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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黛玉轻轻推开船上的窗户,一眼望出去,只见青山绿水之间,有些许白鹭驻留,而行至水清之地,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水下跳跃的鱼群。
从扬州上船,这一路行来,黛玉除了练习古墓派的入门心法外,也就是临窗看看风景,练练字看看书罢了。
“姑娘,这天还有些凉,姑娘怎地不多穿些?”王嬷嬷手里端着热汤敲门进来,看着林黛玉又开始在练字,脸上一片笑容,心想,姑娘不愧是大人教导的孩子,这船上没有人监督,也能好好练字。
“王嬷嬷,你怎地来了?”林黛玉微微一笑道,“我这里有雪雁,有事我会吩咐的,您年纪大了,这船上又颠簸,您还是好生休息。”
“老婆子不妨事,老姑娘挂念。”王嬷嬷对于黛玉的关心,很是受用,如今她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黛玉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王嬷嬷端着热汤放到黛玉的小桌子上,走到这边书桌上道,“姑娘又在练字了?”
“字帖早已经练完,这想起母亲来,我便打算抄本经书祭奠一下。”黛玉心下感慨,离母亲去世已经一年有余,只是短短的一年,她便只有爹爹这一个亲人,念及林海,黛玉心中戚戚然,如今她什么忙也帮不上,自是暗自恼自己没有本事,越是这样想,林黛玉心里对于练武读书更是坚定,她一直相信,自己强大了,才能不成为拖累,甚至,以后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这天不好,有些昏暗,我给姑娘点盏灯,姑娘可不能坏了眼睛。”王嬷嬷笑着说道,“姑娘先趁热喝一碗汤,暖暖身子。”
黛玉对于王嬷嬷的细心很是熨帖,笑着走到小桌子旁,端起碗,清饮下肚,瞬间觉得身子暖和不少。
王嬷嬷这会来是有事找黛玉,这看黛玉这么听话的把热汤喝完,才忙拍拍忘性越来越大的脑袋道,“瞧我我脑子,我这是来问问姑娘,咱们带的人参养荣丸这些日子余量不多,我是想着,到下一站不若停下来去济宁的药方再配一些来。所以来跟姑娘讨个主意。这船上毕竟都是国公府的人,我这不好说话。”
林黛玉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道,“嬷嬷尽管去办吧,到了济宁港口,直接停船上岸补给。”
“得了,有姑娘这话,我就立刻着人去办。”王嬷嬷笑着端起桌上的空碗道,“那我就不打扰姑娘抄经书了。”说完便脚下生风的带上房门离开了,而林黛玉则返回来关上窗户,开始练习古墓派的入门心法。
古墓派心法奥妙无限,林黛玉这般入门的又怎会一日两日领略其中的奥妙?当今之际,唯有勤学不辍,方能领略一二。
“错了,玉儿。”李莫愁再一次纠正林黛玉没有理解透的地方,李莫愁亲自掌握林黛玉的身体,给她演示了一遍心法的运行线路,这才飘出来道,“可记住了?”
林黛玉点了点头,重新运行心法,如此重复数次,这才有了一丝进展。看着林黛玉练心法,李莫愁欣慰的点了点头,年纪小,悟性高,是个好苗子。李莫愁如今苦恼的是接下来应该教黛玉什么,她自己之前虽然收过徒弟,但不过是应付差事,从不细细传授武学,靠的不过是心血来潮指点一二罢了,如今遇上黛玉,让李莫愁重新审视该如何教导徒弟。
船上的日子枯燥而单一,等到行驶到济宁港口时,李莫愁这才决定下一步养徒弟计划。
“玉儿,今日你我亲自去一趟济宁城里,找一个地方,好好的打上几套银针。接下来我教你使针和轻功。”李莫愁道,“至于你的武器,暂时我们不予以考虑,你现在要先把基础打好,武器我会再考虑考虑、”
“行,不过就我单独去,我怕嬷嬷不会同意。”林黛玉笑起来的时候很是漂亮,如今她练习了古墓派的心法,脸上不再是以前的苍白无力,如今脸上有了些许粉红,身子那从娘胎里带来的弱症也看起来好了不少。
“什么时候我们古墓派的人做事还需要别人同意了?”李莫愁脸上表情不渝,林黛玉吐了吐舌头,心道自己又说了让师父姐姐不高兴的话,忙赶紧补救道,“不要生气,师父姐姐。我不是征求嬷嬷同意,不过是为了爹爹的心意罢了,嬷嬷怎么说也是爹爹派来照顾我的长辈。”
李莫愁觉得自己很无力,抬手抚摸着林黛玉的头发道,“你不用什么都为别人着想,你就是你,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就是到了什么国公府,你也记住了,不需要迁就任何人,我们古墓派从祖师婆婆起就没有这样委曲求全的弟子。”
林黛玉如此,不过是因为从小就听自己的母亲说过外祖母家规矩大,所以从踏上这艘船开始,这一路上便对贾府的嬷嬷和丫鬟们都甚是客气,生怕行错一步,便让人笑话了去。
只是这一幕幕看在李莫愁眼里,甚是郁卒,这今日最终爆发出来,也是吓到了林黛玉。
李莫愁看着林黛玉的小脸,耐下心来对黛玉道,“玉儿,你的心事我都明白,只是你还小不明白,有时候不是你谨慎卑微就能换来别人的尊重。你就是你,林黛玉,你性格单纯,还有些小狡黠,小顽皮,甚是像曾经的小郭襄。可是你看小郭襄,从不为了别人委曲求全。”
林黛玉点了点头,想起有小东邪称呼的郭襄,心里感触颇多,“师父姐姐,那你说我去外祖母家也不需要这般吗?”
“你觉得你还需要吗?”李莫愁道,“你只是来游玩,钱是你爹爹给的,丫鬟婆子你爹爹也已经备好了,高兴了就住,不高兴我们就走,你怕什么?”
“那我懂了。”林黛玉笑着说道,李莫愁看着林黛玉不再多愁善感,畏手畏脚的,心里也甚是安慰。她赤练仙子的徒弟怎么能看人脸色过日子,这说出去怎么成,她们古墓派从祖师婆婆开始,就都是随心而为的性子,江湖上凭实力说话,放到林黛玉身上同样的道理,李莫愁就不信了,她们古墓派的人还能被什么皇权和政治给逼死,当年朝廷抵御外敌都是仰仗江湖人士,如今李莫愁依旧认为,只要林黛玉实力足够强大,那么她便可以傲视群雄。
轮船靠岸的日子很快到了,林黛玉这些天时不时的被李莫愁训导两句,如今短短时日,她嫣然已经慢慢露出了本性。
“姑娘,这济宁城我们人生地不熟,您还是在船上休息,有什么想要的,老奴去帮您置办。”林黛玉没被王嬷嬷拦住,反而被贾府的嬷嬷给拦住了。
“我要置办的东西,你可弄不了。”林黛玉斜眼一笑,“嬷嬷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