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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沧带着一心的无奈返回了京城,同时,刑七等人也将他到过歙县,见过唐枫以及他们打听到的一切通过南镇抚司的快马驿卒送到了北京城,送到了阉党那些话事人的手中。
而在这个时候,京城中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在这深秋的十月,一直以来都都只是小有争执并无太大干戈的阉党和东林党之间爆发了正面的斗争。
这次争斗的挑起者便是如今处于不利位置的东林党,他们看到徐沧离京也有了些时日,又认为他一定能够说服唐枫靠向自己这一边,所以立刻就接着走出了汪文言提出的第二步计划——让那些站在他们一边的御使言官接连上疏弹劾阉党一众官员,说他们贪赃枉法,说他们以权谋私,结党营私。其实除了贪污之外,现在的这些并没有占据多少要害部门的阉党官员还真没办法为自己谋求多少的利益,至于说他们结党是没错的,但东林有一党的所作所为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分别。
所以在得知了此事之后,阉党众人上自魏忠贤、魏广微,下至东厂的档头、锦衣卫的千户都是怒火中烧。几乎是立刻的,阉党便也开始指使他们的那些言官对东林党人进行了攻讦,一时间朝廷上下吵作了一团,今天你说我结党,明天我说你谋私。
但是两边的人吵得虽然凶,却并不能真正地让敌人吃到致命的一击,东林党照样把持着朝政,而阉党众人则在一边继续虎视眈眈。可是魏忠贤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自从他和皇帝的乳母客印月对食,成功地除掉了王安而控制了内廷和东厂锦衣卫后,还么遇到过如此的情景,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下自己还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他只有不断地告戒自己要忍耐。就在这个时候南京就将歙县那边的消息送了过来。
其实在之前魏忠贤虽然对汪家的案子有过留意,也不过是觉得是个将东林党人进行抹黑的好途径,并没有将之当作是可以打击东林党根基的办法,不然他也不会只着刑七这样的南镇抚司的人去做事了。但是在看了南京送到手上的消息后,却是有了另外的看法了,他急忙将一些亲信叫到了自己在宫外的府中。
若说当日东林一党相聚想主意时是群贤毕至的话,那这里就是群(奸毕至了。来的都是如魏广微、崔呈秀、顾秉谦等人,这些人无论是才学还是心术都是远不及东林一干人的。看着自己的心腹智囊都到了,魏忠贤才面有怒容地道:“他叶向高等人也逼人太甚了,他们掌控着朝局,却连让我等安身立命的所在都不留,居然还让人连连弹劾我们,看来我们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想个法子将他们赶下台去。”
几个阉党骨干心中却是苦笑,这事情魏忠贤是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过,但其实他们每人的心中都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根本找不到一个打击东林党人的途径罢了。就当几个在朝中为文官的智囊都默然的时候,主持着锦衣卫的田尔耕开口了:“公公不必犯愁,属下已经找到了一个攻击他们的好办法了。从南镇抚司那里传来了消息,那些自命正直的东林党人对歙县汪家一案甚是看重,这次还着了一个翰林院的编修叫徐沧的去见那县令。”
“竟有此事?”崔呈秀也和魏忠贤一般对此事并不是太过关心,但现在一听这话却有了一个推测了:“难道此案真对那个东林的智囊汪文言有很大的关联不成?”
田尔耕早已和魏忠贤有了商议,所以立刻回答道:“崔大人你说的甚是,这次的案件说小了不过是纵仆行凶的小案,但若是往大了说,却是藐视朝廷,迹同叛逆。而且此事还牵连到不少与岽林党人走得较近的地方官员,比如那徽州知府王章河,以及其他的南直隶的官员。若是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搞那些人一状的话,至少便可将汪文言和南直隶的一干官员捉拿到京城来。”
其他众人听闻此言精神就为之一振,但却又有过之前经验的人不以为然地道:“但是田大人你不要忘了,天启初年之时我们也曾将那汪文言告得入了锦衣卫的诏狱之中,结果他不但没有因此获罪,还得到了升迁,这次可不能重蹈覆辙啊。”
这时一边的许显纯开口了:“当年的锦衣卫指挥使是那骆思恭,他与东林党人蛇鼠一窝,自然不会对汪文言怎样,但现在诏狱可是在我与田大人的手上,他汪文言进了诏狱就别想在不吐露出一些事情前就完整地走出去。我有上百种刑具正好在他的身上试上一下!”说到这里,他露出了兴奋的神情,还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看他如此模样,那顾秉谦发出了一声冷笑:“如今事情还没一个定论呢,你就如此急切想着将人捉进诏狱了,我们还是先听听公公的意思。”
魏忠贤满意地看了一眼顾秉谦,道:“不错,在此事还未成之前,我们万不可大意。那东林党人派了那翰林去了歙县,一来可以看出此案对他们的关系很大,但另一方面也可看出他们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抢在他们之前将案子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