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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少女拉着姐姐的手臂娇滴滴的问,“以前姐夫天天陪着阿姐,现在阿姐一个月都难得见姐夫一次。”
“傻孩子,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那里用得上天天见面。”长女淡淡一笑说。
两人的对话让长宁明白这对女子的身份,年长的女子应该就是曹主薄那位扶正的小妾吧?
长女同少女说笑了一会,两人相携往内室走去,长宁自房梁下跃下,随着两人一起入内室,她到底有些心虚,不敢靠两人太近,两人毫无所觉的依旧说说笑笑。比起富丽堂皇的大厅,两人所来的内室布置的极为简洁,石板铺地,屋内除了好些个大小不一的瓦罐外,再无他物。那些瓦罐最小的也有半个人高,上面贴满了用朱砂绘成的符箓。
姐妹两人进入房间后就沉默不语,洗手净面后,跪在蒲团上,口中诵念着未知艰涩的音节,神色凝重,连少女都满脸严肃,这难道就是她们养蛊的地方?长宁大概知道些养蛊的方法,养蛊人在每年端午节阳气最重的时候,取蜈蚣、蛇、蟾蜍等毒物,同放在一个大瓦罐里头,里面放入各种药材,外面贴符咒,任这些毒物在瓦罐中相互吞噬,每日都要对着瓦罐跪诵咒语,直到第二年端午节举行仪式,打开瓦罐,里面必然只剩一样毒物,留下的毒物就是所谓的蛊。
等蛊养成后,在用中指血饲养一月,完成认主仪式,蛊就对主人言听计从了。南疆养蛊大多是女子,大概跟大部分蛊属性偏阴,同女子体质吻合有关吧。长宁始终将灵气凝于双目,这些瓦罐在她眼中就似一个个战场,无数毒物在里面撕咬,她眉头的移开了目光,却发现瓦罐有一点淡淡的绿芒,被浓浓的黑雾遮盖,弱不可见,她正要细看,长女和少女念诵完咒语,起身离开蛊室,长宁忙跟在她们身后。
“师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把仙人洞府挖通?那些汉人小崽子又蠢笨,教了他们也不会,整天只知道带些不值钱的符器出来,真是活该喂我们蛊虫!”那少女一脸天真的说着血腥的话。
长宁从胖子口中已经知道那些孩子凶多吉少,可再次听到他们的下场,她心中还是一沉,这些人都该死!长宁暗暗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重要的是先把没死的人救出来,这些人等师门的人来了,一个都逃不掉!
“应该快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洞府的修士越来越多了,要不是我都给那些人放了蛊,我都怀疑家里是不是有人泄露了洞府的事。”长女叹了一口气。
“来了就杀了呗,难道阿爹害怕那些只会耍花枪的修士?不用阿爹的金蚕蛊,光我的蜈蚣就够杀他们了。”少女毫不在意的说,小手把玩腰间的小荷包,她腰间零零散散挂了十来个小荷包,还不时从荷包里拿出几件符器出来丢着玩。
看来他们真不知道这是药茶老祖的洞府,但中土门派因规矩不来,为什么南疆别的门派也不来?他们就真这么谦让?长宁暗暗疑惑,她却忘了并非所有的门派都能承传近万年,南疆环境比中土危险许多,修士又争强好斗,即便有些门派能从上古承传下来,也仅能保证本身承传不失,这种飞升仙人洞府的记载,只有太上宗这种门派才能保存。这还是沈抟是真传弟子,看多了门派典籍的缘故。这种事门派得知了,隐瞒都来不及,哪里会四处宣扬?
长女瞄了阿妹一眼,抖开一方仅有方寸的小幡,“玩够了就放进来吧。”
少女嘟哝着将储物袋中的符器、法器全部抖落到那块方寸小幡里,那小幡将这些东西都收拢。长女顺手将小幡搭在腰间,要不是长宁亲眼见了,还真不知道这块跟绢帕没什么区别的小幡居然是须弥幡,须弥幡不仅可以纳物,还能作为传送幡存在,只要发动了这法器,就能把人传送到事先定好的地方。
两人刚收完从洞府中取出的法器,就听到外面一声巨响,两女脸色一沉,少女纵身跳出窗外,就见半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一片雷云,数十条儿臂粗的闪电正狠狠的劈着他们别院,别院中响起了哀嚎哭喊声,几道闪电劈下,原本优雅奢华的别院就不成样子了。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呆,连长宁都诧异难道是贺师兄暴露了?但看着又不大像。
“什么人敢在此放肆!”少女娇斥一声,身体一跃,人就浮在了半空中,她拔出手中长剑,挥手砍向那雷云。
“阿妹小心!”长女看到妹妹如此鲁莽,连忙去追赶她。
长宁等两人离去后,她略一思忖,快速回到了蛊屋,这瓦罐里也不知放了多少害人东西,还是烧了好。长宁召出桃木剑,正想放太阳真火,又见黑云中的绿光,这次她看清了发出绿光的同样是一只瓦罐,看着跟其他瓦罐没什么区别,但长宁却没法用灵目看清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她略一迟疑,将这只瓦罐收入储物镯,又弹出几点太阳真火,遁地去找贺应麟。他们之前就商定过了,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就在药茶老祖的洞府汇合,第二层禁制仅限于十五岁以下的童男童女入内,这条件足够保证他们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