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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首都北京城,此时已经华灯初上。百姓们在官府的一声锣响之后就被宵禁在了自己的家中,但是官员们却依旧在继续着他们的夜生活,这从来都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故事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会重复地上演。
当然对如今执掌着朝政,素来以正直无私标榜于世的东林党的官员来说却不会在这个时候谈纸醉金迷,玩风花雪月。此时在首辅叶向高的府第之中正是少长咸集,群贤毕至。吏部尚书赵(南星、左都御使高攀龙、礼部援外郎顾大章、左副都御使杨涟……这些在朝中担着重要职位,在历史上留下了不朽声名的人都坐在高家的大堂之上,小声地交谈着。
这时穿着一身常服,虽然年已过六旬的叶向高慢慢地走了进来,他看了在座的众人一眼,就皱起了眉头:“你们怎的如此卤莽?难道不知现在那阉党之人正看得我们很紧吗?怎的都同时到老夫这里来了。”在听到仆人的禀报之后,他就感到有些不解,却还是想不到今天上门来的人会有这么多,而且这些人都是朝中的重臣。叶向高知道如果这事被魏忠贤手下的那些无孔不入的密探给侦知的话,明天的朝会之上就又有无数的言官会上章弹劾了。
此时众人中地位与叶向高相差不大,身为东林党的另一个领袖的赵(南星发话了:“台山兄,你不要怪他们,今天是我将他们叫到你府上来的,实在是有事情对我们很是不利,我们若再因为怕遭到别人的非议而不商量出一个解决的办法的话,恐怕事情就会更严重了。”
在官职上叶向高的首辅之位确是要高于赵(南星,但若论年岁和在东林一党中的声望他却还差着赵(南星半筹,现在既然他开口说话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他苦笑道:“梦白兄,你想说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是……”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下面不起眼处坐着的一个六旬老者,“但是此事确是有待商榷啊。那汪家在地方的所作所为我们其实也都知道,如今他们拿了出来,而且还有了案卷,只怕我们也不好插手啊。”
这时那坐在角落里的布衣老者站起了身来,走到了众人的目光之下,躬身行礼道:“是我汪文言不曾管好自己的家人,倒让众位大人们费神了。但是此事只是我家里的人不争气,与在座的大人们并无一丝关系,纵然要受弹劾,小人也愿意一肩承担,绝不连累他人。”
“文言你这话便不对了,纵然这事的确与我等没有什么牵连,你也愿意一身承担,但你以为以那些阉党之徒的行事风格他们会只找你一人吗?”高攀龙虽然做了不少时日的朝廷要员了,但脾气却依然如故,不然他也不会做到左都御使这个专挑人毛病的高位了。
汪文言闻此话脸色就是一黯,在接到自己的兄弟从歙县送来的书信时,他就知道此事有些不妙了。然后又有在南京的人送来消息说是南镇抚司已经派了人去到了歙县,这样一来他就更是慌张,忙去向赵(南星将事情和盘托出,这才有了今晚的这次聚会。现在看来自己对家乡的亲人确是太过放纵了,他们的所为已经让当地的百姓很是不满,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事情了。在后悔了好一阵之后,他振作了一下精神:“几位大人不必为我担心,我明天就去有司衙门请罪。”
“不可。”高攀龙一摇头,“如此一来,就更是敲定了你有罪,到时候他们便会更进一步地对我们进行弹劾,纵然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却也会让我们东林中人的名声受损。而且大家也应该知道那些人的手段,若是文言你真的因此而获罪,他们很有可能将你关进了诏狱里去。你可不要忘了,如今的锦衣卫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锦衣卫了,那田尔耕、许显纯之流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的。”
这话让其他的一些官员深以为然,当年汪文言也因遭到弹劾而被关进了诏狱,但那一次有这些完全掌控着朝局以及和他们走得较近的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的关照才让他得以无恙,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汪文言再进诏狱的下场,大家都能猜到了。
看到众人都不同意汪文言请罪,叶向高便看向了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身上。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但他的两鬓却已经斑白,他就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付出了许多的铁掸御使杨涟。或许在年纪上他差着在座的众人一大截,在资历和官职上也无法与赵(南星、叶向高等人相比,但在东林一党众人的心目中他却有着与这两个领袖相同的地位。因为当年就是因为有了他的关系,当今皇帝天启才能顺利即位,东林一党才能继续主持朝政。看到叶向高的目光转到的了自己的身上,杨涟便开口道:“若让我以一个普通官员的身份来说,汪文言纵容家人为非作歹是有罪的,纵然革去你的官位,将你逐出京城也不为过。”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下面站着汪文言一眼,发现他也是满脸的愧疚,“但是若为了朝局和天下大势着想,我却也不能认同这办法。这样一来,他阉党的气焰就会逾发的嚣张,而我们在少了汪先生的筹谋之后,也必会陷入到被动的局面。”他这话算是点到了最终的关键之上,那就是汪文言对于东林党的作用。若当初没有他的出现,东林党不可能把持住朝政,击败齐楚浙三党,他就是东林党在政治(斗争中的智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