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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闻言大惊,看着毕方,又看看玉自珩,十分的难以置信。
沈无双没死,沈无双就是莫折念!
怎么可能!
莫折念与他们作对,不单单是想害死自己,更想害死十三,其中多少次,难道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吗?
若莫折念就是沈无双,那他为何不早早的说明,他们二人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不解的拿着眼神询问他。
玉自珩叹口气,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毕方点点头,让几人上了马,朝着前面的路慢慢的走去了。
而这边,莫折念站在屋檐之上,看着几人朝着前路前行,不由得微微的笑了一声。
木轩在院子里,被人给抓住了,两人一人一个肩膀的按住了木轩的身子,不让他动弹分毫。
木轩瞪着莫折念,“你放开我。”
莫折念的身子从屋檐上翩然而落,落在了木轩的身前,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
“小子,你一次次的跟我对抗,难不成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莫折念……你有种就杀了我!”木轩抬起头来,瞪着莫折念,咬牙切齿的说着。
“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莫折念说着,手上的力量一点点的收紧,木轩感觉自己的呼吸在一点点的抽离,肺部也隐隐的抽疼,可是他的面色仍然是十分的安详,他一点也不想反抗,他是一心求死的。
自己最爱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一直想要寻找的杀害自己的姐姐的凶手,他不得不承认,面对夏蝉,自己下不去狠手,既然不能杀了夏蝉,又不愿意愧对姐姐,那自己去死了,也是另外的一种解脱了吧。
木轩如是的想着,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的淡然。
正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木轩只感觉自己脖颈上的禁锢力一下子没了,身子瞬间便瘫软了下来。
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师父!”
莫折念看清楚来人,才急忙喊了一声。
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走了上前来,看了看地上的木轩,又转头看着莫折念,道:“不能杀他!”
莫折念一愣,急忙道:“师父,这小子不肯听徒儿的话,一直与徒儿作对,徒儿担心他留在身边早晚会是一个障碍。”
老者摇摇头,道:“是不是障碍,完全是由我们自己决定的,念,你跟为师进来。”
说着,便直接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莫折念看了看地上的木轩,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拖下去,好生看管着。”
两人点头,伸手在木轩的后脖颈上比了一个手刀,木轩便一下子晕了过去,两人拖着木轩的身子下去了。
莫折念这才跟着老者进了屋子内。
无悔到了门前,却未曾用手去推开那扇屋门,而是伸手一挥,屋门便瞬间的开了。
莫折念跟着无悔进了屋子去。
“今日是你行事过于鲁莽,可知错了?”
进了屋子之后,无悔在桌子边坐下,抬头看着对面的莫折念。
莫折念点头,拱手道:“是徒儿鲁莽了。”
“为师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早日的除掉这两人,可是现在,地图在他们的手上,我们要做的就是一直跟着他们,借他们的手去拿到宝藏。”
莫折念点头,却是不语。
“念,为师为你占了一卦,你须得准备一下,为不日的继位大典。”
无悔看着莫折念说着。
莫折念一惊,“师父的意思是……”
“吐蕃国的皇位,本就应该是你的。”
无悔说着,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来,看着莫折念道:“你是下一位的继承人,师父一直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是属于高处的帝王,所以才这样尽心尽力的辅佐与你,念,你不要忘了,你这个姓氏是怎么来的。”
莫折念皱眉,点点头,“父皇的第一任皇后,姓莫折。”
无悔点点头,“你是第一任皇后的嫡子,皇后娘娘虽然已经病逝,可是皇上有诏书在上,你便是下一任的君主。”
莫折念面色淡然,“师父,您说过的,若我无法摒弃过往,无法将怜悯之心完全摒弃,便无法胜任这个君主的位子,师父,徒儿想……”
“没有问题的!”
无悔忽然开口,打断了莫折念的话。
莫折念抬头看着无悔,欲言又止。
无悔上前几步,站在莫折念的面前,“念,你是师父最为骄傲的徒儿,师父定会倾尽全力的帮助你,你不用害怕,你会是一个最英明的君主的。”
窗子不知道何时已经开了,冷风顺着窗子的缝隙灌进来,莫折念面色有点点的青白。
“师父……”
莫折念看着无悔的眼神,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无悔看着莫折念,默默的叹息一声,道:“念,师父一定会帮你的。”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莫折念看着无悔离去的背影,浑身忍不住的哆嗦起来,眉心之处,好像给刺入了什么东西一样,莫折念无法站立,一点点的摇晃着身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最后的一眼,莫折念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什么场景。
是军营里,那么熟悉,自己刻下了一
么熟悉,自己刻下了一把木剑,亲手赠与某个人。
后来呢,后来上了战场,在战场之上,莫折念好像看到了以前的那个自己,死在了那里,没有人来管。
自己是已经死了吗?
莫折念一点点的闭上了眼睛。
不,你没有死!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莫折念昏迷中,感觉到了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慢慢的拉了起来。
你姓莫折,名念,是吐蕃第一任皇后的嫡子,以后你将是吐蕃国的君主。
莫折念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老者,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师父,我叫无悔。”
昏迷之前的莫折念,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可是越想起,就越难受,眉心之处,似乎有一个魔鬼在伺机而动,随时就要出来将自己吞噬。
“啊——不要——不要——”莫折念拼命的嘶吼着,在地上不住的翻滚着。
屋门外,无悔皱着眉,听着屋子里的动静,道:“念,你不要挣扎了,你是莫折念,不是别人。”
这句话说出来,屋子里的莫折念却忽然一点点的安静了下来。
无悔听着屋子里的声音没了,才转身抬脚离开。
而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几人去了毕方的宅子里,已经是后半夜了。
看着大家都被折腾的够呛,夏蝉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们明儿一早还要赶路。”
几人点点头,分头去找地方睡觉了。
夏蝉将木轩的事情跟玉自珩和毕方说了,玉自珩道:“那个小子竟然是柳年的弟弟?也难为了莫折念,居然将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关系都给理顺清楚了。”
“我知道莫折念是故意带着木轩来杀我的,可是木轩没有杀我,后来又不肯跟我走,现在他一个人在莫折念的身边,我怕莫折念会对木轩不利。”
玉自珩道:“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夏蝉不语,只是看着毕方,道:“道长,木轩会有事吗?”
毕方摇摇头,“小姐请放心,莫折念应该不会杀了他。”
夏蝉听毕方这样说,才算是放心了下来,毕方是不会骗自己的。
这时,屋子里的炉子已经燃起来了,屋子里的温度也渐渐的升高,变得暖和了起来。
夏蝉道:“道长,您之前跟十三说的,莫折念就是沈无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方点点头,道:“莫折念是莫折念,然,他也是之前的沈无双。”
“莫折念是之前跟十三在一起很好的那个兄弟吗?可是他既然跟十三的感情这么好,为何要来害我们呢?”
夏蝉不解的问道。
玉自珩皱眉,道:“我想,他可能是有什么苦衷吧,或者是被人操控了。”
玉自珩说着,急忙又道:“道长,莫折念的那个可以隐藏的驿馆,是不是有高人在他身后为他布局,要不然莫折念应该不会的。”
毕方点点头,“依贫道所见,这个为沈无双布置驿馆之人,便是曾经将沈无双从战场上救走之人。”
“救走?当年不是看见尸体了吗?”
夏蝉十分不解,疑惑的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一样的不解,看着毕方道:“道长,我可以十分确定,当年是我亲手将无双给埋了的。之前我听说无双没有回来,我便急忙回去找,可是战场上那么多的尸体,我怎么也找不到,岂料三天之后,竟然有小兵将无双的尸体找到了,是我亲手埋了他的,没有错的。”
毕方道:“当初的他并没有死,而是被人从战场上救了下来,喂了一种可以忘记前尘往事的药物,所以,他忘记了你,其实一直在刚才,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就是沈无双,他只是会偶尔的想起来一次两次,可是过后又会被身后操控他的人喂下药物,再次的忘记。”
玉自珩闻言,忍不住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夏蝉见状,伸手握住了玉自珩的手。
玉自珩咬着牙,看着毕方,道:“这个操控他的人究竟是谁?道长,我想将无双救出来。”
夏蝉闻言,也急忙上前道:“道长,沈无双是被人操控了,其实他也是不想跟十三作对的,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不会这样的。”
毕方点点头,又摇摇头。
玉自珩看着毕方道:“道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去接近无双,我会帮他想起来之前的事情的。”
毕方摇摇头,道:“刚才跟沈无双交手的时候,贫道看到了他眉心之间的毒气,已经深入膏肓,无法解除了,不过说起来,若能将他带在身边,悉心的照料喂药几个月,或许也有可能,可是他现在把我们当成敌人,如何能这么好好的配合我么?”
夏蝉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来。
她是没想到,原来沈无双并不是故意的害他们,而是被人操控。
也就是说,在现在的沈无双的记忆里,没有玉自珩,也没有他们的友情和之前的所有记忆。
夏蝉侧脸,看着玉自珩沉默的脸色,心中也是十分的难过。
从认识玉自珩开始,到零零散散的听到玉自珩说起来之前与沈无双的事情,夏蝉能感受的到,玉自珩心中将沈无双看的很重要。
毕竟,那是在他最为颓废,最为无助的时候,帮助他一起努力,鼓励他,为他加油的好兄弟。
要不然,
要不然,玉自珩不会为了沈无双放弃了一切,回了定州,只是为了圆沈无双之前的一个愿望,帮他照顾沈爷爷。
这是一份能让人动容的友情,比之亲情和爱情,或许更纯洁更高尚。
“那次战役,若不是无双,我如何能这么幸运的活下来?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我害死了无双,我自责了这么多年,可现在他竟然还活着,我如何能不去救他?他之前因为救我,都可以舍了自己的性命,我呢?我只能在这里待着,明明知道他在水深火热之中,却无法去救他一命。”
玉自珩说着,痛苦的低下了头去。
夏蝉伸手握着玉自珩的手,轻声的安慰道:“十三,你别着急,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说着,夏蝉抬头看着毕方,道:“道长,您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毕方摇摇头,“沈无双现在也会偶尔的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可是已经多少年了,从他假死之后,有四年了吧?这四年期间,他不知道被身后之人喂了多少毒药控制,要想让他好起来,我们或许需要两个四年,三个四年……”
玉自珩抬头看着毕方,“道长,你的道行如此高,可不可以知道无双背后那个操控他的人是谁?我们只要先对付了他,那以后就好过的多了。”
夏蝉也急忙点头,“对啊,我们先将沈无双背后的人解决了,那不就可以将沈无双救回来了吗?”
毕方皱眉,道:“那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们知道吗?刚才闯进驿馆的布阵里,贫道用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而且,我们还是幸运的,如果正好碰到那人在里面,估计我们都没办法逃脱了。”
夏蝉一惊,“看来这个人,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了。”
毕方点点头,“对付他,我们需要徐徐图之。”
玉自珩皱眉道:“我只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不是说我们,而是无双。”
夏蝉也陷入了沉默中,是啊,沈无双现在的处境并没有十分的安全,如果徐徐图之,万一沈无双出了什么意外,这可怎么办。
岂料毕方却摇摇头,道:“不会的,他千方百计的得到了沈无双,便不会轻易的杀死他。”
玉自珩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却还是没有说话。
夏蝉看着外面天空中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转头看着几人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先睡一会儿吧,马上就该赶路了。”
毕方点点头,道:“你们好好休息。”
说着,便走了出去。
玉自珩起身去送毕方,在门口处,玉自珩道:“道长,这种药,长期的被喂,会影响容貌吗?”
毕方点头,“一定会的,将军,贫道所言,皆是贫道自己的想法,这沈无双的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他真的不想回来,就算是我们怎么去挽回,也是没用的。”
“道长说的我都知道,麻烦您了。”
玉自珩说着,拱手行了一礼。
毕方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玉自珩看着毕方走后,从怀里将那个扇坠拿了出来,放在手心反复的看了好几遍。
无双,我想你一定会记起来的。
玉自珩一边默念着,一边下定了决心,将扇坠放回了自己的怀中,转身回了屋子去。
夏蝉已经伸手撑着脑袋睡着了,玉自珩看着她蜷缩成一团的小身子,心中十分的心疼,上前去,伸手将夏蝉的身子抱了起来。
这一下,玉自珩却觉得,手上的人是这么的轻。
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她竟然清减了这么多?
玉自珩抱着夏蝉走到床上,给她解了外衣,放进了被窝里,上前去,伸手抱着她。
夏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玉自珩,“十三,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玉自珩看着夏蝉眼底下的一片乌青,轻声的摇摇头,柔声道:“没事,再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夏蝉轻笑,得了保证,十分的开心,抱着玉自珩的腰身,闭上了眼睛安心的睡了过去。
玉自珩伸手拥着夏蝉的身子,心中是无限的愧疚和自责。
自己只是一味的为了自己的事情,没有想到身边带着夏蝉,让她跟着自己受了多少的苦。
“对不起,以前说过要给你幸福,可是我给你更多的,好像都只有麻烦和痛苦。”
玉自珩轻声的说了一句,低头在夏蝉的脸上亲了一下,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夏蝉睡得特别的香,即使在睡梦中,她也能感觉的到周身的属于玉自珩的味道。
从上次去寻鬼面千兵之后,夏蝉一直很贪恋,很贪恋这种属于玉自珩的味道,如今终于抱在了怀里,她真的是一丝一毫也不想松开了。
等到夏蝉终于醒来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时分了。
夏蝉睁开眼睛,感觉到身下摇摇晃晃的,潜意识里,夏蝉便知道自己正在马车之上了。
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玉自珩的眼神。
他似乎在一直看着自己,因为夏蝉睁开眼睛之后,便看着玉自珩正在盯着自己。
他的眼神十分的温柔,像是一潭看不见底的湖水一样,几乎要将自己溺毙在其中了。
夏蝉的脸有点红了。
玉自珩微微勾起唇角,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夏蝉一愣,随即想伸手推开他,玉自珩却先一步伸
却先一步伸手攥住了她的手,继续压低了身子,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夏蝉被制服的牢牢的,一丝也不能动弹,被迫的承受着他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