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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荣大长公主虽然不算什么权术高手,但自小生于皇家,风风雨雨不知见了多少,让儿子回帝都的事还是能办到的。
宁荣大长公主并没有再抬出寿安夫人这尊牌坊,她自己进的宫,也不是找胡太后说的话,而是直接去昭德殿求见的穆元帝。穆元帝不大愿意见宁荣大长公主,他做皇帝这些年,自始至终就觉着,他与宁荣大长公主不是一路人,俩人说话能说什么呢?
宁荣大长公主的来意,穆元帝大约也能猜得到,想着宁荣大长公主或是来为南安侯哭诉辩白来的。穆元帝对内侍道,“同大长公主说,先请她去母后那里说话,一会儿朕就过去。”
内侍郑佳出去的快,回来的也很快,道,“大长公主说,倘陛下没空,她就在外头等一等。”
穆元帝虽不喜宁荣大长公主,不过,还真不能叫宁荣大长公主在外等着,便道,“请大长公主进来吧。”
穆元帝对宁荣大长公主依旧客气,这把年岁了,辈份且长,穆元帝不待宁荣大长公主行礼便命内侍搀住了,搁下手中御笔,笑的亲热,“姑妈坐。”待宫人奉了茶,穆元帝方道,“姑妈过来,可是有事要与朕说?”
宁荣大长公主对穆元帝其实也没啥好感,这俩人属于相看两相厌类型,但没办法,大家面儿上还得一幅亲亲热热的姑侄相。宁荣大长公主此次却是出乎穆元帝的意料之外,既未哭诉亦为辩白,她挺直了脊背,直接道,“我来,是想请陛下召南安回朝的。”
穆元帝道,“怕是姑妈听到了些不好听的话,让姑妈不悦。”
宁荣大长公主摆摆手,“我说了一辈子言不由衷的话,这把年岁了,今天就说几句心里话吧。”以前,穆元帝委实有些看不上宁荣大长公主的智商,但这句话,倒让穆元帝对宁荣大长公主多了些另眼相待。就听宁荣大长公主继续道,“陛下待外家,向来照顾。这些年,承恩公府权势不缺。我算是看着陛下长大的,我知道,陛下对承恩公府,多是出自对外家的情分。陛下的性子,喜欢的是有本事的人。承恩公府这些儿孙,最令陛下青眼相加的就是南安了。陛下待他,封官赐爵,便是有意令胡氏出一皇子妃,也是选自南安一脉。这等厚待,哪怕靖江想笼络南安,也就是如此了。我性子功利,心下这样想,也就这样说了。别说什么许以王侯之位,靖江自己儿子十几个,南安论理不过是外甥,他能给南安封王?这等话,我都不信。想来,陛下不信南安,也不会令他主持江南。但历来,众口烁金,积毁销骨。陛下信南安,我信南安,都没用。江山是陛下的,朝廷却是百官的,陛下要做明君,就挡不住朝臣议论。帝都这里还好,离江南远,陛下自能掌控朝廷舆论,但江南呢?靖江可不会放过这等机会,南安与吴国公失和已成事实,靖江只要今儿给南安送件衣裳,明儿给南安送封书信,江南上层自生龌龊。”
“原本,只要太子在,当能稳住江南局势,可太子千不该万不该,他拉了偏架。”宁荣大长公主叹道,“当初,先帝立国,多年无子,便有以靖江为储之意。后来陛下降生,陛下为先帝独子,自当陛下继位,但先帝过逝时,陛下年方六岁,而靖江则已成年,母后当时是有些犹豫的。母后曾问先帝,‘主少国疑,江山难安。’宁平皇姐听闻此事后同母后道,‘儿臣尚在,江山万年。’。宁平皇姐既出此言,日后她果然辅佐陛下,直至陛下亲政。”
“这里头的恩怨便不说了,但,这便是皇家人说话的份量。今东宫上书说南安有私心,延误战机,倘说这话的人是吴国公,我自不会过来面谏陛下。既是太子如此说,我在家等了几日,朝中形势对南安亦是不利。我虽不喜他,到底是他的母亲。只得过来求一求陛下,让南安回朝吧。”
穆元帝沉声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既将江南托于南安,自然信他。其他的事,朕自然会料理,姑妈不必担心。”
这一句话,是打发不了宁荣大长公主的。宁荣大长公主道,“我们兄弟姐妹四人,论资质,我是最差的。好在,活的年久了,也知道一些事。当年,皇姐之所以选靖江为二哥的封地,原是因英国公府祖籍闽地,正与靖江封地相临,如此可震慑靖江。但后来,英国公府坐大,皇姐自不会容他。英国公一脉族诛之后,靖江于江南再无掣肘。江南,原也不是靖江的江南。那里最初是江南王的地盘儿,吴国公、赵国公皆是江南显赫豪门,便是随便一省之地,督抚不和都是大事。”
“陛下素来贤明,容我多嘴几句,倘有需要老身的地方,陛下只管开口。”宁荣大长公主自嘲道,“现在有人说南安,以后怕也少不得有人要说我的。”
穆元帝立刻道,“倘有这等小人,朕定不相容!姑妈放心,您只管好生过日子,谁要让您不痛快,只管与朕说。”
“多谢陛下。”宁荣大长公主欠欠身,道,“也叨扰了陛下这许多时候,陛下国务繁忙,老身再去慈恩宫瞧瞧太后,也就回府了。”说着起身告退。
穆元帝命人送宁荣大长公主去慈恩宫,还道,“母后时常念起姑妈,姑妈闲了,只管进宫来,还是你们有年岁的人能说到一处去。”
宁荣大长公主笑笑,客气一二,便由小内侍扶着去慈恩宫了。
胡太后还是老样子,知道这位老太太向来偏心娘家,当然,胡太后对东宫也素来偏爱,故此,东宫与南安侯失和之事,大家便是默契的没与她说。反正,她知道也没啥用,无非就是跟着裹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