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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给唐军骑兵切断退路,等待松赞干布的就是灭顶之灾。他目力所及之处,只见好像两道旋风一般从吐蕃大军的这个小包围圈外面,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在完成合围之后,纷纷调转了方向,朝着吐蕃败军就压了上来,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所过之处,没有一个活着的吐蕃兵士。
唐军将士的尸体,也激起了杜睿所率禁卫军的怒火,虽然他们在这些戍卫军的面前,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时常会生出,看不起戍卫军的念头,可毕竟都是同袍兄弟,如今自家的兄弟居然被这些可恶的吐蕃人给杀了,他们如何能善罢甘休。
我们可以看不起自家兄弟,但是你们杀了我们的兄弟,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禁卫军疯了,一阵狠冲猛打之下,吐蕃人甚至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不是被劈成三五段,就是给劈成一块块的碎块,乍一看,战场简直都成了厄鼻地域。
松赞干布见自己居然被包围了,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此时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逃不掉了,心惊胆颤之际,大吼一声:“快逃!快逃啊!”
松赞干布喊完,就带着亲卫朝唐军还没有完全连接在一起的包围圈的缺口冲了过去。
唐军主力赶到,那些夺人眼球的明光铠几乎能把他们的眼睛都晃瞎了,看着这些杀神到了,吐蕃兵士早就给吓破了胆,不需松赞干布的命令,吐蕃兵士都知道该怎么做,发一声喊,四散逃走。
一时间,只见偌大的地方,到处都是四散逃跑的吐蕃兵士,吐蕃兵士个个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显然是被吓破了胆,眼里尽是恐惧之色,抡步如飞,直恨爹娘少给他们生了两条腿。
他们没少与唐军作战,深知一旦给唐军围住,等待他们的结果只能是一个,那就是死!
他们还不想死,不!应该说没有人愿意死,更何况是死的这样没有意义,他们几番被松赞干布抛弃,早就已经寒了心,给这样的人卖命,就连懵懂的吐蕃也不愿意,现在他们就只想着逃走,逃得远远的,回到自己的家,一辈子也不走下那雪域高原。
杜睿一眼就看见了逃跑的松赞干布,一挥手,当先就冲了过去:“冲!不能让松赞干布逃了!”
松赞干布逃跑的速度不慢,唐军追击的速度也不慢。
松赞干布见杜睿穷追不舍,顿时心惊胆颤,悲呼道:“这可如何是好?”
见身边的亲卫也在慌不择路的逃跑,有的甚至都冲到了他的面前,松赞干布顿时一阵恼恨,挥手就将前面的一个亲卫砍于马下。
“你们去当着唐军,不然的话,等我回到逻些,就杀了你们的家人!”松赞干布此时是当真疯了,为了能保住性命,居然威胁身边的亲卫,哪里还有半点儿人杰的影子。
不断有亲卫被松赞干布砍于马下,松赞干布下手之狠辣,比起面对唐军还要凶狠,仿佛这些吐蕃兵士不是他麾下的兵士,而是他的杀父仇人似的。
松赞干布虽然老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但却还是吐蕃有名的勇士,砍杀起来,犀利异常,远非这些吐蕃兵士所能抵挡,亲卫们就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既然逃要被松赞干布杀死,还要连累自己的家人,回身再战虽然也是死,却能保住家人的性命,取舍之间,他们也做出了决定,咬着牙回身再战。
“果然是松赞干布,果然是个无耻的小人!”杜睿看着松赞干布为了逃走,居然在砍杀自家士兵,顿时一声冷笑,指挥着身边的兵士,加快速度,朝着松赞干布冲了过去。
一边追击,还在一边大喊着:“吐蕃兵士听着,我乃大唐帝国皇帝陛下钦命吐蕃道行军大总管杜睿,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本帅就能饶你们不死!”
这话犹如天音仙乐,正处在左右为难之间的吐蕃兵士听了,顿时扔了兵器,翻身下马,跪伏在地上,不停的大喊着:“我们愿降!我们愿降!唐人爷爷饶命啊!”
杜睿见状,心中一喜,接着又道:“吐蕃兵将听着,活捉松赞干布者,重重有赏!”
吐蕃兵士闻言,顿时一愣,紧接着就不怀好意的朝着松赞干布看了过去,回想起松赞干布一路上做的事,就是用他们的性命为自己铺就一条生路,怒气再也难以遏止,被松赞干布抛弃了几次,利用了几次,他们早就对松赞干布寒心了,此时听了杜睿的话,个个好像打了鸡血似的,拾起弯刀,翻身上马,大吼就冲享乐松赞干布。
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松赞干布现在就是个典型,为了自己活命,不顾兵士性命,现在报应到了!
一路逃亡,松赞干布多次在杜睿手下逃生,对杜睿是怕到极点,在他眼里,杜睿就是他的克星一样,如今更是连以往他眼中那些低贱的兵士都来造反了,看着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人,松赞干布惨叫一声,手中弯刀在马臀上狠狠一捅,鲜血飞溅中,战马悲鸣一声,撒蹄便逃。
他的战马本就是千挑万选的良驹,吃痛之下,这速度陡然提升一大截,竟然追之不上了。
杜睿见状,赶紧摘下弓,搭上箭矢,对着松赞干布就射了过去。
松赞干布听到身后的破空声,惊得肝胆皆裂,连忙伏在了马鞍上,紧跟着一支羽箭,擦着他的头皮就飞了过去,连带着将他的帽子都带飞了。
“啊!”
松赞干布惨叫了一声,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发现脑袋还在,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就想到了,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杜睿这个杀神,此时可就跟在他的身后呢,又朝着战马臀部刺了一刀,飞快的逃了出去。
杜睿一箭不中,也是长叹了一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松赞干布逃远了。
“松赞干布!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抓住你!”
战场上已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松赞干布一逃,那些还在抵抗的吐蕃军士顿时就投向了,唐军此时正在收拢降军,医治自己的同袍,至于那些吐蕃伤病,伤势轻的,就扔在了一边,重一些的,立刻挥手一刀,替他们结束了痛苦。
杜睿下了马,吩咐道:“来人啊!打扫战场,救治伤患!”
这是席君买拖着身子走了过来,到了杜睿的跟前,一拱手道:“大帅!末将无能又让松赞干布那贼子给逃了!”
杜睿一笑,道:“不干将军的事,都是本帅没有谋划好,大概也是松赞干布那厮命不该绝!无需放在心上!”
席君买还是有些不甘心,道:“这么好的机会都让松赞干布给逃了,大帅!要不末将带人再去追,绝不能让他逃进石堡城,否则可就遭了!”
杜睿一笑,道:“哦!何以见得?”
席君买一愣,不明白杜睿怎的会是这样的反映,忙道:“大帅!那石堡城异常险要,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要攻下石堡城,可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杜睿道:“倒也不见得!席将军!你且下去歇息!来人啊!给席将军包扎伤口!”
席君买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见杜睿这般模样,也不好再开口了,一拱手便退下了。
杜睿叫过秦束问道:“此战伤亡如何?”
秦束道:“兄长这一路,基本上没什么损伤,只是有些弟兄受了轻伤,倒是席将军那一路,足足折损了万余人!”
杜睿闻言一惊,忙道:“怎的会损失如此惨重!”
秦束连忙将此战的经过备说了一番,杜睿听过之后,也是唏嘘不已,连他都没想到席君买为了堵截松赞干布的败军,居然翻过了悬崖峭壁。
“果然不愧是席君买!”
秦束闻言,不禁有些诧异,按说席君买名声并不显,杜睿怎的会对此人如此的器重,想要问,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这个时候,冯照过来了,对着杜睿道:“老爷!三姑爷那边有消息到了!”
冯照口中所说的三姑爷正是被杜睿派去了碎叶城的苏麟。
杜睿闻言,心下一动,道:“那边的情形如何了?”
冯照道:“小勃律人联合了泥婆罗人已经出兵,小人的属下已经将这个消息告知了三姑爷!”
杜睿点点头,道:“这就好!苏麟得了情报,该不会让那些蛮人占了便宜去!”
冯照道:“老爷!是不是再派些人过去,支援一下!芙小姐现在有孕在身,要是万一~~~”
杜睿一笑道:“苏麟要是连这点麻烦都解决不了的话,他也就不是苏定方的儿子了,也就配不上芙儿了!好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理会,只要让你的属下配合苏麟作战就好,现在盯着逻些那边!那个芒松芒赞监国,不过听闻此人懦弱无能,一向都不为松赞干布所喜,或许这对我们是个机会!”
冯照闻言,立刻就明白了杜睿的意思,忙道:“小人知道,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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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松赞干布那边,在逃了一阵之后,扭头一瞧,不见唐军的身影,一拉马缰,停了下来,长吁一口气,再看看身边,也只剩下了不到百骑人马了。
松赞干布心下黯然,当初可是四十万大军出发,如今居然只剩下了这么一点儿人,这番逃生更是惊心动魄,在最后关头,若不是仗着战马的脚程快的话,他一定会给杜睿生擒活捉。
仗打到靠战马的脚程才能逃生的地步,这是松赞干布这辈子头一遭遇到,郁闷之情可想而知。再一想,也算幸运的,当时那种情况,他都能逃出生天,这让松赞干布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天不绝我”的感觉。
“赞普!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一个亲卫奓着胆子问道。
松赞干布方才在战场上的表现,已经让这些亲卫胆寒了,为了逃命,居然连亲卫都杀,如果不是松赞干布平日里极为慎重的话,只怕这些亲卫早就绑了松赞干布,向杜睿请赏去了。
“先歇息一下,等会儿我们便去石堡城,只要到了那里,唐人就奈何不了我们了!”
正打算歇息一下,再去石堡城,突然一阵剧烈的颤动传了过来,耳中响起了马蹄声,松赞干布顿时吓得灵魂出窍,险些晕倒。
“快!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