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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里将马儿拴在马栓上,安抚奚茗道:“茗儿,我们到通幽湖了。” </P>
奚茗听着久里的介绍,不由张开双臂感受南北交界处自然的清风。这里正是南北方的过度带,气候已不似北国那般的干燥,空气也逐渐湿润起来,远远地便能看到一片湖泊,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被洒上了一层金子般的光彩。正是春色连波的时候,不禁让人心生美的感叹。 </P>
“前面的便是通幽湖。” </P>
“通幽湖?”奚茗回过头去看忙着拴马驻扎的久里。 </P>
“没错。相传捭国时代这里曾住着一对恩爱的年轻夫妇,男子每日耕作打猎,女子则织衣做饭,”久里说着便盘腿而坐,拾起草地上的一根狗尾巴草,摆弄着,遥遥望着不远处的金色湖泊,继续道,“可是,有一天男人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又聋又哑,还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彻底瘫倒在床。女人找来很多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叮嘱她为男人准备后事。可是呢,女人不相信,她白天照顾丈夫,晚上则到湖边祈福,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道过了多久,人们突然发现这对夫妇像是蒸发了一般地不见了,连同他们生活过的小屋,他们所有生活过的痕迹也都奇迹般地消失了,就好似他们的存在只是一个传说。” </P>
“后来呢?” </P>
“后来,民间就有了几种猜测,一种是说女人带着半死的男人投了湖,一种是说女人带着男人隐居山林再也没有出来过,最后一种也是最令人普遍称道的便是,女人每日的祈福感动了上苍,男人最终康复了,两人则因虔诚而得道去了一个仙境般美好的地方。从那时候起,这个湖就有了一个‘许愿神池’的说法,据说只要面朝湖心虔诚祈愿,愿望便会成真,而‘通幽’也是取自通往美好之地的意思。” </P>
“好美的故事,好美的湖。”奚茗也学着久里的样子坐在他一旁,支起下巴,盯着湖面感叹道。 </P>
久里从远处收回自己的目光,将目光降落在奚茗身上。傍晚的夕阳余光让四下景致的色彩变得浓烈了起来,万物都被染上了一层暖色,柔和的光晕自湖面一线的落日处逐步散开,一层一层地,笼罩了整个大地,笼罩着大地上的每个人。 </P>
光晕笼罩在奚茗身上,形成了一层薄罩,幽幽地散发着光芒,光彩迷人却并不耀眼璀璨,她眼神迷离地投向远方,不知是怀想还是想念,她沉思的脸庞温润静谧,像是繁花中傲然盛开的白莲。这一切都太契合,太幸福。 </P>
“是好美。”久里失魂地说道。 </P>
“是人美还是景美?”清水击石的声音自久里和奚茗身后响起,似一道霹雳纵横而下,惊醒了梦中的人。 </P>
果然是卫景离! </P>
奚茗在认清来人后果断起身和卫景离理论怎么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惊她一吓,而久里则默默地站在一侧,背后不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他又听去了多少?这就是卫景离深不可测的身手么,或者说,他还有多少秘密和能力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呢? </P>
“主上!”久里迅速调整状态,向卫景离行礼,湮去了心中莫名涌动的不安。 </P>
“免了。”声线散淡清冷。 </P>
卫景离将目光从久里身上收回,重新定格在依旧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骂咧咧的钟奚茗身上,然后上移,最后锁定在了她的一头长发上。那里是一条干练的马尾,上面束着一条青色的发带。她没戴。 </P>
“跟我来。”浅音一落,卫景离负手转身便走,神情毫无动容。 </P>
“啥?凭什么你说跟来就跟来?!”奚茗不依不饶,誓要学习秋菊不向恶势力低头的精神,坚定地要讨个说法。 </P>
毕竟卫景离这家伙就是欺压她欺压惯了,若是顺了他的意,恐怕她会一直处于劣势,再无翻身的时候。她太了解卫景离了,他软硬不吃,软着身段对他都没用,还不如干脆硬起骨头来,以硬碰硬! </P>
“我只说一次。” </P>
卫景离语罢便走,干脆得连头都不回,径直走回自己的中军帐。 </P>
卫景离一句话就令奚茗从头冻到脚,心脏萧索地打了几个寒颤,不禁暗骂自己太没出息!继而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下一惊,将卫景离如此表现的缘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定是与那支金步摇有关。 </P>
奚茗叹口气,拍拍置于腰间武器包中的小匣,远远地随着卫景离而去。 </P>
“茗儿。”久里低唤出声。 </P>
奚茗回首粲然一笑,柔声道:“放心,没事。” </P>
于是,余晖中,各怀心事的三个人将各自不能为外人道的心事藏在了影子里,任由夕阳将其越拉越长,愈藏愈深。 </P>
她想,他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呢?真的正如她所害怕的那般吗? </P>
他想,现在的我只能默默地注视着你,但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哪怕只是你的背影,已足以令我贪恋。 </P>
他想,方才那余晖中的她好美,虽然面对的不是自己。 </P>
他们,都陷入了迷惘。 </P>
…… </P>
“为什么没戴?”卫景离甫一进帐就劈头问道。 </P>
“什么?”奚茗回问。有时候装傻和明知故问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P>
“你说呢,你的记性就这么差么,嗯?” </P>
卫景离欺近奚茗,伸手在她的马尾上一捋。 </P>
“嗯……这个嘛,其实我有随身携带啊,你看,”奚茗从武器袋里取出紫檀小匣,在卫景离眼前晃晃,故作轻松道,“喏,我可没有忘记你送礼的情谊,只是行军途中戴这么名贵的首饰不太适合,若是戴了,我又该怎么面对兄弟们呢?” </P>
“现在是安营时间,可以戴;现在你只面对我一个,更要戴。” </P>
“凭什么你说戴我就要戴……哎哎,喂,你干嘛,喂!卫景离你个王八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