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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吓坏了,急忙道:“道长,你会解蛊毒的对吗?你快些帮十三解毒啊。”
毕方点头,伸手探上了玉自珩的手腕之间。
夏蝉焦急的看着毕方,等着他开口。
“这蛊毒……不是寻常之蛊毒……”毕方皱了眉。
夏蝉焦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解?”
毕方皱眉,伸手从腰间拿了一把匕首出来,道:“为今之计,只有先将他被感染了的部分血肉割下,然后立刻为他运功逼出毒来,要不然性命难保。”
夏蝉咬着牙,点点头。
毕方拔了匕首出鞘,伸手撕开了玉自珩的衣裳。
正在这时,小紫却叽叽喳喳的叫着,上前啄开了毕方的手。
毕方皱眉,夏蝉急忙道:“是不是它有办法?”
毕方摇摇头,看着小紫,道:“你有办法?”
小紫不语,站在玉自珩的肩膀之前,一下一下的啄着他的伤口处。
慢慢的,小紫的嘴巴尖头都发黑了。
夏蝉看的有些触目惊心。
这样啄走了血肉,玉自珩应该会很疼的才对,怎么玉自珩却是完全不疼的样子,还在一直昏迷着呢?
终于,小紫啄完了玉自珩肩膀上的黑色的肉,只留下一个大窟窿。
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夏蝉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来。
毕方急忙伸手探上玉自珩的手腕,道:“蛊毒已经消失了。”
夏蝉不可置信的看着毕方,“果真?”
毕方重重的点头,“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家去再说。”
夏蝉点头,扶起了玉自珩来,屈起食指在嘴里吹了一个响哨,追月就哒哒的跑了来。
夏蝉跟毕方一起将玉自珩扶着上了马,然后夏蝉和夏暖也上了去,道:“道长,我们去夏家。”
毕方点头,“你快些去吧。”
看着夏蝉打马离开,毕方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头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背好,去了山崖的边上。
小紫趴在他的肩头,神色虚弱,“喂,老道,你有没有什么补身子的药丸啥的,老子身子虚,快被那破蛊毒给折磨死了……”
毕方神色淡然,看着崖底,从身后的背包里拿了一捆厚厚的麻绳出来。
小紫一愣,“老道,你要干嘛?你要跳崖啊?”
毕方皱眉,“你救得是你主子的夫君,还在这邀的什么功?我现在要下崖底一趟,你在上面等我。”
小紫不干,“不成,我跟你一起下去,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啊,把我一只鸟留在上面,太危险了。”
说着,急忙一跃而上,跳到了毕方的肩膀上去。
毕方绑好了绳子,然后一点点的试探性的下了山崖。
这山崖乃是万丈深渊,毕方的绳子不够长,可是下了约莫一半,便可以施展轻功下去了。
到了崖底,毕方就看见了已经摔死了的霍轩。
“无上太乙度厄天尊!”毕方单手横在身前,闭目对着霍轩的尸体说了一句。
小紫默默的趴在他的肩头,看着霍轩,道:“真是个可怜人。”
毕方睁开眼睛,看着小紫道:“你是吐蕃巫术之中出来的产物,你能不能看出,他身上中的是什么蛊毒?”
小紫即刻飞下了他的肩头,道:“我来看看。”
说着,在霍轩的尸体上方盘旋了一阵子,然后停在了他的腰间。
毕方急忙上前,伸手解开了霍轩腰间的布袋,摸了摸。
果然,很是烫手。
人死了,应该是浑身冰凉的,可是霍轩全身上下,却只有这里是很烫手的。
小紫叽叽喳喳道:“割开他的肉。”
毕方点头,伸手划了开,立时,那皮肉之下,瞬间便淌了黑色的血出来。
毕方皱眉,伸手拿了帕子掩住了口鼻,“是蛊毒的血。”
小紫两只豆大的小眼睛却是一亮,急忙上前去,站在那滩血旁边,津津有味的吃着。
毕方觉得有些恶心,继而站起身子,拿了铁锹挖了一个坑出来。
“你吃完了没?”
毕方皱眉问道。
小紫咂咂嘴,兴奋的叫了几声,然后飞了起来,“老子好久没有吃到正儿八经的美味了,这蛊毒够味儿,看起来像是当年练老子的虫子练的,味道太熟悉了。”
毕方轻笑,拖着霍轩到坑里去,然后将坑给填上,一边填土,一边问道:“你这肥鸟,到底是怎么来的?”
“老子怎么知道?反正老子是一直活着的,死不了。”
小紫飞了一阵,又在一旁停了下来,叽叽喳喳道:“当年吐蕃皇族,祭坛作法,有一位国师,法力极其厉害,传闻能呼风唤雨,后来,皇上想要长生不老,国师想了一个法子,用蛊毒之术提炼精华,也就是在千万只蛊虫里,选出一只最厉害的,在提炼出来的那一刻,滴上皇帝的心头之血,这样蛊虫的无限精力,全都为皇上所用,可以为皇上延续寿命。”
“他们没想到,虫子没出来,却养了你这么一只鸟出来。”
毕方笑着说着。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老子是阴差阳错才出来的,谁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不过现在这样老子也挺满足。”
毕方轻声道:“你也不怕那国师再来抓你。”
小紫叽叽喳喳,“怕啥?他能找到老子吗他?就连莫折念那小子也不认得老子。”
毕方没再言语,伸手填平了坑,堆了一个土包在上面,然后竖了一块木牌。
“福生无量天尊,愿公子走好。”
毕方简单的做了一个法事,算是超度了霍轩。
“老道,我们走吧,这山崖底下阴森森的,我害怕……”
毕方点头,伸手收拾了东西,然后道:“上来。”
一人一鸟上了山崖,直奔夏家而去。
这边夏蝉跟夏暖回了家,便急忙将玉自珩扶着回了屋子。
夏瑾重跟葛氏看见了玉自珩受伤,都是大惊,急忙追了上来,进了屋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夏瑾重皱着眉,跟了上前来。
夏蝉摇头,安顿好玉自珩,转头将事情简单的跟夏瑾重说了一遍。
然后急忙让葛氏去找府医来。
玉自珩仍然是昏迷不醒。
夏暖看着不省人事的玉自珩,心中十分的自责。
“姐姐,是暖儿对不起你跟姐夫,若不是暖儿轻易的相信了霍轩的话,就不会连累姐夫……”
夏蝉摇头,“没事的,现在你姐夫只是昏迷了,等道长回来,就好了。”
话说着,毕方便回来了。
“道长,快来看看十三他……”
毕方点头,道:“夏丞相,你们先下去吧。”
夏瑾重点点头,跟葛氏和夏暖先出了屋子去。
毕方从袖中拿了一个瓷瓶出来,在玉自珩的鼻子下晃了晃,玉自珩便悠悠转醒了。
“十三,十三你醒了?”
夏蝉担心的不得了,眼看着玉自珩醒了,急忙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
“小知了,我没事……别担心……”
玉自珩神色虚弱。
毕方道:“小姐不必担心,将军身体里的蛊毒已经被小紫吸了个干净,现在只需好生休养几日便可。”
夏蝉点点头,又像是想了什么似得,转头看着趴在一旁的小紫,“这肥鸟,竟然能解毒?”
毕方轻笑,将小紫的来历跟夏蝉说了一遍。
夏蝉大惊,对小紫瞬间刮目相看起来。
“小紫,你真的这么厉害?”
小紫叽叽喳喳,“怎么不厉害,你瞧这个。”
说着,吐了一只小虫子在桌上的茶杯里。
夏蝉凑过去看了看,见那瓷白的茶杯里冒着一只通体发黑的虫子,还不住的吐着粘液,夏蝉恶心的很,急忙往外推了推。
小紫不屑,“瞧你还恶心呢,要不是为了给你报仇,这么美味的虫子我可不舍得拿出来,早就补了我的身子了。”
夏蝉无奈,看着小紫道:“你这肥鸟,难不成最喜欢吃这些小虫子?”
小紫冷哼,“你懂什么,这虫子是吐蕃有名的蛊虫,也就是有人下在霍轩身上的蛊虫,被我找了出来,现在你装着他,给夏承下上,保管他有的罪受。”
夏蝉一愣,“刚才的黑衣人,是夏承不成?”
小紫叽叽喳喳,“当然啦,除了他还有谁?”
夏蝉瞬间攥紧了拳头,“这个败类,竟然敢暗害我。”
毕方又道:“这夏承身上是肯定没有蛊毒的,肯定是有人给了他,而刚才有人在暗中催动母蛊,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手上拥有母蛊之人。”
夏蝉点头,道:“我这就去看看那夏承,到底还怎么逃。”
“小知了……”
玉自珩开口叫住了夏蝉。
“怎么了?”夏蝉急忙转身。
“夏承受了我的一剑,在腋下三寸左右,伤口不浅,你现在就去看,定能让岳父大人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夏蝉点点头,转身离开。
出了门,夏瑾重跟葛氏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怎么样了?”
夏瑾重急忙上前问道。
“不太好,不过道长已经在救了……”
夏蝉故作担忧的样子。
夏瑾重也是十分的担心,“这可怎么办是好,到底是谁伤的十三?”
夏蝉摇摇头,“当时他蒙着面,我也没看清楚,不过梅丫跟了来,说是已经混进了我们府里,我刚才问了十三,十三说他在昏迷之前一剑刺中了那贼人的腋下三寸处,伤口很深,若是现在混在咱们府中,肯定也躲不了多长时间。”
夏蝉说着,道:“爹爹,你赶紧让人封锁夏家全部的出口,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然后我们逐一排查,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时半会的藏不到哪里去的。”
夏瑾重点头,即刻吩咐下属去办,夏蝉皱着眉,“爹爹,我们现在就先去查一下吧。”
这边夏承拖着伤口回了家,几步进了屋子里。
玉自珩这一剑极深,若是再偏那么一点点,夏承便会当即毙命了。
夏承坐在床上,哆嗦着手为自己上药。
小厮进了屋子,端了热水和金疮药来,夏承道:“去外面点上熏香,千万不能让别人闻到了气味。”
小厮点头。
正在这时,另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道:“少爷,不好了,老爷封锁了全部的出口,说是要逮住逃到家里来的刺客,现在已经派人开始查了。”
“怎么会这样?”夏承一激动,腋下的伤口更加的疼,刚止住的伤口又渗出了血出来。
“少爷,咱们现在怎么办,不如奴才护送少爷从后门走吧?”
夏承皱眉,“不可,现在这个关头若是爹爹找不到我,更加会怀疑我的!”
夏承说着,皱了眉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正在这时,夏承的眼神一转,就看到了一旁的木棍。
夏承的眼神暗了下去,一咬牙,便起身道:“你拿着棍子来。”
那小厮一时愣住了,不过还是拿了木棍子过来。
夏承从旁拿了一块手帕叠了叠,然后道:“下点狠,照着肋骨打,务必要打断两根肋骨。”
小厮一愣,慌了神,一时间手上的棍子都拿不住了。
“快点,现在别无他法,一会儿我躺在床上,若是爹爹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出去骑马,马儿惊了,把我摔了下来,摔断了两根肋骨。”
小厮急忙点头,可是伸手握着木棍还是忍不住发抖。
夏承眼神一暗,“来吧,再不打就来不及了。”
说着,闭上眼睛,将手帕咬在了嘴里。
小厮闭着眼睛,一棍子挥了下去。
夏承疼得闷哼一声,紧接着又看了一眼那小厮,那小厮无法,只得接连打了好几棍子。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夏承仰躺在床上,嘴巴里的手帕几乎都要咬烂了。
小厮急忙给他擦了汗,然后给他盖好了被子。
肋骨断了的那种疼,不是一般的疼所能比拟的,可偏偏现在不能上药,不能找大夫,夏承只能忍着。
夏蝉跟夏瑾重来了夏承的屋子的时候,夏蝉道:“咦?怎么有股血腥味儿?”
夏瑾重也闻到了,心中的疑惑陡增,道:“大少爷呢?”
小厮急忙上前,“老爷,大少爷上午出去骑马,却不料马儿惊了,大少爷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两根肋骨,现在刚抬回来,还没叫府医呢。”
夏瑾重一听,紧张的不得了,急忙抬脚进了屋子里去。
“承儿,承儿你怎么样了?”
一进屋子,夏蝉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夏蝉转了转眼珠子,轻声道:“梅丫,你去叫道长来,跟他说……”
梅丫点点头,转身出了去。
夏瑾重坐在了床边,道:“承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马惊了呢?”
夏承脸色虚弱,“爹爹,没事的,这点儿伤不算什么的。”
夏蝉上前,道:“弟弟,你的伤口在哪里?我看看。”
夏承道:“只是断了两根肋骨罢了,没事的。”
夏蝉轻笑,站在夏瑾重的身后,用一种已经看透了所有事情的眼光看着他,轻蔑而嘲笑。
夏承触及到夏蝉的目光,觉得身上的伤口更疼了。
这会儿,府医便来了。
夏蝉道:“爹爹,这府医想来也没啥用处,要不然怎么上次连夏妹妹的病都治不好呢,我身边有个道长,医术十分的精湛,不如让他来给弟弟看看如何?”
夏承急忙道:“不用……”
“诶?弟弟不用担心,这道长曾经救了我一命的,很灵的,你放心吧,一定可以让你很快的好起来的。”
夏瑾重也是点点头,他也见识过毕方的能耐,所以很是相信夏蝉,道:“就让道长来试一试吧。”
夏承无奈,有一种很是不妙的感觉。
这会儿,梅丫便叫了毕方来了。
夏蝉笑着给了毕方一个眼神,毕方轻轻的点头,走了上前去。
夏瑾重起身,道:“有劳道长了。”
毕方点头,坐了下来。
他的确有一种灵药,能治好这断骨之伤,不过对于夏承,他还是要多让他吃点苦头才是。
这样想着,毕方便给夏承扎了针,以此保证他的清醒,然后动手给他接骨。
夏承疼得想晕过去,可是偏偏晕不过去,所以只能这样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些痛苦。
末了,终于接好了骨头,毕方抽了针出来,夏承才一下子晕了过去。
夏瑾重一直在一旁看着,见到毕方收手,急忙上前道:“道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