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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男精致的下巴一抬,柔嫩的小嘴轻撅,娇哼了一声,琼鼻两侧出现两道细小的褶皱,极是动人。
她似是不屑说话,转过身去,晶莹玉手轻轻一抖泛着幽幽紫光的鱼杆,雪白的丝线在空中划了个圆弧,甩起的鱼钩铮然亮,似是透出寒光,只是那鱼钩却名不符实,并非钩状,却是笔直无曲。
这便是萧月生所谓的“姜太公钓术”,讲求的是愿上钩,上行下效,观澜山庄诸人皆是采用这种钓鱼之法。
这种钓鱼法,对于功力的要求极高,内力透过至坚至硬的紫竹倒不甚难,因为紫竹质地特殊,内力在其中传导极为流畅,但对于柔极的天蚕丝线,却是千难万难。
天蚕丝对内力来说,最为阻滞,内力进入其中,如陷泥潭,寸步难行,又是至柔之物,虚不受力,否则,杨若男的贴身背心岂能是独由天蚕丝织成?
内力透过紫竹与天蚕丝,然后再以功力使出“粘”字诀,其中所需内力之精致与深厚,远比想象中更艰难几分。
这也是萧月生让杨若男陪着自己钓鱼的用意之一,可以将内力凝练得如臂指使,圆转自如,况且又不违背小凤的不杀生之意,钓上来再放回去,丝毫不伤鱼身,杨若男也不忍心用鱼钩,觉得用钩子将鱼钩起,太过残忍,能够不伤鱼,又得到钓鱼之趣,她学起来自是兴致盎然。
谢晓兰虽然受到北斗七星之力的易筋锻骨,内力深厚精奇,却对这种“姜太公钓术”生涩得很,比起杨若男来,逊色极多。
“雪晴姐,你见过了我们的未来姐夫,对我们大家说说,感觉如何?……有没有小若男说得那般好?”
拄在白玉桌上,一手支着如花的玉脸,崔雪语斜了杨若男的玲珑背影一眼,口舌便给的向关盼盼问道,杏眼中闪现着好奇的光芒。
关盼盼清冷的双眸专注于寒森森的青锋长剑,听到崔雪语的话,如水的目光定了一定,拭剑的丝绢亦停在剑上,微一沉吟,点了点头:“姐夫虽然看来平常,却让人很舒服、很安心。”
她的声音清冷,语调却很轻柔,一听便知心有所感。
“舒服?安心?……咯咯,那姐夫的相貌一定很普通,年纪一定不小,雪晴姐可是对英俊的男人反感得很呐!”
崔雪语咯咯笑了起来,薄如雪瓷的樱唇了翕张几下,手中拈着的棋子差点儿脱手下落,好在她反应极快,重新拿住。
“哼!”杨若男的娇哼声立刻响了起来。
“啊!”了几声,临安四花纷纷惊呼了一声,玉手捧心,似是极为难受。
杨若男正运转内力,欲要粘一条鱼,半个时辰下来,还未见过鱼的影子,她想在去找干爹前,看一眼这里的鱼儿是否比去年长大了些。
听到崔雪语姨娘咯咯笑声,杨若男顿时忍不住娇哼一声,正在运转的内力无意中蕴于声音之中,除了谢晓兰的功力足以应付,其余四人,自是禁受不住。
好在杨若男的功力毕竟纯熟精妙,驭使紫竹鱼杆只需极细微的内力,四女所受之力极轻。
谢晓兰听到关盼盼四人的惊叫,再无沉静的神态,慌忙转身望去,见到了她们的模样,便知晓事情之缘由,不由狠狠瞪了一眼亦转过身来的杨若男。
杨若男一缩秀颈,吐了吐红嫩的小舌头,冲四人作了一揖,绝美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娇声道:“四位姨娘,对不起,是若男失手了!”
“哎哟,哎哟,像被细针扎了心口一下,差点儿疼晕过去!……现在小妹终于相信,我们的姐夫确实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崔雪语缓缓放开捂在胸口的玉手,苍白的玉脸渐渐恢复了几丝红润。
“没想到小若男这般厉害!”坐于崔雪语对面的顾冷琴淡雅忧郁,此时也是面色苍白,双眸中的神采有些黯淡,她轻轻吁了口气,轻声叹息。
关盼盼经历了那一晚的夜袭,对杨若男的厉害早已见过,并未有太多的惊讶,其余三人的目光却透着惊奇。
杨若男被她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娇羞一笑,两腮桃红,美态惊人,令身为绝色的她们亦不由一呆,杨若男忙转过身去,坐回锦墩,拿起紫竹杆,继续钓她的鱼。
“唉——!若男的这一招极为厉害,若是再加几分内力,怕是这么一声轻哼,便能要了我们的命!文心阁丫头手打,……没想到竟有这般厉害的武功!”气质高华的沈三姐面色如常,杨若男早就察觉她通晓武功,而且修为还算不上浅薄。
“人家都道歉了呀!”杨若男扭过臻,娇声嗔怪,语气极似在撒娇。
“好了,既然小若男不是故意的,我们便不要不依不饶的,还是说说我们未来的姐夫吧!……小若男,跟姨娘说实话,你干爹比你还厉害么?”
气质淡雅的顾冷琴轻柔一笑,柔声细语的问,她一边将掉落到棋盘上的黑玉棋子捡了回来,玉手雪白,更显得棋子的幽黑。
“我干爹?……嘻嘻,我这点儿本领,跟干爹比起来,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哪能跟干爹比呀?!”杨若男扭过头来,嘻嘻一笑,语气中透着难掩的自豪,双眸放光,闪闪如星。
“原来如此……”髻高挽、端庄如仙妃的沈三姐轻轻沉吟,长叹了一声:“……唉——,嫁给这样的男人,确实能给人安心之感,还是谢姐姐慧眼识珠啊!”
谢晓兰笑着摇了摇头,心中虽然有几分苦涩,却更多的是甜蜜,一生一世等一人,自己的青春韶华,都在苦苦思恋中熬过,与她们的繁华热闹的生活相比,可能清苦得多,却又充实许多,因为心中被一个人占满了,这种感觉,确实很美妙。
“你们先在这里玩儿吧,……我与若男去那边府上看看,看他回没回来,……再不走,若男可要急坏了!”谢晓兰听到人口中谈论着自己的丈夫,不禁有些难耐相思。
杨若男一提紫竹鱼杆,忽的站了起来,玉脸上露出雀跃的神情,兴奋的看着晓兰妈妈。
“嘻嘻,依小妹看来,是谢姐姐等不及了吧?!”又是牙尖嘴利的崔雪语揭露了真相,她拈着一枚棋子停在空中,秀美的脸庞满是取笑的表情。
谢晓兰虚虚拍了她一巴掌,精致如瓷的脸上露出一抹绯红,所谓做贼心虚,便是如此。
“三妹,你过来帮着钓鱼罢,我们去去便回!”谢晓兰将紫竹鱼杆小心的支在锦墩与白玉栏杆之间,对正一只玉手拿着书卷的沈三娘指了指鱼杆。
“小妹可没那能耐,没听说过直的鱼钩能钓上鱼来的!”沈三娘摇了摇书卷,笑着拒绝。
“别那般认真,消磨时光罢了!”谢晓兰笑了笑,任杨若男拉起自己的玉手拖着往外走,对四女摆了摆手,沿着湖水上朱漆的曲廊而行,离开了水榭小亭。
王府之内,荷池之上的小亭中,极为热闹。
荣王爷知道今日子虚先生出关,便赶过来凑热闹,而张天师与杨真人两个老道也赖着不走,茶喝了一盏又一盏,倒让小龙女颇为忙碌,杨过此时也脱去了束缚,与杨真人有说有笑,毕竟两人五百年前是一家,更为亲切一些。
荣王爷则与张天师说些风水占卜之事,讲些奇闻秘谈,萧月生亦加入其中,谈笑风生,亭外荷花池水澄澈如镜,亭内一片融融之乐。
“干爹——!”娇嫩的声音宛如在九天之上响起,无处不在的充入众人的耳中。
本是挂着淡淡笑容的萧月生忽然笑容陡增,用力抚了抚唇上黑亮的八字胡须,自内而外的欢愉亭内众人莫不感受得到。
“干爹在后花园这儿!”萧月生清朗的声音悠悠响起,不疾不徐的传出,凝而不散。
“咯咯……”一阵如银铃般的娇笑声自远处传来,笑声由远及近,迅疾若风,眨眼间便到了跟前,一道淡黄人影快如鬼魅,一闪即至,扑到了亭内石桌旁端坐的萧月生怀中。
笑靥如花,绝美俗的杨若男已扑到了萧月生怀中,玉臂搂着干爹的脖子,扭了扭已是凹凸有致、山峦起伏的娇躯,不停的咯咯娇笑。
她戴着雪白的貂裘帽,帽上绣着猛虎的模样,两颗幽幽泛红的宝石构成一双虎目,再由几道墨绿丝线绣出了猛虎的鼻子嘴巴,栩栩如生,气势逼人。
裘帽两旁各有一块皮片,耷拉在她耳朵上,成为虎耳,貂帽后面还有一道长长的布条,半软半硬的垂在她后颈上,仿佛是猛虎的鞭尾。
只是这只气势汹汹的猛虎戴在绝美的杨若男头上,却只觉娇俏可爱,带着几分童趣。
“好了好了,若男,别让人笑话,……快看看都谁来了!”萧月生躲过杨若男贴过来的绝美玉脸,笑瞪了她一眼。
杨若男这才放过干爹,转头望去,不由娇脆的惊叫一声:“张伯伯,杨伯伯!……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