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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时间,在轩辕璿由窗跃出去,闭紧的大门呯的一声,被人用力踢开,炎妃然放下手中的碎片,回头,见到拓跋蔺一步跨了进来,她提起裙摆奔上去。
拓跋蔺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扑进怀里的她,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惯她平时装柔弱,当看到她自然地将她看作需要保护的对象。
这时,屋外响起一阵尖锐的哨声,兵器撞击的声音渐渐少了。炎妃然知道那是轩辕璿将他的人马撤退了。
唉!别人的新婚之夜在充满欢笑声中度过,而她的新婚之夜却惊险又刺激,好不容易摆脱了轩辕璿,现在又来了拓跋蔺,等会还要接受他的盘问,可她现在根本不想动脑去怎么应付他。
拓跋蔺应该不知道掳走她的是轩辕璿吧?她虽然没有见到跟随他而来的手下,但她相信他肯定不会暴露他们是来自西临的,等会拓跋蔺问自己的时候,她可以捏造绑匪是其他人。
拓跋蔺微微推开她,想要检查她是否有受伤,但当看到她衣襟里有血迹时,瞳孔顿时一缩,神情阴冷地问:“他伤了你?”
炎妃然连忙解释道:“没有,不是我的血。”
可能是轩辕璿刚才弄上去的,她身上的衣服是红色的,就算被沾上鲜血也不容易看出来,唯独衣领的内层的白色的。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听闻不是她的血,拓跋蔺阴冷的神情才缓了一些,可眼底那杀机仍未减。“幸好你没受伤,不然本王绝不会放过他。”
“绑架我的人并没有对我做出过分的事,而你来得快,他还没有机会对我下手呢。”
“我来得这么快,多得你那位护卫指点呢。”
“郝统领?”炎妃然惊讶,虽然婚前郝丞竣跟她说轩辕璿来了北越,但他毕竟是轩辕璿的下属,断然不会站在她这边来。
“嗯,是他提醒我往城西这方向找,不然我不会这么快就能找到你。”如果没有郝丞竣的提示,就算他派人往城西去找,也不会那么认真搜寻。他带出来的一半护卫兵都跟随而来,而且这支护卫队最擅长追踪,所以没费多少时间,便找到这里来。
这时,那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对方的人马全部撤退了,要不要继续追?”
“不用了。”拓跋蔺脱下披风,披在炎妃然身上。“我们走吧。”说着,拥着她往外走。
走出门外,炎妃然才发现此处一间四合院,院子很大,她在的房间离这院门有段距离。
拓跋蔺带来的人马全都站在院里,还有一个看似家仆打扮的人跪在地上,而领头的是那俊,一见他们出来,便迎上来道:“王爷,刚才属下四处查看过,庄园除了一个管家外,并没有其他人。”
“嗯,这里交由你处理。”说完,拓跋蔺带着炎妃然走出院门,口哨响起,一匹黑马便由远处奔来,他扶她上马背,才翻身上马,然后一拉缰绳,策马往城里奔去。
夜里的风特别冷,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的体温给了她无尽的暖意,可是,他一路上的沉默却让她心中涌起一种忐忑不安。
在她的印象里,发生了绑架的事,拓跋蔺不可能如此沉默,在她走出屋外,他脸上的神情就很平静,平静得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绑架的事,他们就像在郊外逛了一圈回来一样。
可他搂着她腰部的手将她勒紧紧的,由他的手劲可知,他在生气!
看到如此,她倒宁愿他问她绑架她的人是谁?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问她有看到绑匪的样子没有?
可是他没有问。
他不好奇的吗?还是他知道绑架他的人是谁?
她中途试图开口说话,但他的马飞奔得极快的,迎面而来的劲风将她刚说出来的话吹散在风里,无法交谈半句。
直到两人在亥时进城,回到雍亲王府,他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在后门前下马,将缰绳扔给随尾而来的护卫,抱着她走门。
雍亲王府极大,无论是后院还是前院,四处都挂着喜庆的灯笼,大概仆人都调到前院去帮忙,才显得这里很安静。
“你放我下来吧。”虽然没有旁人,但这样被他抱着,她还是有点尴尬。
他停下来,挑起一道浓眉,“你确定?”
“那当然。”炎妃然莫名地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呢。
“可我想抱你进门。”拓跋蔺的唇角勾起一道弯弧,凤眸凝视她那绝美而又带着一丝惊讶面容,“听说民间有个习俗,新婚当晚,若新郞抱着新娘进新房,是代表一生平安,白头到老。”
炎妃然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朝他妩媚一笑,“原来你想跟我白头到老呀。”
“当然。”他坏坏一笑,“**一刻值千金,今晚我们浪费太多时间了,你看,天就要亮了,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她双脸颊微红,“谁说的,现在才亥时。”说着,抬眸往上看,幽暗的夜空中繁星点点,王府另一端隐隐传来热闹的欢笑声,看来酒席还没有散,就不知道她被绑架之事,有多少人知道?
“不好吗?正是良辰吉时呢。”语罢,他紧抱着她,跃上屋顶,几个跳跃,便来到潇雨阁,那是他们的新房,守在门外的护卫一见到他们,立即朝他们行礼。
炎妃然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敢去看他们异样的表情,新婚之夜被人掳走,还让新郞抱着回来,明天她的事肯定将会正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不知如何看侍她这个王妃,不行,等会一定要跟他谈谈。
“你们都退下。”拓跋蔺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退下,然后推门而进。
“王爷?你们都回来了?”原本在房里打瞌的芊蔚彩灵和喜娘,听到声音瞬间清醒过来,见到炎妃然被拓跋蔺抱在怀里,以为她受伤了,奔上前紧张地问:“公主,你怎么啦?”
“芊蔚,彩灵,我没事。”炎妃然对拓跋蔺道:“你可以放下我吧?”
拓跋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抱着她大步走入内室,将她轻轻放置床上。
芊蔚和彩灵互望了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展颜而笑,然后开始将罗桌上的食物,把已凉掉的菜撤去,换上热的。
喜娘欢笑的说,“新娘回来就好了,洞房的仪式现在开始。”她走进内室,深怕他们不懂,提醒道:“新郞要先掀开新娘的头盖,才能喝交杯酒哦。”
炎妃然道:“这个免了吧,他都看到我的模样了。”都没有惊喜了,此举不是多余吗?再说,她被绑架到被获救回来,想必现在的模样十分狼狈,头发乱了,脸上的妆都融了。
喜娘笑道:“只是一个仪式和图个吉利罢了,我想王爷不会觉得麻烦吧?”刚才看到王爷抱着王妃进来的模样,以她多年经验看来,眼前这位新郞必定钟情于新娘,相信新郞不会觉得此举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