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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我是你祖宗!妈个巴子的,赶紧交钱,不然老子对你和那娘们不客气!”电话那头的人毫不客气,张口就骂。
我毫无办法,只能开了后备箱,拿出装了钱的袋子,向台阶走去。
刚刚上了台阶,绕到松鹤楼后门,两个穿着t恤衫牛仔裤街头混混模样、手里操着钢棍的家伙就突然从墙后跳出来,朝我直冲过来。
我见势不对,正要回头跑,却见那个扎我车胎的小混混竟然折返回来,拉开左后侧的车门,拿着喷雾器,朝着车里狂喷不止。
明莹还在车里!这是什么东西?毒气么?焦急之下,我刚要奔下平台台阶,背上已经挨了一棍,幸好我跑得快,这一棍没有打实,否则我非得滚下台阶不可。饶是如此,这一棍还是打得我步履踉跄,背上钻心地疼。
就算我能逃脱背后两根钢棍的袭击,奔回车里,那里面也都是毒雾,根本没法进去,更遑论开车逃跑?而且,明莹竟然没有逃出车来。难道那毒雾竟如此厉害,一沾上就马上晕死过去了?
此刻的情形,我已经完全处于下风。对方这般凶残地拿钢棍追我,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我那点搏击术,此刻根本派不上用场。眼下对我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跑!
又是一根钢棍挥来,呼呼生风,这速度力道,要是砸在脑袋上,非得脑浆迸出不可。
朝车里喷毒气的家伙,此时已经哐当一声把车门摔紧,把毒雾全封在里头。又掉头跑开。
我三步并作两步奔下台阶,生怕那两个混蛋把钢棍向我丢来,刚踩到地上,却见明莹竟然已经坐在驾驶座上朝我招手。我大喜过望,连忙拉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按下锁门按钮,装钱的袋子便丢在座位下。
这车里,弥漫着杀虫剂的味道。空气甜腻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真不知道明莹刚刚是怎么撑得住的。空调已经打开到最大风力,哗哗作响。跑在头里的钢棍男,已经在猛力拽着门把手。明莹见我已经上车,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车身上砰砰两下,两根钢棍已经砸在车的后备箱上。这些穷凶极恶的小混混,已经完全不管不顾,见拉不开车门,竟然直接开始砸车。
明莹怒火中烧,拿袖子一抹左脸上的杀虫剂,油门轰下,发动机扯着嗓子嘶吼起来,当即拉起手刹,狂抹方向盘,一个180度调头,被扎了胎的车子经不起这般折磨,猛烈晃动几下,犹豫了半秒钟,还是在油门的指挥下,冲着两个混混直撞过去。
那两个混混正要分头逃跑,却没想到明莹到了两人跟前,方向盘一旋,车身横着推了过去,把两个家伙全都撞得飞了起来。两根钢棍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明莹叫到:“后座上的包!”说着又是一脚油门,车子轰地一声向前冲去,照着那个喷杀虫剂的小混混飞驰。那小混混见状不妙,正要往台阶上跑,车子猛地一刹,我早已把后座上的包取了过来,摸到一把电击枪,此刻正用胳膊死死顶住手套箱,免得惯性之下,头撞上挡风玻璃。车子还没停稳,我就飞奔下车,一枪过去,那家伙立刻抽搐着满地乱滚。手里的小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我用袖子裹着手,捡起一看,哪里是小刀,根本就是个冰锥!脚下刚好飘过个塑料包装,上面写着“马蒂尼短冰锥”。
此时明莹已经开着车子倒回,我跑过去,顺手捡起地上的杀虫剂瓶子,里面几乎已经空了。明莹已经下了车,对着倒地呻吟的两个钢棍男脖梗后面就是一脚。两个家伙登时动弹不得。明莹一阵眩晕,脚步不稳,估计是因为吸入了不少毒气。我把杀虫剂瓶子递给明莹,她怒得朝那两个家伙脸上又喷了几下。我连忙制止,让她手上裹点东西,捡根钢棍。说罢,便蹲下搜这两个家伙的身。
从其中一个家伙身上,搜出了灏灵的电话。口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摸出来,也来不及细瞧,就奔上台阶查看四周,却不见灏灵踪影。
此番争斗,动静过大,虽说这里僻静,但仍有行人经过,此时已经有个人摸出手机报警,上海警察还是很不含糊的,从报案到出警到场也就十几分钟。我怕倒时再多聒噪,便将明莹扶上了车,一溜烟开走。
先找了个药店买了瓶炉甘石洗剂和维c片,让明莹洗了下脸和脖子上的杀虫剂。洗了几遍,清水冲净,又漱了口,脸上灼烧感才基本消失了。她吃罢维c片,对我道:“看你自信满满的,还以为有了计较,没想到被人算计得这么惨!”
我连苦笑的精神头也没了,只道:“我还以为又是你们组织搞的什么测试……”
估计明莹还是头脑不清醒,拍拍脑袋,道:“什么测试?”顿了一顿,明白过来,道:“你就这么喜欢把简单事情复杂化?你以为我们都吃饱了撑得没事做啊?”
一阵抢白,搞得我哑口无言。我心道你若是真不知情,之前我和你说这事的时候,你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干吗呢?明莹见我脸色难看,道:“罢了,赶紧想办法把灏灵找出来吧!”
我看她神情真切,确实事先并不知情。点头道:“刚刚那人讲电话,称呼灏灵作‘那娘们’,这个‘那’字,更说明他们根本没带灏灵过来,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说着,拿出那堆从绑匪混混兜里掏出来的东西瞧去。
除了灏灵的电话之外,还有些三张皱巴巴黑乎乎的10块钱和三个1元硬币,一张公交卡,一张对折了的公交卡发票。
明莹瞧了瞧公交卡,道:“这些家伙还是坐地铁过来的?”
我摇摇头,见四下无车,便道:“磨刀不误砍柴工,先把轮胎搞定再说!”说着,打开后备箱,掀起备胎箱的盖子,把备胎取了下来,拿出扳手、防盗螺丝头和千斤顶。摸了摸左侧车的底盘,找到可以受力的地方,把千斤顶塞进去,开始转把手,车的左后部分渐渐被顶起。
明莹看着我做这一切,讶道:“你这是跟谁学的?”
我没抬头,把防盗螺丝头按在扳手上,道:“大部分男人都会,就等着啥时候遇上个爆了胎的妹子,可以借机搭讪不是……”说着,猛一用力,防盗螺丝就被我拧了下来,“这办法,泡妞一泡一个准。”
明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卸了防盗螺丝,再卸下其他几个螺丝。朝着轮胎猛踹两脚,那轮胎便松了下来,我把备胎装上,螺丝拧紧。
明莹不无心疼地道:“新车欸,就这样了。”
此时正有一辆出租车经过,我抬手拦下。进了车子,须臾又出来,对明莹道:“上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