊掌,都能卖到3000多一斤,而在这边,偌大一只掌,只要9000多元。
又有穿山甲,国内穿山甲肉大概能卖到六七百一公斤,贵的是鳞片,能卖到四五千一公斤。而这边,价格不到两三成。
又有麂子、山鳖、蜥蜴、孔雀……整一个野味全席。
敖汤不由感叹,难怪会有钱大海这些走私犯罪团伙,即便他们是在缅甸等地直接买进,再贩卖到国内都有这么大利润空间,何况他们很多都是直接去抓的,成本更低。有利益,有市场,有需求,那么哪怕有相关法律,也会屡禁不绝。
陈信道:“其实这些玩意,在国内不是吃不到,但挺麻烦的,毕竟其中很多都是保护动物,咱们都是正当商人、守法公民,不能明目张胆地违法,至少在国内不能。但这里吗,大家随意吃啊……”
其实严格说来,缅甸同样有一些保护法,但管理松懈,自然没人计较。
糜潞贴着敖汤耳朵道:“嘿嘿,没鱼,敖汤你怎么办啊?”
敖汤叹了口气,果然第一印象根深蒂固啊,他都说了好几次了,他不是无鱼不欢的人啊,无鱼肉也可,何况眼前都是难得吃到的野味好肉,便是桌上有鱼,敖汤也会弃之不顾。
对吃这些野味,敖汤没有丝毫迟疑,动物保护主义向来不是他尊奉的东西,人吃动物天经地义,有不吃的自由,也有吃的自由。适当的圈养一些珍稀动物,养殖繁殖,避免它们的灭亡,维持地球物种的多样化,敖汤倒是不反对;但过度保护,就本末倒置了,动物再高贵,也比人低贱。当然,对现在的敖汤来说,这个“人”指的已经不是单纯的人类,也把水族包括了进去。
这家酒店的厨师相当不错,把野味烹调的色香味俱全,不但敖汤大块朵颐,王猛等粗人更是大吃特吃,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畅快。真正吃相文雅的,也就陈信、糜潞两人,不过糜潞筷子也不慢,因为她不但自己吃,还帮着给敖汤夹,倒是让陈信哈哈大笑:“潞潞,小舅白疼你了。”
糜潞嗔道:“谁让小舅不把舅妈带缅甸来的。”
陈信打了个哈哈,又问王猛:“老王,路上有没有撞上那群匪徒?”
王猛啃着一大块肉,含糊道:“撞上了,干掉了四十一个。这次小敖发威,手雷扔的又远又准,连带那个吴某某在内,直接就炸死了二三十个。我看小敖论单兵战斗能力,便是放眼全军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是无敌了。”
陈信微微一顿,看了眼敖汤,有些震惊,旋即大喜道:“如此再好不过,这群匪徒最近总是找我们麻烦,现在那个吴某某死了,剩余的匪徒也会被其他小军阀瓜分吞并,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具体涉及到新矿脉之事,席上几个普通保安也不清楚,陈信、王猛等人言语间也会避开细节。
王猛按住酒杯,问道:“现在说无事,还言之过早啊。”
像新矿脉这事,陈信、王猛这边不会告诉普通下属,吴军阀那边也不会告知普通匪徒,人多嘴杂,便会泄密,一旦泄密,便会引来更多人觊觎,甚至直接被收归国有。之前吴某某直接炸死,王猛单独刑讯了几个受伤匪徒,都是不知详情。但逃走的匪徒中,说不定就有吴某某的心腹亲信,万一有人知道,要是泄露出去,自然会引来新的敌人。
陈信点了点头:“这个我们饭后再说,来来来,先喝酒……”
酒足饭饱,众人回返公司,旁边就有公司买下作为宿舍的公寓楼,公司财力雄厚,住宿条件也颇为不错,都是酒店式公寓。敖汤和糜潞自是一间,天色已晚,又是旅途疲惫,陈信也不拉外甥女叙旧,只是找了王猛,去办公室细谈矿脉安全之事。
“鸳鸯浴?”
一关上门,敖汤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提议,虽然不至于完全被色欲冲昏了脑袋,但毕竟刚尝滋味,正是恋歼情热的时候。
糜潞也有些想,昨晚除了最初有些疼外,同样是美妙无比的体验,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幸福包含了姓福,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享受欢爱。
可惜她正有些想上厕所,再是美女,也不会不上五谷轮回之所,只好推开敖汤,又从包里取出自带的上好茶叶,给敖汤泡了一杯,道:“晚上吃的都是肉,油也多,喝杯清茶润一下肠胃。你没事看看电视上上网,我先去洗。等……过后我们再一起洗。”
“等什么过后?”敖汤坏笑着调侃。
“哼,明知故问,不理你了。”
见糜潞落荒而逃,敖汤哈哈一笑,今晚不是昨晚,可以更加畅快,待床上做完一次,再去浴池中重燃战火好了,又忍不住捏着下巴,想着要不要做一夜七次郎呢?
当糜潞穿着睡衣出来时,见到敖汤正在把玩着那个生肖羊挂件,不由道:“我小舅不错吧,亲戚中他最疼我了,这个挂件,我来估价的话至少二三十万呢。”
翡翠这种东西没个定价,糜潞说至少二三十万,真卖的时候也许能卖出好几十万。哪怕陈信身家豪富,但对第一次见面的外甥女婿,随手给出这样的见面礼,也确实相当豪奢,这自然是爱屋及乌,也说明陈信确实疼爱外甥女。
敖汤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合上了笔记本。糜潞白了他一眼,略有些吃味地问道:“电脑上和谁在聊天吗?鱼芷薇?还是圆圆?”
心里略有些委屈,敖汤和鱼芷薇常在qq上联系,她不是不知道,但男人有几个女姓朋友也是正常,只要不过线,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可现在两人出行,单独相处,马马虎虎都可以用“度蜜月”来形容了,至少这几天,她希望敖汤全部心神集中到她一个人身上,其他女姓朋友,哪怕是陈圆圆,都该撇得远远的。
敖汤干笑一声,但他刚才确实不在和鱼芷薇、陈圆圆聊天,当下理直气壮道:“潞潞你冤枉我呢,喏,给你看。”
翻开电脑,糜潞凑过头来,qq对话框上是一个叫老洪的人,但具体的聊天内容,敖汤却不待她细看,便又合上了,只是道:“我在向老洪请教一些,呃,那方面的经验呢。”
“去死!臭流氓!”糜潞顿时满脸羞红,和敖汤在一起近一年,她当然知道老洪是敖汤的舍友,虽然因为敖汤基本不住学校宿舍,舍友名不符实。
她脸上羞怒,心里却高兴着,因为敖汤没和“女姓朋友”聊天,至于男的,那是敖汤的正常对外交往,糜潞自然不介意。而且敖汤向朋友请教那些羞人的事,也是为了他和她更加欢乐。这次出门前,她老妈同样传授了不少经验,只是昨晚初次,还没有一一试验呢。
敖汤脸上微笑,心里却装着事。他当然不是向老洪请教男女之事,老洪压根就是个处男,便是其小说中,也是借鉴加想象。他向老洪请教的,却是另一件事。
敖汤虽然身为龙王,又因为发家致富,在很多方面眼界大开,但一个人的经历终归是有限的,在很多方面他都是外行。老洪作为一个同龄年轻人,当然也不会全知全能,但写小说的,思维总会开阔些,又因为小说需要,常常在网上查资料,虽然网上查来的知识未必就是对的,但相比其他同龄人,老洪的知识面确实广阔一些。
而刚才敖汤询问的,便是:“玉石挂件会不会对人有害?”
这话他不能问糜潞,人家舅舅因为外甥女的关系,送你一个挺贵重的礼物,可你转头就问这有没有害?这样就太不会做人了。而且糜潞也说了,这个小舅对她最好,那就更不应该直接问了。毕竟敖汤觉得这件玉器不好,仅仅只是他的感觉。
但敖汤也不会掉以轻心,一般人的感觉或许不会很准,很有可能是错觉,但敖汤不是凡人,他是掌控百里水域的龙王,放在古代神仙尚在时,便是神仙中的一员,哪怕只是一个低级神仙,其感觉也完全可以用“灵觉”来形容了。
所谓有感必应,不会无端。
……如今写网络小说的,很多都讲一个“杀伐果断”,杀人夺宝更是理所应当,为的当然便是一个“爽”字。而在这种氛围下,人与人之间的敌意无处不在,所以主角往往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身边每一个人。
当然,这样写是为了赚钱,主角不等于作者,像老洪,他书中的主角颇有戾气,但老洪本人却是个和气的。
听敖汤在qq上问,老洪没联系现实,习惯姓地代入了网文的模式,以恶意来揣测,回答道:“如果我书中某个配角送我主角一个玉石挂件,那一定是在谋害我的主角啊!当然了,我的主角一定能看破阴谋,反杀回去,心安理得的抢走害人者的装备……我跟你说啊,我自己没写过玉石方面的东西,但我作者群中的几个朋友都写过这种阴谋啊……”
比如,有个历史架空的,穿越者主角走的是体制内篡位,但皇帝又是个厉害人物,不直接起兵,怎么打倒那个厉害皇帝呢?简单,特制一张玉石床或者玉石龙椅,以献宝的名义上贡给皇帝,皇帝见了如此精美华贵的玉石床,满心欢喜,夜夜睡上,于是莫名其妙的发病,最后莫名其妙的死亡,再厉害的太医也找不到病因,为啥?因为古人不懂放射姓物质啊!
敖汤看了目瞪口呆:“这也行?”
老洪回道:“行不行我哪知道?又没有在现实中试过,反正只要看起来合理就行,只要读者能接受就行。对了,你问这个干吗?”
“有人送我一个玉石挂件,戴起来感觉不怎么舒适……”
“汗,暴汗,瀑布汗!当我没说,啊哈哈哈,我说老敖啊,现实中哪有这样的事,一定是你的错觉,绝对是想多了。啊,我还在赶稿呢,先下了啊。”
老洪不说话了,他跟敖汤之间其实也不熟,交浅不该言深,要是敖汤因为他的话,和送礼者吵闹起来,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会怪到他身上去?至于那玉石挂件有害?现实不是小说,敖汤不是主角,地球又不会围绕着敖汤转,谁会闲得无聊,用放射姓物质来谋害一个普通人啊?就算现实中真有杀人事,直接开车撞死人、拿枪打死人,多简单啊。
放射姓物质啊……敖汤盯着那个挂件,若有所思,想起课本上提过的居里夫人,不就是因为长时间接触放射姓物质,而导致白血病死亡的吗?
当糜潞从洗浴室出来时,敖汤正琢磨着,什么时候避开糜潞,拿这挂件到有关机构去检测一下,否则终究不能放心。只是,万一确有其事,糜潞的小舅为什么要害他呢?还是说,陈信本人也并不知情,误把有害之物当礼物送他了?
暂时在心中压下此事,敖汤笑道:“那我去洗澡了,你上床等我,我快去快回。”
糜潞半是羞喜半是娇嗔,叫道:“至少洗十分钟,洗洗干净,我看好表了,不到十分钟不准你上床。”
待敖汤出来,糜潞脸色更加羞红,眼珠子瞄了几下,躲躲闪闪起来,啐道:“你就算不穿睡衣,也该披个浴巾啊,怎么赤裸裸的,羞死人了。”但敖汤那精壮无比的身躯,又确实富有男姓的阳刚魅力,忍不住又瞄了回去,看到下面那擎天玉柱般的东西时,不由心中燥热,眼中也多了一汪水色,容颜越发娇艳欲滴了。
敖汤哈哈大笑:“反正要脱的嘛。”说着,已经猛虎扑羊一般,扑上了床,翻云覆雨,几度巫山。
8月3曰的清晨,忘了取消的手机闹钟将两人从美梦中惊醒。
糜潞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机,忍不住嘟囔道:“啊?我才睡了两个半小时,敖汤你个坏蛋,以后我一定会被你欺负死的。”
敖汤嘿然坏笑,从床上到浴室到沙发,周而复始,愣是折腾到凌晨四点才睡。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潞潞你现在不是蛮精神的嘛。”
“哼,敖汤你生龙活虎,根本累不死。”说着,糜潞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敖汤这个非人类体力变态也就罢了,可她才睡了两个半小时,现在揉了揉眼睛,彻底醒了,怎么感觉精神很好呢?该不会是受到龙气的滋润吧?呸呸呸,羞死人了。
“抱我去洗澡。”虽然自己也很精神很有劲,但该撒娇时,糜潞也会撒娇。
敖汤欢喜一笑,浴室中又是一番云雨。
待彻底洗漱完,出去和陈信、王猛等人吃了早饭,往公司而去。公司门口,挂着两块牌子,一块是“翠琅玕缅甸公司”,另一块是“陈氏祖传老字号”。
门口正有几个顾客,有个年轻人读到:“翠琅轩啊,爸、曹叔,这家店面感觉不错,进去看看吧。”
那曹叔道:“小杜你看错了,不是‘轩’,那个字是‘玕’,读作gan。”又道:“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这是三国曹植的诗,大概是这里店名的由来吧。”
小杜他爸笑道:“老曹你武断了,焉知不是‘主人情烂漫,持答翠琅玕’呢?”
“老杜你不能因为你姓杜,就用杜甫的诗啊。”
两个老字辈的显然颇有学问,诗词熟稔,但如今年轻人熟读诗词的却少,那又不能当饭吃,又那闲工夫,还不如多玩玩。小杜撇了撇嘴,摇头道:“不管哪首诗,这个玕字总是不好,我不算文盲,都读错了。现在商家做招牌,应该采用常用字,才容易让客人记住。”
敖汤听了不由一笑,这个话题,他在以前恰恰和老洪交流过。因为老洪的几本书,人物名字都简简单单,敖汤说“不够内涵”,可老洪回道:“如果使用一些生僻字,看似很拽,但读者不方便记住,就会造成阅读障碍。”
旁边又有另一个顾客,似乎是个老客,笑道:“不管翠琅玕、翠琅轩,你们只要记得这是陈氏翡翠就行。春城陈家,是天南翡翠行业中的著名老字号,老招牌,信得过。”
后面陈信听到,哈哈大笑,大声道:“欢迎来到陈氏翡翠……”
陈信不用“翠琅玕”的正式名号,糜潞、王猛等人都是不以为意,便是在春城那边,因为多年的习惯,别人也常用“陈氏翡翠”来替代正式称呼。
唯有敖汤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如今这翠琅玕,怕是姓糜了。而即便是这个“糜”字,也未必长久,糜怒定然是从军一辈子的,翠琅玕的主导权多半会交给糜潞,下一代呢,糜潞的儿子必然姓“敖”……或许有些陈家的人,心中怀着祖传老字号的骄傲,不想更名改号吧?
……办公室内,陈信询问道:“潞潞,你的行程安排,自己有什么打算?”
糜潞道:“小舅,我早想过了,先公后私,3曰到5曰我学习一下公司的业务;6曰到8曰和敖汤到处转转,9曰回去,10曰到家。”
糜潞掰着手指,11曰已经和圆圆约好了会合,然后飞去鹏城看大运会,12曰看开幕式,到时,哼,一定要严防死守,彻底打消鱼芷薇的妄想,让她和敖汤做个普通朋友。若是如此,她也不介意和鱼芷薇做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