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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又舒缓。
坐于椅上,身侧折进来的光线映得他一身清雅的白袍越加清贵,锦带束起的墨发松散地披在脑后,俊朗的脸上依然不苟言笑,但此刻看起来他却是有些许与之平常不大相称。
长指随意而又有力地翻着粗麻的纸上,眼下,霍策天正儿八经地在翻阅着案上的文卷,对政务书卷上入目之巨细从来都是严肃以待。时而浓眉紧皱,时而面色阴沉。
男人要处理公务时,相当肃真。
只是今儿有些不大寻常,埋入于处理正事之闲暇,他偶尔还不忘望望旁边一处的堆满纸墨的红木桌上————提笔蹙眉犯难的沈若沫。
墨迹滩涂黑成一大片,芙蓉面上蹦不住,此时显得稍有些僵硬,随之眉头紧蹙,这一张又毁了。
两人本是相安无事,时刻一到她即是要走的,可谁知惹得某人心里不情愿。若沫将离去之际,某人满心不乐意,却又偏偏不愿意开口留人。闷脸好半天才心情阔朗起来,只因萌生出了一个自以为两全的主意——留她抄诗词杂集。
手中的笔停在半空迟迟下不来,眉头紧锁,与暗黄的薄纸上头的不成样子的字墨认真对峙。片刻,终于败下阵来,垂眉心下暗自轻叹。
指腕生硬,想要尖笔勾墨,随心挥墨,当真是难。
“怎么?才这会儿就累了?”声音听来有些嘲笑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