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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王府的门房也不少人,一班轮值下来也有四个人一班,这日才开了门没一刻钟,刚预备着换班吃早饭呢,就见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恰恰停在了淳王府大门前。
正是一群门子都低声嘀咕,这是谁家的亲友这等不长眼,一点儿眼色没有,那里有这样人家家里才开门就来上门拜访的?
还没等他们嘀咕完,又见着马车后头急急的跟来了两个轿夫抬了一抬软轿来,这时候早就停下没动静了的马车上才有个丫鬟打扮的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掀了车帘子出来,二话不说的就从软轿里头扶了个面白如纸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出来,而后塞一把铜子到轿夫手里,两个轿夫便如同来时那般的迅速,脚底抹油一样,连人带轿才一眨眼就消失在街巷转角处。
门子们面面相觑,都摸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推了一个胆子大些的上前问那小丫头道:“请问姑娘是咱们府里那家的亲友?可是来拜访的?咱们问个贵主家的名号,也好替姑娘和贵主家进里头通报一声儿?”
那丫头却是不吱声,见着这手里扶着的那个女子已是快要站立不稳,一副随时摇摇欲坠的模样了,便搁什么没用东西一般,拖着这女子就往淳王府大门前的台阶一搁。
等搁下这女子后,丫头便回头扬声跟马车里头的人说道:“太太,放下了韵姑娘了,咱们这就启程家去?”
马车里便也有人应道:“你上车来。咱们走罢!”那丫头闻言,连脚踏凳子什么都不用了,便利索的两三下爬了上马车去了。
门子们见着这被搁下的女子明显看着脸色不对,明明白白的在脸上写着“病得不轻”四字,坐都坐得不大稳了,此时只能一手撑着在地,一手放在胸口处,慢悠悠的喘着大气,话都说不出来,看着随时有晕过去的可能。
门子们那里敢担这等责任?才刚和丫头搭话的门子率先向前。一把揪住了马车前头马匹的疆绳不放。隔着车帘子问道:“这位夫人,请先把这事儿说清楚了再走不迟!你家这位姑娘看着不对呢,只怕是要即时去请了大夫来瞧才对,放在咱们淳王府门前算是什么意思?”
马车里头的人。只将车帘子掀开一点儿小缝。约莫是看见了马匹被拉住了疆绳走不得罢。这才听见里头明显是位中年女子答话道:“你们也别缠着我问这些唧唧歪歪的了,且去问你们主子去就是了!我们家这姑娘是因着你们淳王府才弄成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儿的,不该你们淳王府管。归谁管?你们就是做不得主,往上头报了去得了!”说着又跟马车夫道:“赶紧走罢,等到了咱们要去的地儿,我加你一成的车钱。”
其他门子俱是一怔,围上来的速度也慢了些,连那拉着马疆绳的门子也愣了愣,那马车夫便趁机从这门子手里抢过来疆绳,一鞭子轻抽在马匹臀上,马车便“轱辘轱辘”即刻前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