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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大夫的印象里,除了四年前夫人因难产过世那回,他还从未见过杜崇璟动过如此大的怒气。
瞧见杜崇璟面色阴沉,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李大夫知道这回杜相是动了真怒。听得杜崇璟如此直白地质问于他,当下他也有些害怕,赶忙出声替自己辩解。
“老爷息怒。您一早就吩咐,不惜一切也要救治二小姐,李某自是不敢怠慢的!只是……只是二小姐她……”
见得李大夫说话吞吞吐吐,杜崇璟心下更是着急,当下又是一声高喝:“讲!”
李大夫心下又是一惊,好不容稳定了心神,这才战战兢兢地按照先前和大夫人贾秀珠约定好的那番话语接着说到:“二小姐她此番坠马,因为身子骨弱外加上受了惊吓,本身伤情恢复就比较慢。小姐面上的伤口并无大碍,只是这腿上的伤实在是……实在是太重了。李某曾经说过,二小姐腿上的伤很重有些不像是简简单单地撇断了腿骨那样。如今就着二小姐的恢复情况来看,以李某来看,二小姐极可能是被马在脚踝处踢了一脚。总之,以现在的伤情来看,若要想彻底医治痊愈只怕是……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杜崇璟对着桌子又是狠命一拍,声音之大,震得桌上的茶盘都移动了位置,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很是凝重。
察觉出杜崇璟的神色越来越可怕,贾秀珠不动声色地回头冲在她身后站着的李嬷嬷使了个眼色。
李嬷嬷顿时心领神会,对着贾秀珠点了点头,赶紧上前劝慰:“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呀!李大夫他……他在府上效力多年,他的医术您是知道的。如今他都说二小姐的伤恐怕无法医治,怕也是尽……”李嬷嬷的脸上陪着笑意,竭力地劝说着。
“滚下去!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杜崇璟凌厉的眼神一扫,吓得那李嬷嬷浑身一颤,顿时噤了声,赶忙灰溜溜地退回到贾秀珠身后站定,不敢再乱动分毫。
“老爷别急,清儿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李大夫也说的是‘恐怕会’,并不是绝对之言。眼下还是要李大夫竭尽全力医治清儿,过个几日再看看情况会否有好转。”贾秀珠斟酌着用词,转头对李大夫悄悄做了个不明显的手势,暗示他暂时不要再多说别的,“李大夫,清儿这孩子是我们相府唯一的嫡系女儿,更是我们老爷心尖儿上的宝贝,你务必要用尽一切手段救治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