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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买来的晚餐,他闪身避开因为两个鸡蛋开始大吵大闹的女人,低着头继续往巷子深处走。路过一家洗头房,浓妆艳抹的洗头小姐又黏了上来,声音嗲的能酸倒你的牙根儿。搂着宇文良的胳膊往店里拉扯。宇文良似乎已习惯了这种“待遇”,不动声色地推开小姐。对面小酒馆的老板娘走出来,带着一股廉价香水和油烟子的味儿依靠在墙上,散着浑身的劲儿,懒洋洋地打量着宇文良:“老弟,要不要进来喝一杯?姐姐请客。”
宇文良扯起一边的嘴角,无力地笑着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这样反而让老板娘更加来劲儿。为了摆脱粘人的老板娘,宇文良转身走了一条远路。这要穿过三条巷子才能回到他所居住的阁楼。反正也是闲的发霉了,多走几步无所谓。
小巷子里充斥着潮湿腐烂的气味儿,垃圾和呕吐物随处可见,一阵风灌进来卷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充斥着这个肮脏又灰暗的世界。宇文良皱皱鼻子加快脚步。走出第一个巷子口的时候,他猛地收回脚步,隐藏在墙壁侧面。这条巷子是个死胡同,就算在白天阳光也照不进来,是那些肮脏交易的最佳场所。刚才那一眼,他看到在巷子最深处站着三个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本身的直觉告诉宇文良,那白色的东西很可能是毒品。
现在,他没有任何立场杀进去阻止这笔肮脏的交易,但付雅因为在贩毒集团卧底而死的事实,让他格外在意。他紧靠在墙壁上屏气凝神偷听里面的情况。毒贩具体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听到的只有吸毒者毫无尊严的哭求声。
宇文良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向里面看。只见那个吸毒者正跪在一个男人的脚下,抱着男人的大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求着。那个毒贩冷眼看着,顺手把毒品揣进了怀里。吸毒者紧紧抓着他的裤腿,不让他们走,脑袋用力地磕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毒贩们厌烦地对这个给他们磕头的人拳打脚踢,那人还在哭求着便宜一点卖给他。
在宇文良看来,一个人活到这份上,已经不算是个人了。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义,难不成自己要杀进去把人抓了,送给韩楚东吗?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准备起身回家。就在这时候,忽然从身后跑过来一个孩子,没头没脑地冲进了小巷子里。宇文良眼尖,发现孩子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顿时吓了一跳!
孩子冲向一个毒贩。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直奔毒贩的肚子。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和速度,当然是被毒贩一脚踢开。
“妈的,谁家的崽子?快滚!”可能是害怕引起注意,毒贩刻意压低声音痛骂着。
孩子被踢的嘴角流血,小脸上尽是倔强的表情。又握紧了匕首,大喊着“是你害死我爸的!”冲了上去。两个毒贩恼火地给孩子点教训。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个吸毒者忽然站了起来,趁着毒贩抓住孩子无暇顾及他的时候,从毒贩怀里抢了毒品就跑。毒贩也顾不上孩子了,拔腿便追,甚至忽略了隐藏在一旁的宇文良。
宇文良趁机跑进去,把昏倒在地上的孩子抱了起来。孩子的脑袋流着血,露在破烂t恤外面的小胳膊都是伤口。宇文良皱起眉头,还是把孩子抱起来。
走出巷子口,听见了那个抢了毒品的男人被抓住殴打的声音。宇文良的心情几乎到了暴躁的地步,抱着孩子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到阁楼里,狠狠地关上门,像是要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污秽和肮脏一并关在外面一样。
他气喘吁吁地把孩子放在床上,拿出医疗箱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脱下孩子身上破烂的t恤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年仅七八岁的孩子,身上就有数不过来的伤疤。这些伤疤有新有旧,有烫伤、有刀伤、还有烟疤。有的伤疤已经淡的看不出来;有的伤已经化脓发炎。打开红药水瓶子的手顿住了,他看着孩子纤细的脖子,好像一只手就能掐住。瘦弱的小身子躺在床上薄的像一张纸。脆弱的生命,仿佛会在他的手里流失。宇文良懊恼地扔掉手里的东西,翻出韩楚东给他留下的钱夹,看到里面还剩五百多元,估摸着也差不多。就抱起孩子急急忙忙赶往医院。
红灯区的霓虹把宇文良的身影染成了斑斓色,街边的小姐叫着他“小兄弟”;打架闹事的混混挥舞着拳头;酒摊上喝多的男人吹嘘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被骗财骗色的小姐站在店门口痛骂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宇文良知道,他的某些东西已经变了。
孩子的情况不乐观。住院费就要两千多。无奈之下,宇文良只好联系了韩楚东,让他过来帮忙。韩楚东没说什么,甚至没过问孩子的来历。他只是打点好一切,坐在走廊里等着宇文良。自从孩子醒过来到现在,宇文良已经在病房里呆了半个小时。韩楚东起了身走到门前,而后贴上去听里面的动静。隐约中,能听到孩子毫无顾忌的大哭声。
韩楚东想起林子明曾经说过宇文良的几句话。林子明说,宇文良有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不管是什么人都喜欢接近他,相信他。他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解释清楚的信赖感。最初,韩楚东对林子明这番话不屑一顾。宇文良给他的第一印象事实上很差。第一眼就觉得宇文良一身的痞气,像一匹野马似的。不服从上级命令,自以为是等等劣习。但不可否认,宇文良的头脑灵活,随机应变的能力超乎韩楚东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