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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水仙最近很忙,每天拎着账本,握着一支快掉秃毛的破笔,屁颠屁颠跟在赤瑾财神爷屁股后面,把每一项工费料费都抄进账本里,零零碎碎、大大小小,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向赤瑾要钱!
到了收工的日子,和工匠核算工钱的时候,竟然分毫不差。赤瑾不由的对冯水仙有了几分刮目,可是眼见那小女人趾高气昂,尾巴几乎要翘上天的得意模样,到嘴边的夸赞又吞了下去,果然还是个粗鲁妇人!
一边心里惦记着这次自己能赚多少,王家嫂子又能分到多少帮工钱,还有几个小混混能得到的,心中欢喜着也没顾得上看赤瑾表情,冯水仙暗自自得,虽然我算盘用不好,但是小学的加减乘除还是用的顺的嘛,义务教育就是好。
意外收获就是,艾家大哥因为心灵手巧,用木匠师傅的话来说,就是天生是干这一行的料。于是稍微询问了下家长,也就是冯水仙的意思,完工后直接给领回去当了学徒,包吃包住,还能买一赠一的带上了小结巴,说好了小孩子随便帮帮忙做杂活就管饭,艾家兄弟自是高兴非常,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
因为最近王家嫂子来帮忙做饭,都是领着孩子们的,所以小德小海连带二丫妞妞都和小结巴玩熟了,一听说即将要分开,却有些依依不舍的。几个大大小小的娃娃耷拉着脑袋,苦着小脸,默默无言,也不知道赋诗一首什么的。冯水仙笑着过去用手掌挨个在脑袋上揉搓,“就隔着三条街,你们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做什么?还不快去厨房,锅里枣糕刚蒸得,去晚了可抢不到。”
话音未落,就瞧着几个娃娃忽然点开开关一样,仰起小脸互相看看,蹦达蹦达冲向了厨房。小结巴和小德还撞在了一起,被小海扯了一把率先挤进小厨里面去。“我真是破坏气氛的高手啊。”冯水仙再赞自己一次。
打零工赚的钱人人有份,你一吊呀么我一吊,每个人都很高兴,各自谢了赤瑾和冯水仙道别而去。赤瑾又最后去那雅致小间巡视一番,处处都满意了,才高昂着头离开。冯水仙自是狗腿的跟在后面送了半条街,财神赤瑾根本没搭理,骑上马头也不回的颠了。
冯水仙卖力的挥舞着帕子,就差喊出哪句“大爷有空常来玩玩啊~”的经典台词了。人影再看不见,才垂下肩膀长吁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必须天天早起的日子啊,老娘胸都快累瘪了!
隔日,从夜半开始就起了风,风吹出呼哨的声音,有些妖精要出来的架势,连对面油盐铺的纸灯笼都给吹飞了。早晨,冯水仙把幌子绑了个结实才敢挂出去,自己可没体力追着幌子满街乱跑。等了半响,想着左右无人难得安静,便趴在柜台上歇了歇。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吹进酒馆内的风有种潮湿的味道,这是又要下雨了啊。
梦见斜对面棺材铺的高老板,又乘着雨色悄然无息的飘过来要酒喝,冯水仙上酒菜的时候就大着胆子凑过去问:“高老板,您为啥总是阴天下雨才出来呐?”却见高老板那张一成不变的僵尸脸,慢慢仰起来,从没见过的对视角度,诡异的是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就像两个大水泡一样,十分调皮的抬起手来,在脸颊上比了一个大大V字,用很萌很萌的卡通音回答:“因为人家是蘑菇咧。”
冯水仙就哧哧的笑醒了过来,一睁眼,发现小郑两手举着放在一边的褂子,做出一副正要往自己身上盖的模样。冯水仙醒来弄的少年一惊,赶忙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一样,把衣服随手丢一边,有点脏兮兮的爪子在衣服上蹭蹭,欲盖弥彰的询问着:“梦见什么好事了?还能笑醒了?”
“梦见发大财喽,我这儿变成全城第一的酒楼,我就天天啥也不干,趴在床上数钱玩。”冯水仙有点迷糊的揉揉眼挺直了身子,才不会说梦见高老板了呢。不过想想,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难道是因为前两天,高老板家的孝顺的哑巴儿子,给他买了顶胡商甩卖的大皮帽子当生辰礼物的缘故?
“财迷精!”小郑不屑的撇撇嘴,五官更是痞的看不得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喽。你怎的来了?”冯水仙抖抖手,果然有点冷了,抄起旁边的褂子套上,哎呦刚才也不知小郑用了多大的劲,捏的衣服上都是褶,是给人盖衣服还是要灭口啊?
“娘说,让我带些自家晾的菜干来,谢谢水仙姐照顾我。”小郑一直撇着脸,习惯性不敢与人对视。
“什么谢不谢的,干活拿钱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麽?上次我还和大娘夸你勤快来着,改天我去看她。”冯水仙也不矫情,接了小郑带来布包裹着的罐子,打开来,一股咸香的味道透出,这种东西拌点熟芝麻下饭最好。
正说这话,外面风嗷嗷呼啸着越来越大,云层滚滚天色很快就阴沉下来,几乎能听见房顶瓦片上啪啪的声音,也不知是什么被吹在上面。冯水仙眼见不妙,放下东西咋呼着叫小郑赶紧去摘下幌子,自己也慌慌张张的跑去把窗子都插好免得撞坏了。
刚摘了幌子下来,外面就噼里啪啦下起了急雨,连带着豆子大的冰雹砸下来,路上本就不多的行人更是抱着头跑回各自的小房里去。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冯水仙奔上楼去,刚打开房门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
用手一抹抬起头来,屋顶竟然漏雨了!一边心中咒骂着赤瑾你这二货,装修你不管房盖的么。不过转念又想起,前几次下雨时房顶可并没有漏,想必是最近日头较烈,雨完晒晒完雨,使得屋顶材料朽了,才折腾漏的。
天空瞬时间几乎要变成黑夜一样,雨点夹着冰雹噼里啪啦打在瓦上,跟上来的小郑瞧见屋顶漏水,挽着衣袖去后院扛了梯子要爬屋顶,一边说着自己在家以前也补过房顶的。冯水仙一个不查就让人扛着屋子跑了出去,赶紧追着连拉带扯,“你一个小孩上什么屋顶!还不如我来!”
小郑很不能理解一个女人总觉得自己太小是什么样的想法,甩甩手臂,“别捣乱,这不是女人做的活。”
冯水仙锲而不舍扯住人的裤带,“绝对不行,这么大的风,万一把你吹下来摔个好歹,我怎么向大娘交代!”死活都没让上房,终于把小郑硬拖了回来,才擦着半湿贴在脸上的头发松口气。
“又不是没做过,看你说的好像我多娇弱。”小郑不服气的哼哼,就片刻衣服却也淋湿了。
“细胳膊细腿的还敢充大男人,再过几年吧!好啦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混小子。”冯水仙直接伸手,在这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小痞子腰上掐了一把。“好了梯子就放那吧,赶紧去厨房把我那些碗盆拿出来,二楼可是刚铺的地板,水淹了就惨了。”
“那你还不让我去修屋顶!喂!”小郑不甘的喊到,冯水仙却理都没理,早抱住盆盆罐罐上了楼。
两个人就把酒馆内空着的容器都抱到楼上,这里放个盆,那里放个罐,跟摆七星八卦阵一样接掉下来的雨点。怕湿的字画,贵重的窗纱,还有软塌上的垫子枕头,卷吧卷吧统统抱在了手上,冯水仙忽然一拍额头,“艾玛我的被子!”
两个人抱着被褥捧着装字画的箱子缩在了楼梯下的角落,屋子内唯一不漏雨的小地方,小郑斜披着刚摘下来的半透明纱帐,因为年轻身形有些瘦弱,侧脸一看有些阿拉伯少女的味道。
冯水仙流氓成性出口调戏,“跟个小娘子似的,哎呀每次看到你都这么狼狈,你莫不是灾星吧?”
小郑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气哼哼的回嘴:“自从认识了你以后总是下雨,你是龙王爷投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