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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装了。”梨木坐在床边用手擦了擦脸,泪珠让脸颊痒痒的好不难受。虽然知道木子是真的摔倒,但两次看了看手边的毛巾被,最终还是没给她递过去,故作冷漠地对她问道:“说明一下你会从人类历史上消失是什么意思吧,既然不是错觉那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急切的想弄清一个问题——如果世界遵循“宿命论”的话。就算外婆不患上胃癌,会不会也要在几年后死去;自己的生命会不会在三十岁时终结;木子现在是否产生了遭受“死亡攻击”的预感!
“……啊,梨木君是在关心我呢——”木子像是看穿了梨木的假冷酷,在半哭泣的状态下温柔的笑了下。
“你看。”她就这么坐在地上扬起手,摘下手腕上的大手表,在宽厚的表带下掩盖着的,竟是一道道难以愈合干净的疤痕。
梨木抓过她的手腕钱前后翻看,瞳孔一缩再缩,扬起头质问道——“你自己做的?”
“嗯。”
“你怎么能这样做!?”他瞪起了眉毛。
不止手腕后面有十几道割痕,就连前面也有两道,也就是说这小妮子居然连大动脉也敢割!隐藏在她手表和手带下的痕迹,全是她割腕自杀时留下的疤痕。假设她每次自杀只留下一条的话,那么可以推测自她懂事以来,她每年至少都会尝试自杀一到两次!
“我也不知道。”面对梨木的质问,木子趟着眼泪强颜欢笑,“大概是觉得无聊吧。”
“无聊?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就因为觉得无聊而不断割伤你自己的手腕?”梨木不知不觉抓紧她的手腕。若非她不是自己的女儿,早就恨不得两巴掌打过去了。
“我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理由,但没办法……就是觉得无聊啊。每月每月,每天每天,除了学习就只是学习,学完小学的就学中学,学完中学的就学大学……研究生,博士生,教授,然后是工作。不管富有还是贫穷,人都要在追求食物、金钱、睡眠、性、爱过程中,产生的傲慢、嫉妒、愤怒和痛苦中度过……”木子慢慢诉说,梨木也静静聆听着。
“生与死对我来说无所谓,有没有后代对我来说无所谓,我不想把自己的痛苦遗传下去。医生说人生中也有很多快乐,他试图让我回忆欢乐的事情,但我却找不到任何一丝愉悦的记忆。”
梨木知道她话语里的医生,肯定是做心理咨询的医生,他们最擅长诱导咨询者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在众多的想法中找到突破口。以咨询者本身某两个冲突的悖论观念对咨询者进行质疑,这样一来咨询者就不得不放弃其中一个观念。在咨询师的诱导下,被放弃的通常是不合理的观念。
“我学习是为了父母学习,当班长是为了让父母高兴。不管是以前我所做的事情,还是以后会结婚生子,在‘过去’和‘未来’的时间我都不会感到愉悦。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帮父母将基因遗传给下一代的工具而已。父母则是在帮爷爷奶奶们传递基因,爷爷奶奶则在帮祖父祖母……就算我不去生育,表、堂姐弟们也会代替我完成祖先遗传的任务。”
——任务,对于结婚生子她居然用了任务两字!
梨木突然意识到她把生孩子当成了责任……当成自古以来万物的一种本能。她,并没有站在人类的观点上看问题。
“所以当医生问起‘割腕前有没有考虑过周围的人的感受,你死了你父母会伤心欲绝’
“当时我就说到‘我为什么要顾忌他们的感受?我生来便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着,也不是为别人而死去。’”
——如果我是她的咨询师,当即就会抓住这次机会。
#你前面说你学习是为了父母,当班长是为了让父母高兴,为什么现在却不顾忌他们了呢?
正如梨木所想,当时咨询师确实抓住了她话语中的把柄,以此来作为武器突破她思维的防线。可是……
“虽然不学习父母不会打骂我,但是他们会不给我饭吃。如果让他们失望透顶以至于把我遗弃,还不如随便花点心思表现得让自己好过些。可当下定决心自杀的时候,其实已经不用担心会不会被饿死了。”她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在这已经被死死钉牢的世界里,未成年的她无法找到工作,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可成年和不成年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仿佛世界发生任何变化都跟她没有关系,亲戚和她没有关系,父母也跟她形同陌路……
——对了……
梨木忽然想到。自杀观念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形成,除了对世界和生活的绝望外,缺乏亲人的关爱也是导致自杀的重要原因。
——所以她缺乏关爱……
她的父母居然放任这只歇斯底里的女儿独自赶赴奥数决赛。梨木甚至幻想到他们为女儿买好保险,并且准备跟组委会打官司的画面。
潜在的自杀观念会导致她很不注意生活细节,肥胖、高血糖、高血脂倒是其次。最怕她走路不看马路;被肉丸卡住喉咙不是选择吐出来而是吞下去;临考前独自在房间里割腕自杀,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她的死因。
——这是个死志满满的女人!
“……但是我改变了!以前我只喜欢看书,把自己关在小世界里。
“直到那天,从那一刻起我拥有了你——你能跟我谈论霍金辐射、邦迪吸积、重力透镜;你能写出富有科学、智慧和人性的故事,让我产生不看到最后就不能轻易死去的意志;然后你今天拯救了我,同时也拯救了我的今后……”
“最最重要的是,我叫‘吾君木子’而你叫‘梨木’。”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深情款款的看向梨木。
“诶!!?”后者惊疑一声。
“‘吾君木子’和‘梨木’,按照中文的理解就是‘我的丈夫是梨木’。”
按照名字来找丈夫吗?居然把还这个理由放到了最后面,因为名字带个“木”字就被盯上实在有点不合理吧!梨木些不知所措地说道:
“不对不对,按你的说法,应该理解为‘我的丈夫是梨木的孩子’才对吧。”
“可梨木君现在才十岁啊,木子现在十三岁,我没办法等到四十岁了嘛,而且现在就想要你~~~”她站起身扑向梨木,不过被梨木用一只脚掌给挡住了腹部,不得寸进。
——等到四十岁……难道她真考虑过跟我的儿子‘哔哔’吗?
“不对不对停停停,怎么本来沉重的话题似乎正突然往诡异的方向发展?”无论是木子的惊人发言,还是扑过来的行动,两者都同时吓了梨木一跳。
“哪里诡异了?我们只是生物界最基础最原始最最普遍的体液交流吖。”她连续用了四个最字。
——原来高智商真的会直接进入体液交流阶段啊!
梨木对理论变成现实的一刻感到恍然若失。不为别的,就为木子体液交流的对象是他这个小市民!有点恐怖不是吗?很危险不是吗?
“咳咳,听我说——”梨木依然半躺在床上用脚支撑她的腹部。见她只是保持45°角的扑腾姿势没有再用力往下压,似乎能继续听下去的样子,就开始试图转变她歇斯底里的观念:
“人之所以会自杀,其实是自杀者没有理想,或抵达理想的道路遭到毁灭性损坏。”
“嗯。”她认真听。
“你之所以觉得与以往不同是因为你找到了一个对手,一个与你棋逢对手的人,因此你找到了生存下去的意义。”怕她无法听懂,梨木特意让时间回溯到她认为发生改变的那一刻——
“从我比你提早交卷起,你就产生了要打败我的理想。”他提醒到。
木子认真的沉思了片刻,可能是觉得脚板顶得腹部有些痛,她稍微站直身子推开了些。
“嗯——唔,不是那样的,我的心情我很清楚,参加奥数只是为了进一中,那里有单人的宿舍……”
就在梨木同样以45°抬起的脚已经发酸落下的空当。她抓住契机把他小腿往下压,让它穿过胯间,用一双丰腴的大腿夹住不让它乱动。她身子前倾将梨木扑倒在床上,抓着他的手捂向自己胸.部。
“不信的话你就来问问我的真心吧,每靠近你一厘米,它就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的多跳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