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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莫在安达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白晶晶顺着墙倒了下去,坐在地上无助的摇着头,“你知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夕宇不会死的,你知道吗?是你害死了他”。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割着陈默莫已经破碎不堪的心,自己害死了田夕宇,自己害死了那个爱自己的人,那个温暖爱笑的大男孩,“啊--呜呜--呜呜--呜--呜--安达,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整个房间此刻显得那么安静,让人心疼,一个爱,一个被爱,情人和情敌。
墙上照片里的人笑得那么开心,原来,无论你从哪个角度,总会看到一张照片里的人儿。
陈默莫靠着墙角,哭到失声,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安达和白晶晶被陈默莫请了出去,她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每一次呼吸,都觉得田夕宇的味道那么浓,那么真,暖暖的,醒来就觉得好冷,冷到眼泪流下来划过脸刺痛的感觉那么强烈。
陈默莫也不知道在地板上做了多久,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亮,阳光从窗户折射进来的时候,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的格外的亮,陈默莫努力地站了起来,靠着墙,看着窗外的阳光,那是我家的方向吗?他是不是每在每个夜晚来临和每个清晨醒来的时候,像现在一样,这样靠着,看着我家的方向。
眼前尽是这个城市的高楼林立,层次不穷的排列在远方,也许在这些高楼后面,陈默莫的家就在那个地方,那个看不见的地方,心里思念那么浓,只要一个方向,就足够了。
陈默莫将窗帘缓缓拉上,眼前的方向快开始消失,直到被遮尽,陈默莫摸着每一个田夕宇用过的可能摸过的地方,然后用布遮盖起来,亲手将他立起来的每一张自己的照片扣下去。他是不是也曾这样,满怀欣喜的将它们亲手这样放起来,那就由我来亲手将它们一张一张合起来。
站在进来的地方,看着眼前一切被遮起来的,照片,茶几,电视,沙发......陈默莫已经没有眼泪了,眼睛巡视着每一个角落,脑海里想象着田夕宇在每一个地方或欢喜,或忧伤......
砰--陈默莫关上门的那一刻,随着闭门声闭上双眼的时候,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陈默莫站在大街看着人来人往,阳光那么明媚,为什么还是觉得那么冷,回头看了一眼田夕宇的房间,楼宇那么高,到底哪一间才是他的房子,我不是才走了出来吗?为什么就找不到了。
不是说如果难过的时候,就把头上扬,闭起眼睛,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了吗?陈默莫仰着头,闭着眼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原来不只是我们在骗人,也在骗着自己。
回家,从你家到我家,到底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