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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齐鲁之地,桑海之城。
奢华精致的酒楼上,李梦然登高远望,看向海边停靠的那座庞大的,宛如怪兽一般的巨舰——蜃楼。
…………咳,开玩笑的,以下正文…………
“大人。”高山之巅,卫庄等人背后的草丛中忽然跳出一个身着粗布衣裳,无论怎么看,都异常普通的中年汉子,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李斯找我有什么事?”卫庄没有回头,淡淡的询问。
“相国大人说,公输家族的人已经就位,计划可以开始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汉子点点头,闪身离去。
“诸事已齐,是时候让大戏开场了。”卫庄嘴角露出冰冷的笑容:“赤练,把隐蝠和麟儿召回来。”
“好的,卫庄大人。”赤练媚笑着走了开去。
“嘿,墨家机关城?人间乐土?真是大言不惭。数百年来,‘墨守成规’一直为人所称道,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守得住。”
片刻后,卫庄也转身离开,山巅渐渐沉寂下来,风中,只余卫庄的冷笑声缓缓飘散……
…………墨家机关城,环水城门前…………
“城里还有一把剑,名叫水寒。此剑与你的剑虹剑性相克,从选材和铸造工艺都截然不同,两把剑注定是水火不容的。它在剑谱上排名第七,虽然比渊虹要低五位,但是剑谱上前十位的名剑都有独到之处,排名高低并不代表强弱之分,你最好小心些。”
徐夫子将渊虹还给盖聂之后,突兀的说出一段没头没脑的话。
盖聂心领神会,知道徐夫子这是在暗示机关城中可能有人对自己抱有敌意,脸色微凝,立即开口询问:“佩带水寒的人是?”
“小高。”徐夫子吐出两个字,迈步前行:“我们走吧。”
“又是这个小高啊。他到底是什么人?”天明心中一动,想起刚才来这里的路上,盗跖也曾提起过这个名字。
徐夫子是在提醒盖聂小心?但他为什么要提醒盖聂这个外人?盗跖性子活泼,多嘴多舌,如此做倒也是正常,可徐夫子之前跟盖聂完全没有交集,看起来又不像多嘴的人,难道是因为渊虹?……从他的话来看,似乎是剑命论的倾向者:每一柄剑铸造出来,都有它既定的命运,与其主人命数相连,人剑交感,共同踏上命中注定的道路……嘿,这种话不管听几次都觉得好像被某个无形的囚牢束缚,不爽的同时神棍感满满啊,我能说一句真是肤浅么?剑客是御剑之人,若会被手中的剑影响自己道路,那不如叫剑奴好了……
李梦然跟着大部队向前,走在最后,看着前方徐夫子的背影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自从与墨家接触以来,他一直在仔细分析着墨家的众人,同时决定对他们的态度。
对面冷心热,坚强而又脆弱的端木蓉,他平平淡淡,不喜也不恶;对聪明可爱,血统高贵的高月,他略有爱护之情,有机会想收入门下,但这种情愫也不深,就好像同一个族群中的动物关心出生不久的后辈那般;对难得一见的技术工种,像是老顽童班大师,他求贤若渴,希望能将其挖过来,为自己的计划添砖加瓦;对轻挑多话,盗术高超的盗跖,他感觉有趣,观望的同时也想有机会就将其挖过来。毕竟,可不是每个小偷都能从他身上拿走东西的,盗跖盗中之王的名号的确名符其实,虽然那时他也放水了。
最后,徐夫子,是墨家众人里他唯一见面不久,就稍有恶感的人。
御剑飞仙阁的主旨是:人为剑主,以人御剑,同天争命,剑问长生。
不说徐夫子那从始至终都冷冷淡淡,略显高贵冷艳的态度,不说他品剑时无视剑主,旁若无人,自顾自行的傲然,不说他最后还剑时那有点高高在上,仿若前辈指点后辈般的语气,光是对剑的理解完全相异,对剑道的看法完全不同,就注定李梦然对他不以为然,难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