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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怎么操作,怎么分成,你去问问他们。【26nbsp;】他们的快,这个项目要慢一点。他们可都是老法师了,经验很丰富,在这方面,你恐怕要向他们多请教请教。”
“好的。”李锦轩说,“我这就去向他们请教。”
说着,他马上走出去,向他们请教去了。
但一请教,他就吃惊地发现,他们这不是在搞项目,而是在捣浆糊。
他用心细看他们,发现他们的脸上都疙疙瘩瘩的,眼泡也有些浮肿,明显有着夜生活过度的痕迹。
这是浆糊脸的一个显著特征。老张四十多岁,看上去却有五十岁的样子。
老张说:“你是小孙的老师,自己人,我就不瞒你了。我们这几个工程都是正宗的,但能不能成功,谁也不能保证,因为决定权不在我们手里。成功最好,我们拿中介费;不成功,大家开心开心,或者拉一点米用用,你听得懂我的意思吗?你如果手上有队伍,就拉过来。拉到米,我们三三四分成。也就是你三成,公司三成,我们四成。”
老罗是个瘦高条,说话慢条斯理的,稍微斯文一些。他补充说:“李老师,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把队伍拉过来,就没你的事了,你只管跟着我们吃喝玩乐拿钱就行了。最后不成,他们也怪不着我们,更怪不着你。现在大家都在这样搞,你怕什么?最好能拉到刚来上海找活干的外地人,他们最好弄,容易上钓。”
李锦轩想起自己的遭遇,心条件反射地一阵乱跳。他沉默了一会,一句话也没说,就起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我就是穷死,也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上海滩怎么会有这么多捣浆糊人?李锦轩气呼呼地想,这人活着,总得讲点良心与道德吧?你们这样专门想白吃白喝白玩人家,还要诈骗人家的钱财,怎么就心安理得呢?
“李老师,你想什么哪?”坐在他对面的文秘小邹,见他发呆,轻声问。
李锦轩冲她笑笑:“没什么。”就开始翻找名片和电话本,准备给孙洪兴联系客户。
“孙董真是你的学生?”小邹没话找话地问。
李锦轩说:“是啊,你不相信?”
小邹轻声说:“不是不相信,我只是好奇,你看上去不象是做这种生意的人。”
李锦轩自嘲地笑了:“是吗?怪不得我一直不成功。”
小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孙洪兴在里面喊:“小邹,你进来一下。”
小邹一伸舌头,怯生生地站起来,就袅娜着纤细的腰肢,向董事长室走去。走进去,门就“啪”地一声,在她背后关上了。
李锦轩不肯为老张他们拉队伍,但队伍照样络绎不绝地来。办公室里经常弄得应接不暇,一片繁忙。有时还被不同的介绍人同时拉来几支队伍,排队等着老张他们的接见。
那些夹着小包的人都小心翼翼坐着,然后满脸虔诚地看着他们,等他们介绍完,再看完资料,就开始迫不及待地给他们丢烟,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的实力,再表决心,显诚意……
李锦轩看着这一幕幕拙劣的雷同戏,禁不住眉头直皱;瞧着那些象自己以前一样一副傻呆的样,他无奈地直摇头。
“走吧,出去吃饭。”这天下午要下班时,老张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
李锦轩犹豫。老张附耳对他说:“不吃白不吃,你学生小孙也去的,走吧。”
在他们的鼓动下,李锦轩去了。结果,两辆车直接开到了孙洪兴的饭店里,走进一个大包房,一坐就是一大桌。
让李锦轩惊讶不已的是,包房里上演的一出骗吃骗喝戏,竟然跟他以前遇到的如出一辙。只是时间地点和演员不同而已,剧情简直一模一样,仿佛经过精心排练的一般。
老张和老罗跟以前骗他的小陈和左总一样,是两个一吹一唱的主角。他们能说会道,非常活跃,点完酒菜以后,先是把今晚前来吃白食的吃客,一一介绍给这两个刚来上海不久的盐城人,这是董事长,这是副董事长,然后是总经理,副总经理,连他也被他们介绍成是办公室主任。
然后开始天花乱坠地吹牛。他们吹牛的本事实在是太高明了,也许是吹惯了的缘故,他们吹得脸不红,心不跳,还能注意分寸和艺术,反正吹得比真的还象。
所以只一会儿,就把来上海不久的两个盐城人吹得一惊一乍,脸上渐渐露出对他们肃然起敬和唯恐招待不周的虔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