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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璨忽然觉得很想磨牙：“你就给我这个反应？”
夏知遥道：“那我应该给你什么反应？”
曲璨道：“收到惊喜的反应。”
夏知遥想了想，道：“可我还是不觉得惊喜啊，我早就觉得这事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了。”
曲璨真的磨了磨牙：“谁说这事水到渠成了！”
夏知遥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不是水到渠成，是什么？”
曲璨挑眉：“我说我喜欢你了？”
夏知遥道：“那你不喜欢？”
曲璨沉默了一下：“……喜欢。”
如果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姑娘，为什么会对她如此特殊？
就算不说，就算不想承认，可是曲璨很清楚，自己对夏知遥是特殊的。
在此之前，不管是与什么人相处，男性也好，女性也罢，除了对自己的亲人还会给予温柔之外，便是关系再好的朋友，他也是冷淡相对的时候更多一些。
很多人在他眼里，与其说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倒不如说是一个符号。不是分辨不出，对分辨每一个人的脸、身材和姓名，曲璨都没有任何障碍，关键在于想不想去分辨罢了。
这样说也许有些残酷，但曲璨内心知道这是真的。
因此对于任何一个符号，不管是认识也好，交谈也罢，他都没有兴趣。
所以很多人说他高冷，说他毒舌，说他难以接近。
曲璨觉得这样正好，有几个铁哥们好朋友就够了，其他当做泛泛之交或是符号都没有什么不可以。
但直到今天，他也还可以清楚地说出第一次见到夏知遥的情景。
不是在实验室里。
这件事也是在他在实验室见了夏知遥几次之后才想起来的。
那大概是几年前的时候，在a大的校园里。
他刚结束了一场宣讲会，想到当初答应导师的场次终于又少了一场，曲璨内心颇为愉悦地与另一个朋友一道走出门外，就看到那边有不少人围在一处，似乎是在讨论之前宣讲会上提及的一道难题。
曲璨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路过人群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出来一句。
“……就因为一下子就算出答案，即使是正确的也比不上辛辛苦苦算了半天的错误答案？”
曲璨忍不住停住脚步，往人群中看过去。
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长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有张非常好看的脸。
大概是人群里有人又说了点什么，那小姑娘冷嗤了一声，摆出一副懒得同你讲的表情就施施然地走了。
当时跟他在一块的那个朋友也看到了她，立即说了一句“不知为什么，我看到她觉得好蛋疼”。
曲璨回想了一下小姑娘的样子，顿时觉得朋友的话太贴切了！
他倒是没想到，几年之后，会再看到当初的小姑娘。
如果只是在实验室看到也就算了，但他又发现这姑娘还擅长剥虾！
如果只是擅长剥虾也就算了，但他竟然在远方亲戚的案子里看到了这姑娘！
如果只是在案子里看到也就算了，但他竟然在自己的鸡纹碗上又发现了这姑娘！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巧合又如此神奇，以至于当曲璨听到那位白胡子老人说的那句话的时候，心里给他点了若干个赞。
也许在不知不觉的注意中，夏知遥对他而言不再是一个符号，不再是觉得蛋疼的表情，而变成活生生、会哭会笑、会说会闹的——叫他见着就发自内心氤氲出柔软情绪的女孩子。
他喜欢她，没错。
“所以咯。”
夏知遥道：“我也喜欢你，那就是水到渠成啊╮(╯_╰)╭”
曲璨想：算她说的有理。
夏知遥笑眯眯：“那我和你现在是货真价实的男女朋友了。”
曲璨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