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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聂空倒是暗松了口气,不过心底却更是疑惑:「赤练前辈,你和他不是好友么?」赤练嗤笑道:「我与盘弧的确是好友,不过那是在万年前。小家伙,盘弧的心脏到了你体内,你应该是去了冥海,而且还到过盘弧的躯体空间,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和你讲的?」当年之事,莫非另有隐秘?
聂空心中一动,连忙道:「盘弧说,万年前,『太尊灵界』发生了一场三大星族与外来灵神的大战,不过在关键时刻,仙星族突然背叛盘星族与赤星族,以至两族星神大量陨落。」赤练越听,脸上的讥嘲之意便越浓,聂空声音一落便重重哼道:「这个盘弧,果真是恬不知耻,居然欺骗一个小辈!」「呃,这话怎么说?」聂空奇道。
赤练双目怒睁,冷笑道:「万年前,『太尊灵界』的确发生过那场大战,不过,背叛星族的不是仙星族,而是盘星族!不过,盘弧千算万算却还是低估我的实力。当年,他虽偷袭我成功,可我最后的反击同样让他这盘星族长尸骨无存,他现在那躯体也只是由冥力凝固而成。」「真相竟是这样?」聂空喃喃道。
盘弧说,背叛星族的是仙星族,可赤练却说,背叛星族的是盘星族……两人的说法竟是完全不同。盘弧和赤练,肯定有一个在说谎,不过也可能两个都在说谎,只是相比于那个慈眉善目、说话和蔼的盘弧,聂空倒宁愿相信这个刚硬粗犷、如怒目金刚一般的赤星族大长老。
「盘弧着实卑劣。数千年前,感应到我苏醒之后,竟利用一名曾经进入过冥海的战族人用秘法再次对我偷袭,想将我变成他的傀儡。他的确是成功了,我那本体的灵魂如今已完全受制于他!可惜,他却不知,当年还在『太尊灵界』时,我便将一缕灵魂完全分离,送入了『赤炎战袍』。」赤练又沉声道。
「那缕灵魂随本体沉睡而沉睡,随本体苏醒而苏醒,可相互之间的联系,却极其隐秘,即便是盘弧控制了我的本体,也察觉不到我在『赤炎战袍』中的灵魂。否则,你我今天也不可能在此说话。」聂空恍然大悟。其实,在冥海的时候,他便有所怀疑,战族的灵诀来自赤练,那战心子也相当于是赤练的弟子,而且还是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冥土第二位灵神的弟子!如此厉害的人物,赤练怎会答应盘弧,用大衍灵尊修为减弱的消息,让他前往鬼域探路?直接趁着大衍灵尊修为衰减的大好时机,想办法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成为灵神,对赤练的帮助不是更大么?
直到此刻,聂空才心中释然,如果赤练本体中那个灵魂在苏醒没多久就被盘弧控制,那一切都很好解释了。当然,聂空虽然倾向赤练多一些,此刻却也没有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
心念一转,聂空忽地道:「赤练前辈,我在冥海时将你对我发出召唤的事情说了出去,这会不会让盘弧发现你?」「你多虑了。」赤练摆摆手道,「在你聆听『心鼓战音』时,对你发出召唤的是本体灵魂,而不是我这个灵魂。而且,本体灵魂尽管已被盘弧控制,可冥海与战神山相距太远,盘弧也不可能时刻关注这边的动静,向你发出召唤,便是打算给你赤星族传承。你当时若接受了,盘弧绝对是求之不得。」聂空诧异的道:「为什么?」赤练笑道:「你如果接受了赤星族传承,不仅能够获得我的『战神星印』,还能得到赤星族独有的『赤星战身』,一旦两者同时修炼,你的身躯必将无比强悍,从而更加适合容纳盘弧的心脏。你体内现在承载的那颗心脏应该只占据盘弧整颗心脏的七成左右,若非你的修为提升到了七阶,你的躯体最多只成承受他的三成心脏。若是我没猜错,你和盘弧相见后,他肯定非常热心地帮你提升修为。」聂空也不隐瞒,颔首笑道:「这倒是。他给了我很多好处,其中有一条便是在一个月内让我的修为从六阶突破到七阶!」「一个月从六阶到七阶……想做到这一点,那就只有在他灵髓中修炼,而且还必须修炼之人的资质极其出众!」赤练沉吟道。见聂空点头,赤练脸上又浮起了一丝嘲弄,「盘弧倒也舍得本钱,对我们这些半死不活的『太尊灵界』星神来说,灵髓就是一切。小家伙,你提高了一阶修为,他的灵髓必已损耗近半!哼,若非灵髓过少,会危及到他那颗心脏,说不定他会将整个灵髓都送给你。」回想当时情景,聂空便知道赤练这话不需,灵髓对盘弧肯定是极为重要,否则的话盘弧也不会叮嘱聂空,修为到了七阶之后要停止在灵髓中修炼。
「小家伙,盘弧之所以这么做,也没安什么好心。」赤练眉角一挑,不屑的道,「若我没有猜错,那灵髓中必定含有盘弧的本源力量,你在那里修炼,那些本源力量会不知不觉地融入你体内……嗯,以盘弧的姓格,他必定会找机会先传授你『盘丝吸星术』,这种灵诀便是用来吸收本源力量的。你吸收得越多,他的本源也就壮大得越快,终有一曰你体内的冥力会被他的本源力量替代。你若是聪明的话,那时应该能够发现他的险恶用心。」听到这,聂空不觉悚然,对赤练的话已信了大半。
因为,赤练不可能知道他早就通过小家伙新领悟的「抽丝剥茧」找到了隐藏在死气中的那些红色气息,更不可能看到盘弧传授他「盘丝蚕吸术」,可现在赤练却将当时的情景都推测了出来,由不得聂空不信。
这时,赤练继续道:「不过到那个时候,已经太迟了。盘弧可以随时施展盘星族一种叫做『盘星迷神道』的秘法,以他的心脏吞噬你的心脏,以他的灵魂取代你的灵魂,你以他的意识抹除你的意识,从而完全占据获得你这具身躯,那时他再融合冥海内剩余的心脏,吸收残留的灵髓,便是一个新的盘弧,完全不用担心他的灵魂和你的身躯不能完美契合而出现后遗症。」「赤练前辈,盘弧已经传我『盘丝蚕吸术』了!」聂空禁不住苦笑一声,要是赤练这番话完全无误的话,那盘弧的确是够老谋深算的。而且,虽说聂空曾怀疑盘弧的用心,但是单从言行来看,盘弧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始终一副和善的邻家老头模样,以他出色的演技,完全可以在聂空前世拿一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赤练脸上一副了然之色,道:「用这种手段花费的时间,会长达数年,甚至十几年,但对已经活了无数年的盘弧而言,这么点时间转眼即过。能这么轻松得得到一具完美的身躯,大大强过前行夺舍,毕竟强来的话,必定会引起你意识的本能抗拒,那样一来,灵魂和躯体的契合度绝不可能完美,而这两者间哪怕有一丝瑕疵,所引起的反噬也不是他这个实力还没有恢复的老家伙所能承受的。」聂空下意识地点点头,却又不解的道:「赤练前辈,你刚才不是说盘弧已经控制了你的本体灵魂么?据我所知,你的身躯已经还保存完整,他干嘛舍近求远,费尽心机来夺舍我的躯体?」「小家伙,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赤练哈哈笑道:「盘弧之所以能控制我本体的灵魂,只因那时我刚苏醒不久,还非常虚弱。可我再虚弱,也是一个曾经极度接近太尊的星神,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吞噬我的灵魂,起码要百年时间,而且吞噬我的灵魂后,能否与我本体相契合,还是个未知数。而占据你的身躯却要容易得多了,若是十年之内他能达到目的,再花十年,他便能重新成为星神!最为重要的是,『大衍灵尊』那个女人已经开始对他动手,他哪有那百年时间可以浪费?」「这么说来,我的运气还不错,竟能引得像盘弧这么处心积虑地谋划。」聂空自嘲地笑了笑,心中倒是认同了赤练的这番解释。两具身躯,一具需要百年,一具只需二十年,再加上大衍灵尊所带来的强大威胁,盘弧会选择哪个进行夺舍,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赤练淡然笑道:「小家伙,你也不要担心。如果你不来冥源,我或许奈何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解决大衍灵尊的威胁、占据你的身躯后,再来吞噬我的灵魂。可你既然来了这里,我又怎能让他得逞?」「赤练前辈,你有什么好办法?」聂空不觉问道。赤练与盘弧万年前曾是好友,相互间都颇为了解,若说整个冥土有谁能够真正对付得了盘弧,除了大衍灵尊之外,恐怕也只有这位赤星族大长老了。至于聂空,只是有办法摆脱右胸那颗心脏而已,想要对付他,却是难如登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