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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有的声音传来,追兵已经都被解决了,子胥才敢带着云稀离开天际山。然而,下山之后,子胥却没有见到前来迎接自己的侍卫,他一个人艰难地
抱着云稀,走在回城的路上囡。
云稀锁骨处的伤痕很深,潺潺不断的流出血液,将脖子上的布条慢慢的浸湿了。云稀的呼吸也是越来的越弱,就连胸口的起伏都开始不是那么的明
显了。
此刻的城门早就已经关上了,子胥带着云稀从一边的侧门悄悄的摸了进去。这里是天子脚下,子胥对于城中一些比较有名的人,自然是十分了解的
。就如同现在,他是楚国的二皇子,是不适合出现在城中的。
但是,太医院的院首赵青岳在城中的家,他还是知道的。
子胥在赵青岳的家门口弄出了很大的动静,将云稀搁在了赵青岳的家门口,随后看到有人出来,这才离开。赵青岳是朝中出了名了悬壶济世,治病
救人。他虽然已经贵为太医院院首,但是平时还是不辞辛苦的救助出现在他面前的所有病人。
只要云稀到了这里,赵青岳就一定的不会不管鲺。
赵青岳和衣出门的时候,看到重伤的云稀躺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第一的反应就是派人将病人带回自己的家中,然而,当下人们把手中的火把照到
云稀的脸上的时候,赵青岳的脸色都变了。
云修敬云丞相备受宠爱的女儿,他怎能不认识?
“来人,快,快去丞相府!”赵青岳随即唤来了自己府上的下人,一边派人去丞相府通知云修敬,一面派人将自己府上的空房腾出来,方便他及时
的救人。
官场上的事情,赵青岳并非是不懂,所以他很清楚,这是他救人以来,十分棘手的一个病人,治好了,固然是好,这要是治不好,只怕这云修敬
会对他不依不饶。
更何况,身为云修敬的女儿,怎么会突然的出现在了他的府前?在这千灯节的日子里,又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云稀的脸上渐渐的开始浮现出潮红,又开始一阵一阵的转为白色,十分的不正常。赵青岳很清楚的明白,要是继续的耽误下去,只怕是会命不久矣
。
所有的一切猜测和顾虑,在这一刻,在生命的面前,统统的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
另一边,同样是身受重伤的楚子策。
皇宫中来的侍卫已经将楚子策带走,云和的心里,对于楚子策的身份,地位都是十分的清楚,也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在她看到楚子策的那一刻起,
她就知道自己离不开楚子策了。
救人的这一份殊荣,终究是被她给顶了下来。
楚子策的眼睛能够看清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救了自己的女孩子仔细的分开,便是再也没有想见过。
直到后来,无意间看到云和耳后的那一颗朱砂痣,知道云和在丞相府过的连下人都不如的棋子以后,楚子策就知道,这辈子,他都必须要保护好这
个女子,给她关怀和宠爱。
他欠她的一条命,更加的欠她的一份情。
他一直的都没有机会说,当年,她笑嘻嘻的问他,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的时候,他的回答是同意的。
或许是这么多年来的人情世故,或许是丞相府的生活太过于不尽人意,才让云和的性情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从前的云和是狡黠善良,现在的云和,
多的却是几分怯懦胆小。
分明存留在记忆中的是云和,如今,却是云稀的面容在一点点的重叠,无休无止的出现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
夜半时分,楚子策从梦中惊醒,一夜的胡思乱想,一夜的胆战心惊,好不容易终于入睡,却还是从梦中惊醒,梦里的,永远都是云稀满身是血的躺
在自己怀中的样子。
双手早就已经沾满了鲜血的他,却丝毫的承受不起云稀的鲜血,沾满了他的双手。
屋外,还是黑暗笼罩的模样,楚子策分明的就没有入睡,此时此刻更是十分的清醒,没有丝毫的睡意,心中惦念着的,却是自己的殿内。
辗转反侧,楚子策和衣而起,直接的迈步回了自己的宫殿,毫不犹豫的踏进了院子中。内心的不安,却在一瞬间,安定了几分,取而代之的,就是
满心满腹的紧张。
殿外,两盏红烛高照,温和的颜色将这黑暗笼罩着的地方,照耀的有了一丝的光明。
屋外守夜的宫女都已经打起了瞌睡,所有人都应该沉浸在梦乡的时刻,楚子策终于鼓起了勇气,推开了自己宫殿的大门。
浓重的药味,混杂着浓浓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云稀的脸色苍白,但却是睡得很沉,华悬的医术终究是不赖的,虽然
重伤,却也终究是好好的活了下来。
楚子策禁不住心中的情动,按捺不住自己的动作,出手如电,用极快的速度封住了云稀的睡穴,随后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殿内的人,他一路过来,已经封住了他们的穴道,除非他出手,否则就不可能会有人发现,他来过这里。
楚子策伸出自己的右手,带着微微的颤抖,揭开了云稀身上很轻的被子,被子的下面,被层层的纱布包裹着的小腹,上面还印着殷红的血迹,看的人触目惊心。
楚子策情不自已,轻轻的抚摸着云稀的伤口,来来回回,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云稀,就像是对待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动作轻柔,话语却是残忍,“云稀,这辈子,你都要留在这皇宫。没有朕的允许,莫说是地府,就是出宫,朕也绝对的不会允许!”这种接受着云稀离开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次。
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都是他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楚。
哪怕一丝,一毫。
虽在梦中,云稀却还是有着微微的意识,不是察觉到了楚子策的到来,而是梦到了自己最不愿意梦到的事情,浅浅的眉峰微微的皱起,就连梦中,云稀也不能一展笑颜。
从小腹,到锁骨,到脸颊,云稀身上的每一处伤疤,每一道伤痕,楚子策都是轻轻的拂过,似要抚平这些伤口一般,最后,停留在云稀脸上的时候,脑中莫名的就浮现出了当年的场景。
“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要不要考虑一下以身相许?”
笑嘻嘻的模样,如果是云稀笑起来,一定会是更加的好看。
云稀微笑的样子,云稀淡然的样子,他似乎已经有很久的没有见到过了。那样的笑容,似乎,对着母后,对着子音,甚至于是对着莲夏,都曾有过,却独独的对他,再也没有那样的面容。
似乎,还有卫祈。
倒是他大意了,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卫祈对她的心思,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
楚子策的掌心,募然的收紧,眉峰紧皱,“若你恨着朕,那便继续。”就算以后的两人,伤痕累累,互相怨恨,他都绝对的不会放手。
此刻的云稀,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意识不到,楚子策藏了这么久的话,藏了那么久的心思,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统统的倾巢而出。
一个翻身,楚子策轻易的就跃到了床的里面,单手拥住云稀,浅浅的抱着她,避开了她的伤口,闻着云稀身上的药香,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宁,长久以来的疲惫,在这一刻统统的席卷而来,睡意接踵而至。
一直难以入睡的楚子策,却很快的进入了梦乡,安宁,混着害怕与担忧,却是楚子策最好的良药。
云稀是毒,是深入楚子策骨髓的毒,却也是药,治愈他的良药。
*
皇后宫中。
云和坐在床边,长久的都没有入睡,这一晚,实在是有太多的人都难以入睡,太多的人不能安枕。
“皇上呢?”
“启禀娘娘,似乎,还在御书房。”素梅只看到皇帝单独的进了御书房,后来楚子策离开的时候,没有让任何的人知晓,自然也就不会让素梅这么轻易的打探到了。
云和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却还是掩饰不了自己内心的紧张。
云稀自杀的事情,云家灭门的事情,都不是让她紧张的根源,真正紧张的却是,云稀自杀,虽然没有死成,却要了她肚子里面孩子的性命。
那是她和楚子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