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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呦,”天涯一听,“这哪儿来的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多大岁数啊,断奶了吗?毛儿长齐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一天要投多少个单子、扔出去多少钱、又赚回来多少钱?不要说市长了,就省委书记、就证监会那帮人,见了我那也是他们先跑过来打招呼的,你一小丫头片子也敢这么来跟我这长辈说话?”
天涯这么一开口,陆明瞬间就替青风留香捏了一把冷汗,不过他看剑荡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很淡然。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青风留香却出言回敬了过去,“我年纪是小,没有错,但我最起码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剑荡大哥刚才跟你说了那么久,你就算不感兴趣,也不应该在那里冷嘲热讽、出口成脏,如果真的不耐烦,随口说一句,否了就否了,没有谁会说闲话;还有,大叔,我家里也有一个一点都不亲的远房表姨夫是开小贷公司的,虽然他很坏、很嚣张,但最起码他在外人面前一向都会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谦逊样子,虽然说是假惺惺,但最起码也会装啊是不是?
还有,我虽然跟那个姨夫不亲,但他的事情我也清楚得很,大叔我听你的口气,你应该也是做小贷的吧?
这个东西,说是赚钱多,但那都是股东的钱,又不是你自己的钱,你就是当了总经理、好听点儿叫总裁,一天放1亿,赚回来100万,又能怎么样?这1亿是人家股东的钱,又不是你的钱,赚回来的100万也是归人家股东的,你能拿到多少?
我家那个小姨夫他就是这样,看上去风风观光、过年的时候在我们面前成天在那里趾高气昂、老是说自己多么多么有钱、使唤起他同辈甚至是长辈来那都是挥之即来会呼之即去,但去年我们老家要修祠堂,他不一样只捐了2000块吗?还开着宾利回来呢,他车子走的那条路都是我们这些穷亲戚出钱修的,当初他一毛钱都没有拿,也真是好意思;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说是有7000多万身家,但里面有至少6000万是从银行骗出来的,每个月光是还利息就得还七八十万,要是放出去的钱收不回来,分分钟法院查封、秒秒钟倾家荡产,连个安稳觉都睡不着,他儿子——也就是我那色迷迷的表弟老是跟我说他爸爸天天晚上做恶梦,生怕有人卷了钱跑了,到时候他还不起银行利息事小,要是把股东的钱也给赔掉了,谁知道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我那表姨夫他自己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少,我家里都莫名其妙得被牵连得给人砸了好几次玻璃,还有一次有人直接去我姑婆家闹,说要上吊,惊动好大了,想想都造孽!摊上这么好一个表姨夫的长辈,让我们这些做小辈的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了!
大叔,我听你的口气,你应该不至于说天天晚上做噩梦睡不着觉吧?”
天涯回道,“个死丫头片子,牙尖嘴利,你那表姨夫那是没本事,放高利贷都放得那么失败,还担心收不回来钱,那得是借给什么样的人才担心收不回来?找的都是些要死不死的客人,击鼓传花,碰上了客人死那就跟着一起死,要是正巧给熬过去了或者有别的傻叉高利贷接盘那就赚,那能叫高利贷吗?那tm就是赌!还套银行钱去赌,这种人,我都不稀的说是我同行。”
“搞的好像谁稀的了一样,你说人家失败,那你就成功了是吧?再成功,那不一样是高利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