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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治治神经病吧。”方驰非常诚恳地看着他。
顺着小路走了一段,老爸打了电话过来,说奶奶催他回去吃东西,怕饿着了大孙子。
“你回去吗?”方驰挂了电话准备往回走。
“嗯,我也饿了,你爷爷烤的鱼真是好吃……”孙问渠摸摸肚子,“说是过年还有很牛的菜……”
“你过年不回家?”方驰猛地转过头。
“不回。”孙问渠说。
“不回家?”方驰很吃惊地又问了一次,“在这儿过年?你在这儿过年?在我家?”
“是啊是啊是啊,怎么了啊,”孙问渠啧了一声,“我要在这儿住到开春呢,你要羡慕你退学呗。”
“不是,你不回家跟家里人过年?”方驰还是很震惊。
孙问渠猛地停下脚步,伸手捏住了他下巴,凑到他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很慢地说:“是的,我不回家,我很多年不回家过年了,过年对于我来说,就是吃,不问了行吗?”
“行。”方驰说,拍开了他的手。
孙问渠的手估计是刚戳水里了,指尖冰凉的。
俩人遛达着回了家,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了奶奶的声音,扯着嗓门喊着:“他说了不要打开!说了别打开别打开你非打开!你手就那么欠呢!”
“打开什么?”孙问渠愣了愣。
“黄总!”方驰一听就急了,跑进了院子里,“怎么了?”
“你那个黄猫跑了!”奶奶指着已经空了的猫包,“我说别打开别打开,你妈非要看看脏不脏……他天天养着抱着的能脏到哪儿去啊!”
“你就护着吧,惯着吧,猫身上那么多细菌,”老妈也有些不高兴,“我就开了一条缝,谁知道就能跑了啊。”
方驰转头看了看老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问了一句:“往哪儿跑的啊?”
“窜柴垛上顺着墙跑的,”老妈叹了口气,“算了,看能不能自己回来吧,我看也就是一般的土猫?”
“嗯,是个土猫。”方驰应了一声,又转身出了院子。
“黄总跑了?”孙问渠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
“嗯,”方驰回头瞅了他一眼,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孙问渠跑,感觉很神奇,“你还会跑啊?”
“真逗,”孙问渠也瞅着他,然后蹦了一下,“我还会蹦呢,要跪下膜拜我么?”
“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方驰顾不上跟他贫,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黄总跑了这件事上。
这只时而娘炮时而总裁的双面佳猫今天受了不少惊吓,先是被装进猫包,然后闹哄哄地挤在中巴车上,接着又被小子吼,被爷爷奶奶老妈老爸挨个参观……
这一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着了。
“有我呢。”孙问渠说了一句。
“嗯?”方驰停下了。
“你跟着我吧,我来找。”孙问渠说完仰起头顺着墙根往前走,走了几步又转了个弯,拐进了小巷里。
“你知道它往哪儿跑的?”方驰跟着他。
“废话顺墙跑啊它那么小又紧张总不可能下了墙再上墙吧,”孙问渠啧了一声,快步走到前面去了,“这智商还高考呢。”
方驰刚想说话,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了一声猫叫,他猛地抬起头:“你听到了没!是黄总叫的吗!”
“听到了,”孙问渠回过头,叹了口气,“是我叫的。”
说完孙问渠对着他又喵了一声:“听到了没啊?”
方驰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孙问渠是他18年人生中学猫叫学得最像的,亲眼看到了都有点儿不相信。
孙问渠转身继续喵喵着往前走,快走到头的时候,在他的喵喵声里传来了另一声喵喵。
“是黄总吗!”方驰压着声音问,说实话,听完孙问渠的喵喵,再听这声喵喵,都感觉这猫没有孙问渠像猫了。
“是,”孙问渠指了指前面,在人家后院厨房搭出来的屋檐下面,有一小截黄色的花尾巴,“是黄总总。”
“黄总总吓着了,”方驰跟着孙问渠说,“怎么弄下来?”
“都说了有我呢,我来。”孙问渠走了过去,顺手从旁边围墙边拿了几块砖头,放在黄总尾巴下面垒好了站了上去。
方驰没敢靠近,怕黄总个没良心的见了他再跑了。
孙问渠这辈子是条蛇,上辈子可能是只猫。
他就喵喵了两声,黄总就给了他回应,而且接下去的几分钟时间里,他俩一人一猫就这么你喵喵我喵喵地喵着,黄总从屋檐下慢慢挪了出来。
在孙问渠喵喵着伸手过去的时候,黄总往他手上挨了挨。
“好嘞。”孙问渠顺手一兜,把黄总从围墙上抱了下来,接着就往自己外套里一塞。
方驰也顾不上吃醋了,松了口气:“你真牛,上辈子是猫王吧。”
“你怎么没找个宠物店放着,带回来多麻烦,又不像狗,”孙问渠说,“你妈还不喜欢猫。”
“我妈什么小动物都不喜欢,说掉毛,脏,”方驰笑笑,“没事儿,我放我屋里。”
“放我屋,”孙问渠搂着猫不撒手,“我暖被子。”
“你那屋有暖气吧?”方驰突然有些紧张,那屋子一直没人住,也不知道暖气片还管不管用了。
“有,但是我娇气。”孙问渠说。
“……哦,”方驰挺无语的,“看出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爷爷已经在忙活晚饭了,奶奶还在数落老妈。
“找回来了,”方驰指了指孙问渠,“猫王出手,喵喵两声就回来了。”
“水渠的猫啊?”奶奶问。
“我的猫!”方驰有些郁闷。
“你的猫听他的话啊?”奶奶又问。
“哎!是啊是啊,”方驰郁闷地喊了一声,走进了厨房,“我的猫见了我就挠,见了他就舔!智商有点儿低!”
孙问渠在院子里乐了好半天才抱着黄总上了楼。
他这一上楼就没再下来,方驰跟全家人挨个聊了一圈儿,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也没看见孙问渠。
“我去叫他吧。”方驰准备上楼。
“哎,不用,”奶奶叫住了他,“一直都自己在屋里吃,说是找灵感呢,这一个月都没下来吃过饭。”
“哦。”方驰有点儿不明白,之前孙问渠在他家吃得挺愉快的,怎么现在还要躲屋里吃了?
“我都给他单独装一份,他一会儿自己来拿上去吃,”奶奶又压低声音说,“哎呦这孩子真是哪个地主家的大少爷吗?给一个月的伙食费顶上咱们半年了,我让他想吃什么就只管说,但他开的菜单也就是我们平时家里有的那些东西。”
“那你给他退点儿啊。”方驰愣了愣,这人还真是潇洒。
“说退呢,不要,”奶奶啧啧两声,“你爷说等他走的时候再悄悄塞他包里吧。”
“菜呢?”方驰犹豫了一下,“要不我给他拿上去吧。”
“厨房,你去拿吧。”奶奶说。
方驰端着两菜一汤还有一小锅米饭上了楼,踢了踢房门:“哎。”
“哎什么哎,”孙问渠在里面说,“叫爸爸开门。”
“我爸在楼下。”方驰说。
“哟,”孙问渠打开了门,“忘了。”
“你要在屋里吃啊?”方驰把菜拿进了屋,放在了桌上。
“嗯,”孙问渠应了一声,“我这阵儿都在屋里吃。”
“为什么啊?大家一块儿边吃边聊吃得多舒服。”方驰看着他。
“不了,我心情不太好,”孙问渠笑笑,“我心情不好容易发神经,抽风了影响别人食欲。”
“那……行吧,”方驰想下楼的时候又看了看窗台,“这些你做的吗?”
“嗯,两组。”孙问渠坐在椅子上盯着转台。
“两组?”方驰没听明白。
“两组作品,作品,”孙问渠还是盯着转台,“我这组叫帅帅,因为我很帅,你那边那组叫猴子。”
“……我那组怎么就猴子了?”方驰说。
“因为我还没想好攀岩特牛逼的除了猴儿还有什么,”孙问渠想了想,“岩羊?”
“就猴子吧,”方驰叹了口气,“你慢慢吃,我下楼了。”
“吃完上来找我。”孙问渠说。
“嗯,有事儿?”方驰问。
“有东西送你。”孙问渠看了他一眼。
“又送?”方驰愣了。
“哎呦你要不好意思也送我点儿啊。”孙问渠啧了一声。
“……知道了。”方驰关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