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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全程没个好脸色。 在她眼里,子衿就算咳得肺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那也是个对王爷虎视眈眈的。只是在领着无忧的软轿往地锦堂越来越偏的位置走去,嘴角才舒展开来。哼,喘口气都费劲儿,活该住这么远的地方。
到了地锦堂,一看院子里的布置,和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无忧又腹诽王妃太心软了。恨恨的给锦绣递了个眼色,就扬长而去。
子衿却是对无忧的嚣张视而不见。说起来她是认识这个丫头的,几年不见身量长了不少,脸盘子却没怎么变。当年还拿着九王妃写的诗去求她给小风别院题字,现在自己竟然要看她的脸色了。
子衿心里微苦。转念看着虽然小却样样上心的院落,心想,总有一天,她要从地锦堂搬出去,哪怕住不了正院,也绝不会是这么一个角落里如尘埃般寂静的院子。
薛茗予以为子衿多少会有点反应的。毕竟她见识过子衿的倔强,而且子衿在眠月画舫受了这么多年的追捧。没想到无忧的反映倒是比较大,直让薛茗予感叹,这丫头怎么还没有无暇沉得住气呢。地锦堂却是没有一点反应。锦绣没有穿出来什么消息,素雅也安分的呆着。地锦堂好像除了子衿的咳嗽声,就没有其他的声音。
覃纭修正常的上衙,比以往在宫里当差时却是要忙的多,下了衙应酬不断,但是好在十天就能排一个沐休。薛茗予耐着性子喝最后一天红糖水,恰好覃纭修晚饭时神色不虞的告诉她,他第二天有事要去一趟和艳京毗邻的通州,说是四五天,覃纭修皱着眉头说,说不定还要多耽搁几天。
薛茗予闹了个大红脸,又暗暗笑覃纭修竟然算着日子就不耐烦了。
其实送走了覃纭修,薛茗予倒是长舒一口气。小日子一结束就要切入正题的话,她还真是有些慌张。这几天去通州实在是解了她的难题。
看着覃纭修从垂花门打马消失,薛茗予一回翠微山房,就看见天井里安嬷嬷将新洗的大红色的床单被褥拎在木桶里,让个小丫头帮忙拧水,准备晾晒。
“嬷嬷什么时候来的可吃过早饭了”薛茗予双颊泛红,简直就像木桶里湿漉漉的大红色染上去的一样。
安嬷嬷慈爱的笑,“一早来的,专门来赶早饭的。王妃看,这还是出嫁时的陪嫁里头的,颜色还新的很,晒一晒,保证睡着舒服。”
“哎呀,嬷嬷。”薛茗予娇嗔着闪身进屋,恨不得捂住发烫的脸蛋。眼角却瞟到安嬷嬷脚边好几个木桶,都是大红的颜色,配着不同的花样的成套的床品,心里顿时哀嚎不已,怎么办,安嬷嬷到时候晒了满院子的,岂不是整个山庄都要知道了她要大喜了。
偏偏刚把覃纭修送出门,那仆妇岂不是要以为她这是做好了准备等着覃纭修回来采摘
安嬷嬷晒起这些东西来很是细致,第一天晒干了水,第二天等到太阳正烈的时候,又抱出来暴晒收潮。等她终于将一套套叠得棱是棱角是角的厚厚一摞,放进薛茗予起居间罗汉床旁摆放着褒衣肚兜中衣等贴身物品的黄花梨连三柜橱里,才笑眯眯的去跟薛茗予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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