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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约而同的望着莫离染,似乎很期待莫离染继续说下去,他们都想要知道莫离染究竟要说些什么!
莫离染薄唇轻轻抿着,拉开一抹冷冷的笑意,对上东绪帝略微期待的眸子,一字一句分明道:“微臣恳请圣上恩准微臣辞去楚郡王世子之位!”
此言一出,比方才凤吟谦的话还要惊人!
众人都是大惊失色,就连凤吟谦都忍不住侧目望向莫离染!
倾城也是不明所以的望着莫离染,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倾城心里却明白,无论莫离染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不就是一个世子之位吗?不要也罢!
她又不是因为莫离染是楚郡王世子才喜欢他的,相反,她喜欢的是莫离染这个人,即便他以所有,倾城仍旧喜欢他,永远都不会改变!
如果她嫁的人不是莫离染的话,即便那个人是天王老子,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东绪帝却只是紧紧的蹙着眉宇,不发一言,他和莫离染都知道,现今并不是将莫离染身份公开的大好时节,三年前,莫离染受了重伤,虽然皇甫逸轩已经知晓了这段隐秘的过往和离染的身世,但是东绪帝和莫离染同样的都心知肚明,皇甫逸轩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主动的宣扬出来!
因为莫离染的身份只要一公开,那才是真正的皇长孙!
而太子这个原本名正言顺的嫡长子的身份就不存在了!
无论云皇后是怎样离开东绪帝的,她都是东绪帝名正言顺的原配妻子,而太子的母后只是继后,名分上就已经差了一截!
而大曦朝一直都以嫡长为尊,世家勋贵想要略过嫡长子承袭爵位,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般来说,如果嫡长子过世,嫡长孙和嫡次子的继承权是相同的,甚至比嫡次子还要名正言顺些!
尤其是身为皇族,更加的秉承这一祖训!
所以说,只要皇甫逸轩没有突然脑残,是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一个人的,如果他说出来了,只是让自己的身份更加的尴尬!
他连皇长孙的身份都保不住了!
况且现在太子府乱的一塌糊涂,皇甫逸轩也正忙着自保,也没有那个心思来找离染的麻烦了!
原本东绪帝的打算是,慢慢的废了太子,才打算让离染认祖归宗的,只是没想到楚郡王府的人这么不轻省,难道计划要提前吗?
他知道离染这孩子心思一向沉稳通透,自己能想到的,他也一定能够想得到,那他这此举,是要做什么呢?
而这里面的人,最为高兴的当属楚郡王妃齐子月了,她一听到莫离染的话,几乎心花怒放,面上立马浮上一抹得意之色,如果不是顾忌着在众人面前,差不多已经笑出了声!
昭阳长公主看了一眼楚郡王妃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心中大为不屑!她真是搞不懂,莫恒之是个什么眼神,怎么能看中这样的女人!
比起莫离染的母妃,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去!
不过这个她是懒得管的,因为莫恒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娶了这的正妃,合该让他受点苦!
昭阳长公主虽然当莫恒之夫妻是个屁,但是心里却十分担心莫离染,虽然她和东绪帝的关系极为亲密,东绪帝也并未将莫离染的身世与昭阳长公主严明!
在昭阳长公主心里,唯一让她为莫离染牵挂的原因,就是因为莫离染是凤倾城的未婚夫!
爱屋及乌,她也不希望莫离染就这样放弃楚郡王世子的位置!
东绪帝思量再三,终于沉声开口问道,:“离染,你这是何意?”
莫离染嗤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个世子之位,我不在乎!谁稀罕谁拿去!而且以后楚郡王府我也不会回去了,以后我莫离染和楚郡王府再也没有半分的关系!”
这下子,众人大概听出了莫离染的意思,他并不是单纯想要放弃这世子之位,而是要直接和楚郡王府脱离关系,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再也没有半分的瓜葛!
饶是莫恒之在不聪明,也瞧出了端倪!
虽然,他并不是很看重这个儿子,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可是他心中也清楚的明白,楚郡王府如今是借着莫离染的势在生存的,他放弃了这个世子之位还没什么,毕竟他还是郡王府的人,如果莫离染一意孤行的脱离了楚郡王府,那么王府以后的命运也势必只有一个!
一步一步的走向衰败!
所以他是万万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
于是莫恒之忙出言阻止道,:“离染,这万万不可,楚郡王府毕竟是你的家,你若是脱离了楚郡王府,便等于没有了根,那对你的前程是极为不利的!”
倾城听完,真想骂莫恒之一顿,真是太不要脸了!
明明是楚郡王府离不开莫离染的扶持,这样被楚郡王一说,倒成了莫离染处处在依靠楚郡王府了!
天底下还有比楚郡王更加不要脸的人了吗?答案是没有的!
于是倾城望着莫恒之的颜色大为不屑一顾!
这真的是男人吗?倾城摇了摇头,都懒得去看他一眼了!
不仅仅是倾城的目光轻蔑,是大殿中所有的人目光都是相同的,都十分的看不起莫恒之,真心觉得他不是个男银!
莫恒之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无耻了些,还有也被众人的目光刺激的抬不起头来!
于是灿灿的干笑着,:“离染,这件事情,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离了郡王府,对你也实在没有好处!”
莫离染是真的懒得理他,直接当他疯狗乱吠!
楚郡王妃沉不住气了,此刻手臂也不疼了,也不哭爹喊娘的叫痛了,只是不满的望着莫恒之,:“你是不是有病啊,他乐意离开郡王府,你留他做什么,这样不知好歹的贱坯子,不让他受受苦,永远都不知好歹!”
倾城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到底是谁不知好歹啊,楚郡王妃竟然还有脸说别人,怎么不看看自己这副德性呢?都弄成这副样子,还不赶紧的蒙着头离开,反而一直滞留在这,估计,这一位真的不知道何为丢人二字吧!
莫恒之被楚郡王妃气的七窍生烟,他此刻真的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蠢货,他此时看着齐子月狼狈看,却仍旧嚣张跋扈的样子,顿时也觉得无比的厌恶!
他也真的有点怀疑当初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被这么个女人迷惑了半辈子!
还有她生的那个逆子,儿子就是个典型的纨绔少爷,除了会挥霍钱财,败家以外,其他的一概不会,也幸亏郡王府几代下来累积了不少财富,不然的话,肯定早就被这逆子给败光了!
她还满心满肺的非得让她生的那个孽障继承爵位,当然,这些他都默许了,可他最恨的就是这个女人似乎一点也看不清形式,他们一家人都在仰仗莫离染,如果莫离染拍拍屁股走人了,郡王府可就全完了!
“你闭嘴!”莫恒之怒喝道,眼中可以静快要喷出火来,看着楚郡王妃的神色更是像看杀父仇人一般!
楚郡王妃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虽然她肿的好像猪头一般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但是仍旧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怒气!
楚郡王妃本来胳膊脱臼,加上被打得惨兮兮的,就已经让她一肚子火了,可眼见现在莫恒之都敢对着自己大小声了!
一下子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到了莫恒之身上!
她用那只完好无损的手,不听的撕扯着莫恒之,恶狠狠的说道:“好你个莫恒之,你倒嫌弃起老娘来了,当年老娘清清白白的一个大姑娘,跟了你这个一个废物男人,这些年违逆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为了这么一个贱种,你竟然这样说老娘,今天老娘和你拼了!”
倾城顿时觉得头顶一排乌鸦飞过,这个楚郡王妃到底是个什么生物啊!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也实在让这个场面深深的震撼了,同时对楚郡王妃的彪悍十分的佩服,是有种的佩服!
而莫恒之此刻的脸色,只能由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简直犹如调色盘一般,五颜六色的!
他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扬起手,就要打楚郡王妃!
楚郡王妃一看,直接彻底的疯了,把脸直接凑了过去,挑衅的看着莫恒之,咆哮道:“你打啊,有本事你打死老娘,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你打啊!”
然后,很神奇的,莫恒之竟然没有打下去!
只是无比愤恨的看着楚郡王妃!
莫离染一直都在冷笑着看着这一幕,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倾城再一次被震撼了,饶是她已经被楚郡王夫妻雷的外焦里嫩了,可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她真想问问莫恒之,你是男银吗?是吗?是吗?
男人窝囊成这副样子,真的不如去死了,早死早超生!
东绪帝显然也吃惊的不轻,他倒是一直听说莫恒之的性子绵软,可是也没有想到,这对奇葩夫妻私下的相处模式竟然神奇到这种地步,让他彻底无语!
“你闭嘴,当着圣上的面,你也收敛些吧!”莫恒之尽量拉着齐子月,控制住她,让她不能再继续撒泼!
东绪帝揶揄道,:“没事,你们继续,不必顾忌朕,朕就当看戏了!”
说实话,看到这对夫妻撕逼,还真是挺解气的,这样倒生了别人动手了,他们自己就打得乱七八糟的!
莫恒之听到东绪帝的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对于齐子月,他发狠了多少次,却每一次都屈服了,他实在也是太无可奈何了!
齐子月盛怒之下,一开始听到莫恒之的告诫,的确心里有些没底,当着皇帝的面,她也是太放肆了,可是后来听到皇帝说不管,才放了心!
她今天横竖是丢脸了,那不就不在乎多丢一点了!
所以,更加张牙舞爪的和莫恒之动手,还很暴力抓了莫恒之一个满脸花!
倾城看的只想笑,最后只在憋不住了,就笑出了声,这个楚郡王妃,还真是···让人无法直视啊!
她有点同情莫恒之了,不过对于东绪帝的腹黑,倾城一早就知道,只怕这一幕,也是东绪帝故意策划出来给自己和莫离染解气的吧!
“够了,去将他们拉开,闹的本宫头痛!然后找个太医来,给楚郡王夫妇看伤!”昭阳长公主抚了抚额,有些烦躁的说道!
当值的太监立马领命下去了,还有几名宫女上前将二人分开了!
楚郡王妃如此发泄了一通,脸色竟然还好看了些!只是气喘吁吁的坐到了一边,生闷气!
太医很快就赶了过来,一眼就看到楚郡王夫妻脸上,身上都挂了彩,而其他人都好好,瞬间也觉得很好奇,这对夫妻是怎么了?怎么跑到御书房来打架?若是有事也合该在家处理啊!
那不成是打到这里来让皇上断官司的,不大可能啊,皇上哪有空管你夫妻间私密的事情啊,那得是吃饱了撑着了吧!
不过那太医知道这个不该自己过问,他的指责是为二人治伤!
所以,他只是仔细的观察二人的情况!
楚郡王倒是没什么,很明显就是被指甲划伤了脸,连药都不用上,楚郡王妃的脸可是有些惨不忍睹啊
那太医先是给楚郡王妃接上了胳膊,疼的楚郡王妃哭爹喊娘的!
然后又给楚郡王妃上了药,这才离开!
东绪帝见这对奇葩夫妻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才开口问道,:“你们夫妻到底如何想的?”
不等莫恒之开口,楚郡王妃忙说道,:“启禀皇上,臣妇也觉得犬子的提议甚好,他既然愿意脱离郡王府,那我们又怎好阻拦呢!”
听到楚郡王妃这不要脸的说辞,东绪帝觉得心里很不悦!
真是个没眼色的蠢女人,而且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你给老身闭嘴!”殿外响起了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众人皆回首,只见一个穿着褐色花开富贵的长锦袍,陪着深蓝色马面裙的老态龙钟的妇人,扶着一个嬷嬷的手,缓缓的走来!
这位老太君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发髻梳的一丝不乱,眼中透着精光,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倾城搜寻了所有的记忆,依稀记得这应该是楚郡王府的老王妃!
果然,老王妃深深的拜倒在地,:“老身给皇上请安!”
东绪帝比老王妃还要年长几岁,但看上去却比老王妃年轻一些,年轻的时候,东绪帝也和这位老王妃打过交道,知道她总体来说,大局观还是不错的,起码比她那个侄女要强太多了!
不过东绪帝此刻对楚郡王夫妇还是一肚子的火,所以并不待见老王妃,虽然,老王妃是他给姜福打了颜色宣进宫的,东绪帝只是淡淡的说道,:“平身吧!”
老王妃也能感受的到东绪帝的不耐,不过她不会傻到往枪口上碰,只是默默不语的站起了身!
“好了,如今你们两家的人也俊逸到齐,两个孩子的婚事,今日必要有一个说法!”东绪帝的样子显然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他堂堂一个一国之君,亲自来应付那两个奇葩,并且听他们扯皮扯了半天,若不是离染,只怕东绪帝早就大发龙威,直接将那对奇葩夫妻打出去了!
老王妃也算是个精明的人,而且年轻的时候,也没少跟着老郡王进宫,所以对于东绪帝的秉性,还是了解一二的!
今日东绪帝能耐着性子出面处理这件事情,怕也是看着昭阳长公主,凤侯爷,还有离染的面子,不然,就凭这两个孽障做下的事情,早该大发雷霆了!
而东绪帝之所以让自己进宫,也就是准备大事化了,让自己好好的管束齐子月!
这倒不是因为东绪帝拿齐子月没法子,只是不想闹的太难看!
要是传了出去,新媳妇还没进门,就和婆婆闹的不可开交,都闹到御前去了,势必对凤倾城的名声也有妨碍!
看来,皇上真的是十分看重凤侯爷!
如此这般,老王妃心中也有了计较!
于是她才笑着开口,:“皇上肯下旨赐婚,这对楚郡王妃来说是极大的荣耀,而且静仪县主秀外慧中,老身瞧着也是极好的,自然和离染是相配的!”
东绪帝点头,:“这话说的不差,朕也是瞧着两个还极相配,才肯成就这段好姻缘的!”
刚刚反应过来的楚郡王妃一听老王妃这话,立马傻了,忙来到老王分跟前儿,焦急道:“母亲,您这是何意?你看看凤倾城那个小贱人将妾身打成什么样子了,您怎么还肯让她进门!”
老王妃转头劈手就是一个耳光甩到了楚郡王妃脸上,:“闭嘴,你这个不懂事的孽障,圣上跟前儿,其容你放肆,赶紧的将她拉下去,带回郡王府,没有老身的吩咐,不许出来,好好的在屋子里反省反省!”
老王妃话音刚落,扶着老王府进来的那个嬷嬷就上前拉扯楚郡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