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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时,苏浩认为自己的表情要显得失落和哀愁。否则,让城墙上那些士兵看到自己的样子或许会产生怀疑。
伸出右手在脸上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感让苏浩稍微清醒一些。
“要沉住气,母亲,父亲和妹妹都在等我。”苏浩喃喃道,感到起伏不定的心脏渐渐安定下来,才迈动步伐离开这片山崖和树林。
…………
傍晚,落幕的夕阳下将一切都染成金黄色。
苏浩晃着步子,一脸苦色,右手背着小包落魄的从树林走出来。临走时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怎么就是找不到呢?怎么连半点食物都找不到呢?”
他从草丛的小径往前走,旁边也有几名从城墙那边赶回来的贫民。有些脸上挂着笑容,有些则是一脸颓丧,显然颓丧占据着大多数。
“喂,你也没有弄到食物?”一名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穿着分不清本来是白色还是黑色的衣服。他的五官很普通,只是眼角很脏,留着些黄色的眼屎。
苏浩扭转头部,失望道:“是啊,连半点都没弄到。”
“真得么?我看你的小包挺鼓的啊。”贫民混混嘴角不自觉的划轻一抹弧度,语气渐渐冰冷道。
“就是一些臭东西,要是饿了就多闻闻,饥饿的感觉也就变淡。”苏浩不在意说出来。
“嘿嘿,真当我是笨蛋啊!”贫民混混伸出右手,想抢苏浩背上的小包。他的体格比苏浩高很多,虽然穿起来很脏,但不代表体格一定弱。
一把抓住小包的肩带,另一只手颇不及待的解开小包上的一颗小纽扣。
“小子想骗我?这么鼓的小包装臭东西,你这种骗人法太小看我的智商。”
他得意洋洋的骂道。
周围六七个贫民听到声音,也转过头看向小包,一抹抹贪婪的神色毫不掩饰。城墙边四名穿着深绿军服的守城士兵引起兴趣,想看看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小包刚一打开,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犹如封闭很多年的干尸。贫民混混期待的扫看里面的东西,刚探头就被臭得大吐起来。一只手甩开小包,大骂道:“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这么臭,你想臭死老子。”
“我说了,是臭东西。”苏浩坐在草地上,耸耸肩膀,一脸无辜。
他的表情惹得周围的贫民一阵哄笑,好像眼前的贫民混混就像个傻子一样,别人说是臭东西,他还偏不信。
贫民混混大口猛地吸气,听到阵阵哄笑,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不是太好看。他目露凶光的走到苏浩面前,扬起手:“贱杂种,让**骗老子!”
“住手,还不滚进来,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要是想死在外面,我不介意。”
叫三子的军人看到那家伙吃瘪,心中一阵好笑。干脆顺手帮那小子一把,就当为枯燥的守城生活中增加一丝乐趣的报酬,其他军人也都是默认这次行为。
贫民混混一听,咬着牙无奈的走进城门,当走到里面,特意停了一下,结果被士兵狠狠一瞪,立马吓走了。
苏浩站在原地,隐约听见对方说了一句:“我叫李蛇,以后给我等着。”
他不是太在乎,走到小包的草丛上,弯下腰捡起来。重新背在背上,慢步走向城门。
苏浩向四边的军人投向感激目光后,便不停的赶回到住处。
…………
贫民区,靠北的偏僻角落。
一栋破旧四合院,半敞开着大门,从里面透出点点的黄光。
苏浩耗费一小时走回家,看到大门开着,心中有阵不好的预感,连忙走进四合院想看看妹妹和父母有没有危险。
暗淡的天色下,庭院里的药罐和麻衣早被收进内屋。右边屋子的窗户隐约有黄光透出。灰色的纸状薄膜里,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晃动。
苏浩看到身影是妹妹的影子,松了口气,但心中也生气。说了很多次,自己不在家一定要关上大门。
他反手扣住大门,吱嘎吱嘎的木门滚轴声缓慢飘响在庭院。
右边的小屋打开,走出来一名半大的萝莉,披肩的黑色长发,白皙的脸上透出点点稚气和可爱。特别是眼角有一道浅浅的泪痕,显得更加楚楚可人。
她端着一个圆形木盘,上面依稀留着些面粉碎屑。
“哥哥!”小萝莉警惕的看着大门,直到看到从阴影里走出来的熟悉身影后,放声大叫道。
苏浩一步一步走下灰白阶梯,皱着眉头教训道:“苏玉,说了多少遍。我不在的时间一定要紧闭大门,要是刚才有坏人来怎么办?”
“哥哥,我只是想去找你,一天都没有回来,我担心……”苏玉委屈的低声开口说道,眼角逐渐浮现一行清色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