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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引璋扬声问:“你还敢说你们没事瞒我?你有什么事那么怕她告诉我?!”
孟引璋知道自己不该往那方面怀疑,但聂绍琛对宋蓝夫妇讳莫如深,宋蓝又是说一句藏一句,她没法不多心。
天涯也好子陵也好,各种各样的论坛里都有那样的帖子,就是自己的丈夫和闺蜜……她脑子一往那个方向转就停不下来,当时宋蓝正为了彭增凯的事想求聂绍琛,而她自己又正和聂绍琛因为避孕的事情冷战,许久没有亲热过。记得那些日子,聂绍琛深更半夜才回家的时候特别多,他总是去应酬,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
天时地利人和,寂寞男女之间要发生点什么太容易。
如果当时……
她一想到那种可能,已经是万分恶心,用力一咬下唇,才哆哆嗦嗦问出口:“你们、你们两个是不是……你们是不是……”
后面几个字她说不出口,像是有什么硬物梗在嗓喉咙里,憋得她眼圈发红。
聂绍琛倒冷笑了一声,睨着她反问:“你想问什么?想问我和那个宋蓝是不是勾搭上过?想问我和她有没有上过床?”他慢悠悠又取了双筷子,自顾自夹了块牛柳放进嘴里。又鲜又嫩的牛柳此时吃起来只觉得涩然无味,可他还要装出享受的模样,嚼蜡一般机械地咽下去,他才挑着眉梢,讽然说:“你要是真这么想,我就告诉你,有。”
最后那个“有”字被他咬得极重。
他是真的动了气。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首先就要把他坏处想。
他自问对她真心实意,是有管不住脾气出口伤人的时候,也有苦衷难言不得不瞒她的时候,他说过伤害她的话,但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相信他,而不是听了别人几句挑拨就陷他于那样龌龊的境地。
孟引璋和他相处这么久,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怒意。
其实她也不是不信他,而是因为太在乎,在乎到永远没办法放心。就像他总把徐腾辉挂在嘴边,一提起来就忍不住恶语相向一样。她心里也介意,发了疯一样介意每一个和他可能有关系的女人。但冷静下来想一想,也知道他不会和宋蓝真有什么瓜葛,于是又心生愧疚。
聂绍琛现在又开始冷言冷语,从前她最烦他这样,但现在更心疼他。因为知道,他冷言冷语,往往是因为先冷了心。
她上齿咬了咬下唇,讪讪地说:“你、你别这种口气啊……”
他把眉毛一竖,样子都装不下去了,板着脸说:“那我该什么口气?哭着求你相信我?还是跪在地上跟你解释?”
“……”
每次他一耍横,孟引璋的气势就被压下去,莫名其妙,又成了她小声解释:“我刚才……我也是紧张你才乱想的啊。”她下意识把责任往他身上推,“再说,你要是肯和我说清楚,我也就不会乱想了。刚你打电话还说我回来你就解释的,你现在说呀。”
聂绍琛脸色稍霁,但仍旧不愿开口。孟引璋也拿他说过无数次的话堵他:“你倒是说呀,你要求我坦诚,你自己难道不该对我也坦诚?”
他坐在那里叹了口气,终于不情不愿地说:“其实你猜对了一半,我和你那个朋友没什么,我可以发誓。但是她……”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才继续,“她的确对我暗示过那方面的意思,为了求我救她的丈夫。”
孟引璋听了,只张了张嘴没接话。
她已经猜到了这种可能,但真的从聂绍琛口中证实了,还是会失望。
大学四年,她和宋蓝关系最好。宋蓝虽然有时候有点糊涂,但她一直觉得她温柔大度,又善解人意,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聂绍琛是她的丈夫啊,宋蓝怎么能……
孟引璋暗自捏了捏拳头,聂绍琛继续说:“她先找过你,你来求我我没答应,所以她就自己来公司找我了。当时……”
当时宋蓝在前台,要求见聂绍琛。他本来不想见她,但念着她是孟引璋的朋友,到底给了两分面子,叫人请她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女人没什么心机,见了他也只会哭哭啼啼。男人容易对哭泣的女人心软,但那只能是对自己心爱的人。聂绍琛只对孟引璋心软,听了宋蓝那软糯的哭声,只觉得烦躁,客气地抽了纸巾给她,没想到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竟然被她站起来抱住了。
他身体一僵,她贴在他耳边说:“聂总,帮帮增凯吧,他知道错了,我们都知道错了!只要你肯帮他,我什么都给你……”
她是女人,聂绍琛不好过分推搡,而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以为他会想要她。她一直在哭,但是颤抖的身体却把他缠得死紧,甚至放肆地吻上的脖颈。他满心的不耐烦,可身体却不可避免地燥热起来,最后终于一把推开了她。
她被他推倒在地上,而他站在那里,正了正领带,只说了一句“彭太太,请你自重”,就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宋蓝衣衫凌乱趴在地上,几分钟后就被两个保安“请”了出去。
最后彭增凯终于还是锒铛入狱,而宋蓝无颜留在霖州,也到国外一躲就是三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