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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武侯府上。
秦子衿一身鹅黄衣衫,清灵如仙童,她跟在母亲身后,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微微泛红。
贺兰雅芝看着端庄的秦子衿,上下打量,心里很满意,这孩子出身好,人又生的端庄大气,素有才名,听秦夫人说话的意思,这位应该是看上自家那臭小子了,真是谢天谢地,终究还是有人能够看上自家小子。
别看贺兰雅芝什么都不说,她可是看的出来,自从三人脱险,瞧她儿子回家那神情,就知道这臭小子不知道在心里下了什么混账决定,看的她肝疼。
还好,还好,有这小姑娘在,瞧人家那情根深种的模样,有了这个心,他就是石头她也能让他开出朵花儿来!
心里想着,贺兰雅芝对秦子衿笑得越发和蔼,对身边的人道:“去,看看世子在干什么,家里来客人了,也不知道出来招待一下。”
秦子衿一直是垂着眼睛的,听到贺兰雅芝提到陇凭阑,情不自禁的就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去看贺兰雅芝,对上她了然的目光,不由得羞红了脸。
照理来说,女客来家中,除非是碰上了,不然可是不会专门找人去喊府中的男子来,贺兰雅芝此举不过是要撮合这一对。
秦子衿天资聪颖,自然知道贺兰雅芝的用意,所以才会羞红了脸,只是心中却还是忐忑的,自己贸然前来,他会不会不高兴呢,若是被他得知了心意,他会不会觉得厌烦从而再也不见自己呢?
在小姑娘忐忑的心情中,陇凭阑出来了。
他一身宝蓝衣衫,衬得他英俊挺拔,眉眼坚毅沉稳,不复之前浮躁的模样。
相互见了礼之后,贺兰雅芝笑着道:“秦姑娘与你是有患难的情谊的,你们两个自那日之后就没有再见面,我跟秦夫人一见如故,秦姑娘就由你招待了。”
陇凭阑看着她端庄坐在这里的模样,嘴上毫无疑问的道:“孩儿遵命。”心里却想着,这女人真会装,在那小破屋子里的时候牙尖嘴利,大大咧咧的,现在在长辈面前就扮乖。
心里吐槽别人,他自己也不想想,当初被抓之时,他哪有现在这幅谦和的模样。
陇凭阑对秦子衿道:“自那日一别之后,竟也有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今日来我府上,我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带你逛逛我侯府如何?”
这么说着,他心里忽然一动,也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靖儿了,这可是个极不错的借口啊!
心里的愉悦便带出三分来,看的本来还觉得开心的秦子衿脸色忽然就黯淡下来,他笑得那么真心,应该是又想到了靖易吧。
她心中忽然的就对林靖易产生了些许的怨怼,为什么有了雍王还不够,还要让这个人一颗心陷落呢?
只是很快,她就惊醒,靖易的态度她都是看到了的,她并无心勾引陇凭阑,就如陇凭阑从未表现出对她的特别和关注,她还不是一头栽了下来?
秦子衿不由得苦笑,这爱情真的是个让人恐惧的东西,她竟然用如此险恶的用心去猜测她最好的朋友,真是糟糕。
陇凭阑自己心里想着心事,并没有注意到秦子衿的异常,这让她心里又是一阵的凄苦。
两人漫步在府中,没有了斗嘴,两人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最后还是秦子衿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你现在心里还是爱着靖易吗?”
陇凭阑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毕竟两个人的交情还没有好到可以肆意谈论*感情的地步,但是陇凭阑也觉得,他对林靖易心存爱意并不是见不得人,于是回答的坦坦荡荡:“对,即便知道靖儿此生绝对不会对我动心,我也依旧会爱着她。”
秦子衿停下脚步,直直的看进她的眼中,道:“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那么辛苦,永远得不到回应,一个人孤独的守着一份永远不会温暖自己的感情,如此辛苦,何必呢?”
陇凭阑冷笑着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守着这样一份感情是辛苦,你又怎么会明白对于我来说,爱她便是幸运,回首便是恩赐,若爱一个人一定要得到回应,那不是爱,是喜欢。”
秦子衿被他说的一震,心口却泛上难言的苦涩,原来,爱她已经入骨了吗?
陇凭阑怒气冲冲的看着她,那模样好似是亵渎了他的感情一样,秦子衿却是笑着道:“靖易真的有那么好吗?”
她虽然笑着,眼神却无比的哀伤苦涩。
陇凭阑被她看的一震,心中那个模糊的念头慢慢的清晰,他认真的看着她,道:“她也许不是最好的,却是我最爱的。痴心错付,我受得了,你受不了,女子的青春太短,在自己最好的年华,快点找个对的人,你是个好姑娘,希望你能幸福。”
秦子衿眼中含泪,道:“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只是他的目光却不肯落在我身上那怕一点。”
陇凭阑沉默,然后道:“对不起。”
他以为她会痛哭,却听到那个聪明却坚强的女子道:“我不会放弃,我跟你一样,爱上了不爱自己的人,但我比你幸运,你爱的人要成亲了,但我爱的人还站在原地,我会不断的努力靠近他,直到他愿意回头对我笑的那一天。”
陇凭阑一震,叹息了一声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道:“娘亲已经和秦夫人聊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秦子衿没有说话,却是走上前,牵起他的手。
陇凭阑手如触电般往后一缩,秦子衿却固执的追着他的,陇凭阑有些恼怒的回头瞪她,秦子衿也狠狠的瞪回去,干脆两只手都缠在他手上。
陇凭阑拿手去掰她的手,她涨红了脸,死活不放,他无奈的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道:“放手,你这样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秦子衿把头靠近他怀里,道:“我不怕,最好他们都觉得我们俩要成亲了!”
陇凭阑对她有些束手无策,他见过的彪悍如母亲,坚强如林靖易,端庄素雅,温文有礼,各种的女子,却独独没有见过秦子衿这样的,对她软硬不吃,好话硬话都无用,那么坚强的一遍一遍的凑上来,不管受过多大的苦。
到最后,陇凭阑终究不能对她动粗,只能妥协道:“只能一会儿,除了院门口你就得放开手。”
秦子衿立马笑了,露出可爱得牙齿,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好似捡到了大宝贝,心里暗暗的想着,不放,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
陇凭阑啊,只要有一次妥协,以后就会步步妥协。
她笑得阳光灿烂。
而,就在陇凭阑两人你追我躲的相处模式下,林靖易和李骥也迎来了他们的大婚。
此前林靖易一直是平静的,她还每日安慰各种不舍的外公,笑着道:“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我会时常回来看您的。”
外公一直长吁短叹的,总是摇头道:“不一样,不一样啊。”
外公与哥哥都一直在张罗着给她处理成亲的事情,按说新娘的嫁衣都是要自己缝的,但奈何林靖易什么都不会,也只能由心灵手巧的惜春代替,整个府中,竟然就她最闲,每日与往常并无不同,起来打打拳,画画图纸,想去千机营看看,却被外公严词拒绝了:“你都是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还有心思去千机营!”
林靖易无奈,只能在家中闷着,这一憋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中,她的马镫终于设计完了,由贺兰铮交给了早就望穿秋水的王磊手中。
不说王磊拿到图纸之后是怎么样的一番忙碌,林靖易也已经到了出嫁的那日。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段时间家人的慌乱,现在这种情绪也终于感染到了她,心里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不断的跳啊跳的,跳的她心慌意乱,她有些想见李骥,却又不是很愿意见到他,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等到了出门的时候,林靖易盖上红盖头,透过那缝隙,看到哥哥在自己面前弯下的宽阔的背脊,终于觉得眼中有些酸涩,泪隐隐流出。
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流泪,将脸贴到兄长宽阔可靠的后背上,泪水浸湿了贺兰铮的衣服,让他感受到了那一股湿意。
即使有嘈杂的祝福声,哥哥的话依旧清晰:“若是受了委屈,别自己忍着,回来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出气。”
林靖易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觉得自己幸运极了,前世她并没有兄弟姐妹,而今世,林存棠一颗心全放在林靖婉身上,她不曾知道什么叫兄长的爱护,只是老天当真厚爱她,她没有得到林存棠的兄长之情,却有一个比他好千倍的兄长贺兰铮。
一步一步走向花轿,林靖易趴在贺兰铮身上带的平稳,她看不到贺兰铮脸上的表情,心里却觉得,他必定是舍不得自己的。
李骥笑容灿烂,看到那个红艳的身影觉得自己的心都是满满的,眼角眉梢都是能令人窒息的喜悦,亲眼看着人上来花轿,他打马走在街上的速度有些略快了。
拜完堂,他甚至都不愿意去听皇帝的嘱咐和临川公主的不舍,磕了头就道:“皇上公务繁忙,为了我已经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请回吧,不然我可是要愧疚了。”
皇帝被他的话一噎,心里暗骂臭小子,刚娶了媳妇就这么对待哥哥。
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自己不忙吧,捏着鼻子道:“那,朕就走了,你们俩个既是夫妻,那就是一体,好好的一起扶持过日子,朕放你们十天假,走了。”
皇帝一走,最大的就是李骥,那黑漆漆的眼睛环视四周,硬是没有一个人敢跟他对视,他冷着脸道:“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属下们一哄而散。
林靖易对他的作风有些无语。
一把抱起林靖易就往他们新房走,亲手掀开她的盖头,都说女人最美的时刻,就是在当新娘的时候,盛装打扮的林靖易美得让屋子里的灯光都黯淡了下来,李骥呼吸一滞,目光黏在她脸上就拔不下来了。
林靖易被他看的脸上满是红晕,嗔道:“还愣着干什么,我们要喝交杯酒了!”
李骥回过神来,接过酒,道:“你我终于成婚了。”
林靖易脸上有些红,却还是道:“我很高兴。”
旁边就有喜婆喜气洋洋的道:“交杯酒,夫妻同心。”
李骥脸上的喜色更甚,原本那样冰冷的一个人,一旦柔和下来,就格外的触动人心。
婚礼一项一项的进行着,到最后,两个人躺在床上,由林靖易亲手取对方的一缕发丝,打上结,意为结发。
喜婆又说了些祝福的话,然后退下,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李骥的鼻息有些重,他凑到林靖易耳边,呼吸炽热,引得林靖易那一小块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道:“咱们安置了吧!”
芙蓉帐暖,春色无边。
第二日,林靖易起的很晚,一睁眼看到的,便是李骥临窗办公的模样,他耳聪目明,林靖易一动他就听到了动静,急忙起身走过来,扶起她坐在床边,关切道:“身上可还有不适?”
林靖易只是觉得腰有些酸,整个人懒洋洋的,说痛倒霉多痛,想必趁她睡着,李骥已经帮她处理过,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即便是已经什么都知道的人,还是觉得脸有些红,低垂着头道:“还好。”
李骥见她害羞,想起昨天情不自禁的疯狂,耳尖不由得也红了起来,那也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差别,注定的切合。
他低低的道:“你睡的有些久,起来先吃点白粥好吗?”
刚醒来还不觉得,就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林靖易就觉得有些饿了,于是点点头。
李骥贴身服侍,又是端水又是递帕子的,让林靖易觉得好笑,道:“王爷,你不用围着我转,我没事的。”
李骥却皱了眉,道:“你不要叫我王爷,叫雍祚。”
林靖易知道,雍祚是他的字,只有两个人能叫,一是皇上,第二个便是他姐姐临川公主,这样唤他,好亲密。
林靖易点点头,低低的道:“雍祚,你有没有吃点东西?”
李骥笑着道:“我陪你一起。”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了饭,李骥道:“东西可还和胃口?有什么忌口的不吃的让惜春去跟厨房上的人说一声,管家的是皇上赏下来的马公公,一会儿有精神了,我就把他喊过来你看看。”
林靖易道:“我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再躺会儿。”
李骥没有听她的话,扶着她走到床上,给她揉腰。
他的手掌宽大,暖盈盈的熨帖在林靖易的腰上,让她舒服的喟叹,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李骥看她那模样,知道昨天晚上把她累狠了,心里有些自责,手上的动作却是越发的温柔,看着林靖易的模样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完全没有用的贴身丫鬟惜春表示,每天都要被自家王爷王妃秀恩爱秀出一脸血。
林靖易终究还是没有睡过去,轻声道:“雍祚,虽然你我成亲了,但是我还是想在千机营待下去,就算不是天天去,那我也要做千机营的工作。”
李骥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圈禁在我的怀中,我喜欢看你神采飞扬的样子,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会一直支持你。”
林靖易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软声道:“谢谢你雍祚。”
两人甜甜蜜蜜,却不知道陇凭阑这里闹的乌龙。
秦子衿知道林靖易成亲的事情绝对会对陇凭阑造成巨大的影响,这个男人还不知道会怎么难过呢,急匆匆的去了兴武侯府,贺兰雅芝有心撮合两人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直接就让人带着秦子衿去了陇凭阑的院子。
他的院子极为雅致,假山流水,松竹菊花,长得极好,各种草木清香在空气中汇聚,让人心都静下来了。
陇凭阑没在屋子里,他在院子里的亭子中,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眼睛望着雍王府的方向,眼底满是痛色。
秦子衿叹息一声,自问若是得知陇凭阑成亲,自己会不会有他这般冷静。
走上前为他斟酒,秦子衿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就坐在他旁边陪着。
陇凭阑也没有说话,好似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他一杯一杯的喝着,眼中的难过凄苦却越发的浓郁。
一坛酒很快就喝完了,她搬不动那酒坛,就只能干坐着。
陇凭阑却有了醉意,看着她道:“为什么不给我斟酒?靖儿我没有了,现在连酒都不让我喝了吗?”
秦子衿看他那样子,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心疼,道:“没有不让你喝,地下还有一坛呢!”
他顺着秦子衿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坛酒,晃悠悠的想要把它拿起来,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挣扎了几下,没起得来,就直接坐着,抱起酒坛就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