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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呢?这关过不了,是没法逃出去的。”梁芹也没了主意,“林师傅和张师傅,人都是不错的。我们都在背后说,在这样险恶的魔窟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人。”
这时,站在一旁的小琳开口了:“我们能不能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让他们站在我们这边,帮助我们呢?”
郑欣宇赞赏地看了恋人一眼:“对,我也在想这个主意。要是能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小琳逃出去报案没问题,就是营救那个小女孩,还有其它想逃跑的女孩,就都顺利了。”
梁芹沉吟着说:“可是,谁去做他的思想工作呢?要是他不肯,不就暴露了吗?连小琳也逃不成了。”
三个人都不说话。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必须马上作出选择。郑欣宇在暗影里盯着恋人,心里在紧张地作着抉择。
为了心上人,他不想去冒这个险;但为了不打伤无辜的人,也为了能营救更多的受害者,他也不想放弃机会,去冒这个险。
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
“这个险还是要冒。”小琳看出了恋人的心思,表态性地说,“冒成,不仅我有了生路,众多姐妹也有了希望。冒不成,我就跟他们拼命,至多一个死。”
她的话尽管很轻,却具有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在郑欣宇的梁芹听来,是那样的惊心动魄。他们面面相觑,既感动,又害怕。
于是,三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他们都思考这个严峻的问题。
“还是我去吧。”梁芹打破沉默说,“我认识他,可能好说一些。”
孙小琳看着她说:“我跟你一起去,我直接求求她,兴许有用。六十多岁,可以做我们的爷爷了,他要是犹豫,我就叫他爷爷。”
梁芹掩住嘴巴,才没有笑出来。
郑欣宇想了想说:“我也去,先躲在后面。你们跟他见面后,如果顺利,我才出来,但不能被探头照到,一定要先摸清探头的位置,才能行动。”
“你不能去。万一被他们发现,我还可以找个借口说一下。”梁芹诚恳地说,“你现在是我们的头,怎么能暴露?你暴露,这里就完了。”
郑欣宇和孙小琳都默认。
梁芹边想边说:“我们带点钱去,可能有用。现在谁不贪钱啊?要是他犹豫,给他几千元钱,也许能买能他。”
“嗯。”郑欣宇表示同意,“你身上有钱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数了数,“我这有一千六百元,我们凑一凑,有多少,全给他。”
他们三人把身上的钱都凑出来,凑到三千五百元,让梁芹揣在口袋里。郑欣宇果断地说:“不要再犹豫了,小琳,你把包带过去,行的话,马上就走。出去后,先去学校找闵警官报案。”
小琳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郑欣宇又说:“你要去买个新的手机卡,将卡号发到我原来的手机上,我会用一个新的号码跟你联系的。”
小琳含情脉脉地盯着郑欣宇,真想跟他深深地吻一吻,可是时间和环境不允许。郑欣宇又对她们说了一些细节,就催促她们去行动。
小琳恋恋不舍地看着郑欣宇,梁芹要带她走出去,她又一头扑进郑欣宇的怀抱,像生离死别一样。郑欣宇就紧紧抱着她,用深情的吻跟她告别。
这时,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只有深情的吻才能表示他们难分难舍的心情。梁芹背对着他们,隐在入口处的暗影里,等待这对恋人吻别。
其实,她也很激动,也想改邪归正后,出去找个相适的恋人,像他们一样过相亲相爱。可是,想到自己的过失和罪行,她又深感内疚,决心尽自己的一切努力,营救更多的受害女孩,才出去接受处罚。
“好了,小琳,我们很快就会在外面再见的。”郑欣宇推开泪水婆娑的小琳,“你还有东西在上边吗?”
小琳抹着眼泪说:“有个小包,我去拿一下吧。”
郑欣宇说:“不要拿了,让梁芹替你保管吧。”
“好的。”梁芹回头看着孙小琳说,“小琳,到了外面,你要替我保密哦。”
孙小琳说:“你现在又是好人了,我知道怎么说。”
郑欣宇对梁芹说:“你们不能到库房门口去,那里肯定有探头。你们到了库房南边墙外的暗影里,想办法把那位师傅叫出来。一定要站在探头照不到的地方,跟他说话。”
“嗯。”梁芹点点头,先猫腰走出去。
小琳拎着一个塑料袋跟出去,郑欣宇冲着她们背影说:“我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
梁芹和孙小琳一前一后,猫着腰寻找着探头照不到的角落,一根柱一根柱子地猫过去,猫到库房的南墙脚下,她们蹲在那里,四顾寻找着探头。
经过反复观察,她们发现南墙西边一点的位置是探头照不到的地方。于是,她们走到那里,把身体紧紧贴在墙上。
听附近没有动静,梁芹就开始行动。她不能喊,也不能去叫,只能用拳头笃笃地敲墙。墙是砖砌的,太厚,她的拳头又太小,敲在上边,没有多少声响,里边根本听不见。
她敲了一会,里边没有任何反映。她只好轻轻挪到前面一个窗边,去敲窗子。窗子是铝合金的,敲上去声音比较响。
“谁?”果真,里边的人听到了,大声发问。
这是林师傅的声音。梁芹听出来了,屏住呼吸,贴在墙上不动。
里边的人不出声了。梁芹再敲,里边的林师傅这才自言自语地说:“外面好像有声音,是谁呀?”说着就走出来。
梁芹站在窗前的柱影里,屏住呼吸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