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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想嫁四爷了!”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翻了个白眼,当别人是瞎子吗?只要长着两只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语气相当坚决,看我的眼神就像我在造谣在损毁她的清白。
难道是我看错了?嘁,不承认就不承认吧,我最好说话了,本来就不关我什么事,冬梅不提我才懒得问呢,“不是就不是呗,关我屁事,冬梅姑娘平素都不大瞧得上我,我也没那个能耐给您答疑解惑……”
“哼,我不跟你说了,你就会气人,难怪四爷讨厌你。”冬梅气哼哼地扭头出去,我拿着书看着晃动的帘子,心道这丫头气性真是大,我说什么了?不就是两句实话吗?就给我甩脸子,明明是她找我说话又不是我上赶着她,我会气人,这话从何说起?人不欺我我何必气人?我又不能把四贝勒怎么样,也就说两句话气气他讨点儿口舌上的便宜,四贝勒的人跟四贝勒一样讨厌!当我爱听她那点子破事呢。竟然不承认跟四贝勒暧昧,至于吗?不管什么年代敢于追求幸福的女孩子都是可爱的,还亏我还当她是个敢做敢当的人,人果真是思维复杂的动物,跟他们一比我觉得自己跟单细胞生物似的。
我还没感叹完又传来新的消息,皇上的銮驾在大街上被一群百姓拦住求皇上主持公道为民做主,领头的人生生受了十记杀威棒还滚了钉板,一身鲜血淋漓捧上状纸。当真是字字血泪。皇上看后大怒当场摘了山东巡抚一干下属的官员二十余人的顶戴,还着人回京羁押凌普。太子病倒,让索额图来给太子侍疾。我松了口气。十三阿哥终于把事情给办了。
即墨县平乐村本是济南府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村十有八九都是姓黄,自明朝嘉靖年间出了个状元起黄家便一路兴旺起来,百来年间出了十个进士,官位虽说不上显赫但诗书传家,已是莱州府的世家大族,若不是改朝换代,想必还会继续兴盛下去。只是文人自古傲气,何况吴家这种久受朱明恩泽的世家。怎肯为窃国蛮夷效力,满人进关后黄家子孙就算饱读诗书也不出仕加之顺治初年一场文字狱有名的黄培诗案,黄家便人丁凋落,好在祖上留下些山地田产。只是近年发现此地有铁矿,便引起很多人的觑觎,凌澈便是其一伙同几个满人贵胄强圈了平乐村及方圆十几里山地,为了让强占的山地更合法翻出早年间的文字狱旧案抓了黄家几十口人,更因凌澈看中黄家的两个女孩更强行将人掳回府中。黄家四处求告,因为涉及到的索额图和凌普。更因他的后台是太子哪个官员吃多了敢管?再说太子笼络人心也是需要论功行赏的,银子从哪儿来?还不是凌澈他们孝敬的,若非太子在后面撑腰他们也没胆子干此等事情。
满人进关六十年,当年一路从北杀向南。易服剃头,汉人在血腥和马蹄下不甘不愿地向满人低头,几十年来反清复明的势力一直没有消失。康熙从亲政起就致力于消弭汉人对满人的敌视,尤其是下令禁止圈地。但是满清贵胄私下圈地并未完全禁绝。要是其他人还好,但这回涉及的是索额图的儿子格尔芬和太子奶娘的儿子凌澈。索额图不必说当朝重臣。康熙原配孝诚仁皇后的亲叔父,早年随侍康熙左右,除鳌拜平三藩签订《尼布楚条约》征讨葛尔丹,康熙的光辉岁月里他的身旁都有索额图的身影,索额图的儿子不少,俱在朝中任职,格尔芬算是索额图儿子里最像他的一个,很有些前途无量的意思,作为太子的母家,未来皇上的母家,朝中巴结的人自是不在少数。凌澈是太子奶娘的独子,想当初凌氏舍下儿子进宫伺候刚出生的太子,几十年一颗心都系在太子身上,孝诚仁皇后早逝,太子所感受到母爱都是来自凌氏,太子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对凌氏甚是尊敬,康熙心疼太子总怕这个儿子吃穿用上被亏待了,便将内务府交给凌氏的丈夫,就连凌氏的独子凌澈,太子也是照顾有加,拿银子给捐了个官儿,在外凌澈更是以太子奶兄自居,上赶着哈巴的官员排着队都不见得能让这个太子奶兄正眼瞧上一眼的。凭借特殊的身份都是太子的心腹平素打着太子的旗号行事,向来都是顺顺当当,无往不利时间一长胃口见涨胆子也越来越大行事越发没规没矩,草菅几个人命也没人敢吱声,总有底下的官员识时务地给他们善后,那能因为这些小事让主子烦心呢?时不常孝敬太子,君臣甚为和乐。康熙十分生气?一个每日在他身侧恭敬伺候贤孝谨慎的儿子竟然背着他纵容心腹敛财作恶为害一方,可以想见康熙的失望之情。
太子当了近三十年代太子,朝中拥趸无数,十三阿哥很聪明,他没自己出面,只是暗中安排给了苦主一个面圣的机会,要知道皇帝出巡安保工作相当严密,要靠近御驾若是没人通融几乎没有可能。我觉得还是我最聪明,知道让十三阿哥来做这件事,知人善任说的就是我吧?离太子被废还早得很,谁出头谁倒霉,十三阿哥虽是做得隐秘,但也不会没人知道,呃,想到这里我有点儿吓到了,我觉得自己做得是不是有点儿过了,这不是早早的就把十三阿哥推出去了。
事情一出,康熙发作了一干官员,亲自审理,但到底是气到了,气倒太子病倒,四贝勒忙得每天见不到人,不是在康熙近前侍疾,就是处理山东官员调配的事情,总之一天也不定能见到他一眼。冬梅很有些高兴好像忘了她的烦心事,然后我才知道康熙说过几日让四贝勒替他去泰山封禅,只是还没发明谕。我听了心中纳闷。我怎么记得是十三阿哥去替康熙封禅呢?四贝勒受重视在她看来是好事,我觉得也是好事。四贝勒没功夫找我的麻烦。
当然也不代表我就可以闲得长毛,皇上生气。胃口自然不好,胃口不好,李德全就着急,他一着急就想起我,他一想起我,四贝勒就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出去,难道我就是厨娘的命吗?御厨是没带出来几个,可沿途地方官员可是没少给皇上献厨子,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我手艺好十倍百倍。四贝勒还叫我好生伺候好皇上的膳食,回去有赏,我不肯吃亏,搜刮了四贝勒身上的银票,不足之数他答应回京再补给我,让我心里稍稍舒服了些,话说回来,四贝勒身上真没太多油水,出趟远门也不多带点儿银子。俗话说得好穷家富路嘛,这年头又没有银行卡什么的,出门不多带点银子万一碰上点儿事很麻烦的,再说。他嘴上说回京给我,我脸皮薄,不好意思张口。岂不就不了了之了。许是我咕哝的声音有点儿大,四贝勒听到。立马沉下脸。
“张嫣然,别以为鄂尔都是你的倚仗。鄂尔都现在一官半职都没有,在本贝勒眼里连张承恩都不如,皇阿玛给他体面是皇阿玛念旧,可本贝勒跟鄂尔都没旧可念,你别忘了我就是你的天,你这辈子要靠着我才有好日子过。”
我一愣,鄂尔都是谁?好几秒之后我才想起康熙好像叫外祖父鄂尔都,我才头回见到他老人家,什么都还没搞清楚,要是外祖父这么好使,嫣然的娘也不会死得这么早,嫣然也不会进四贝勒府当侍妾,我虽是对外祖父那几句听起来在康熙面前有些逾越的话很感动,但是外祖父肯定是知道康熙的底线的,最起码康熙当时没表现出生气。我想康熙爷和我一样认为外祖父就是想表达他对我的关心,希望我能在四贝勒府过得好,那个什么他老人家会养我的话我是不太当真的,可能性真的不大,四贝勒永远不会主动把他府里的活物放出去,我就是侥幸能离了四贝勒府也要离外祖父远些,总不能连累他老人家。只是四贝勒这会儿提到外祖父,倒是真让我见识了他的小气样儿,我在见到外祖父之前不也是这样?这人是想得太多了,还是真被外祖父的几句话给气到了,难为他憋了这几天,现在才发作。
我抿唇勾起嘴角,给四贝勒一个微笑,张口道:“我知道您这几天气不顺,可您也该想想。我之于父亲,只是他巴结你们这些皇子阿哥的工具,他从来就不是我的倚仗,外祖父即便是有心,怎奈离得远,他老人家不过是真心维护我才说了几句。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长这么大才见了一面,下回见面还不知是何年何月,外祖父就我这么一个外孙女,他老人家说出那些话,那话也就是说说,难不成我有事就去找他诉苦?先不说路途远你未必肯让我去,就是做为晚辈不能孝敬老人已然是不孝,哪能还让老人替晚辈操心。”
“你到是个明理的。”四贝勒的脸色缓和了些,但嘴上仍是有些气愤:“鄂尔都那个老头子太过可恶,有什么话不能到我府上说,非要当着皇阿玛说,简直是以下犯上。”以下犯上好大一顶帽子,挺大的人小气成这样,我真有些无奈。
“皇上也听见了都没怎么着,您就小气成这样。”
“说的不是你。这让皇阿玛心里怎么看我?”
“能怎么看你,你最宠我,别人都不带,只带了我出来,皇上觉得你雨露不均,我占了大便宜。”我实在是不想跟他这种小肚鸡肠的人掰叱这事儿。
“你知道就好,别给我想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你既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就对我好些,我才是你的依靠。”
“唉!”我叹口气,“我倒是想把您当作自己的一依靠,但是您身边的人太多,怕是没我的地方。我真心认为您没有银子可靠,对了,咱们在讨论银子的事,我还是那句话白干活我不干。”
“你!”我能感觉到四贝勒那种和我无法沟通交流的的无力感,因为我也有同感,四贝勒一把扯下腰带上挂着的玉佩塞到我手里。“这个东西的重要性你该知道,你先拿着。回头给了你银子再还给我。我还有事情,你也快去伺候皇阿玛。”我拿着玉佩冲着四贝勒的背影眨眨眼睛。我好像越来越贪财了,以前的我可绝对不是这样,要不怎么说女人是男人造就的呢,我需要安全感,显然银子更能带给我安全感。
说起来康熙并不难伺候,饮食上也不是十分挑剔,喜欢清淡,只是最近旅途劳顿加上心情不好,胃口欠佳吃什么都没味道。属于暂时性味觉失灵,御厨还照他平常的口味自是吃不出味道。我的方法就简单有效很多,多放点儿盐,味道浓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