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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父皇待我何薄!父皇待我何薄!”
蜀王李佑府上,随着李佑的一声怒喝,一个名贵的花瓶被他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顿时四分五裂,厅堂之内的其他人见状,都是一脸的寒意,唯有李佑的娘舅yin弘智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独自饮着茶,也不言语。
李佑发了一通脾气,看向了一众属官,道:“你们平ri里一个个都能言善辩,今ri是怎的了,怎么一个个都成了哑巴!说话啊!说话啊!本王要是坐不上那个位子,你们一个个脸面上就好看是不,那李承乾究竟有什么好的,父皇要这般维护他,不就是年纪大些吗?本王哪里比他差了!”
属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道,要说差,还真不是差的一星半点,论身份,李承乾的母亲是当今皇后,李承乾一生下来就占着嫡长子的名分,要论尊贵,李恪身怀两朝皇室的骨血,天下最尊贵的莫过此人,相比较之下,李佑的身份就敏感了些。
李佑的外公yin世师当年可是隋朝大将军,高祖李渊起事之时,yin世师不但擒杀了李渊的庶子李智云,更把李家的祖坟都给刨了,这等大仇,不灭族已经是万幸了,要是不是当今天子yin错阳差的娶了yin世师的女儿为侧妃的话,这会儿yin家估计早就灰飞湮灭了。
当然这话,属官们也就只敢在心里偷偷想想,他们可知道眼前的这位主子的脾气,闹不好可就要受鞭笞之刑,死了都没人知道。
太宗派给李佑的王傅权万纪就因为时常规劝他,结果被李佑教训都不是一次两次了,此次回长安,旁的人都带来了,唯独这位在王府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太傅被扔在了封地看家。
李佑见众人都不说话,更是怒气喷张,大吼道:“都成了哑巴吗?说话啊!父皇限令本王三ri内离开长安,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本王再回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去!”
“殿下闹够了吗?”突然yin弘智说话了,这种话也就只有他才敢说,余下的谁敢触李佑的眉头。
果然李佑闻言也不生气,而是快步走到了yin弘智的面前,道:“舅舅!你来帮我想个办法!要是当真离了长安,本王可就当真没有半分希望了!”
yin弘智嘴角微微一翘,道:“就算是能留在长安,殿下以为自家就有希望了吗?”
李佑一愣,无言以对,正像yin弘智说得那样,他就算是能如愿以偿的留在长安又能怎样,相比于李承乾和李恪,太宗何时正眼瞧过他这个儿子,即便是年纪又小的李治都要比他受重视,留在长安,不过是让他多了几分幻想罢了。
“舅舅!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我这一生真的就只能做个闲散宗室不成!”李佑突然变得失魂落魄。
yin弘智道:“与其留在长安受人监管,不如返回封地去。”
yin弘智说到此处,便闭口不言,李佑立刻会意,将yin弘智引到了书房之内。
“舅舅!此时可以之言,出君之口,入佑之耳,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yin弘智点了点头,李佑的这番小心,他倒是很欣赏,道:“殿下!即便圣上开恩,准许殿下留在长安,也不过受人监视罢了,行事说话都要小心在意,唯恐授人以口实,要想成就大事,根本不能,与其如此,殿下不若返回封地去,募壮士以自卫,以待时变,再去争上一争!”
李佑闻言大惊失se,yin弘智这话分明就是在劝他造反,一想到太宗的威严,李佑心中一阵胆寒,道:“这~~~~~这~~~~~不至于斯!本王虽然享国蜀中,但蜀中的大臣,皆非我所用,本王手中无兵,何以成事!”
李佑的话虽然这般说,但事实上他已然心动了,对皇位的渴望,早就已经超越了父子亲情,只是太宗积威甚重,让他起兵谋反,他还真没有这个胆子。
yin弘智道:“所以臣才让殿下募壮士以自卫,臣妻兄燕弘信为人足智多谋,孔武有力,可为殿下臂助,只要殿下肯行此大事的话,臣当为殿下延揽,另外臣好友昝君谟、梁猛彪等辈皆善骑she,可为殿下爪牙,只要殿下在蜀中多养死士,jing心准备,待朝中有变,未必不能成其大事,况且蜀中多俊杰,只要殿下诚信结交,害怕身边没有人相助吗?当年汉高祖就是赖蜀中,得以坐天下,殿下为何不可!”
yin弘智的一番话,说得李佑心动不已,只是还有些顾虑,道:“只是蜀中有杜君绰镇守,此人当年在秦王府时便是父皇的死党,玄武门之变时,曾为父皇驱驰,有他在,只怕不易成事!”
yin弘智道:“殿下无需担心,那杜君绰不过一介武夫,殿下只要能晓之以利,害怕他不甘心投效吗?殿下不可在犹豫不决,殿下就不想想,往ri殿下在长安之时,便与太子不和,多有攻讦,一旦将来太子登基,他能饶过殿下吗?若不早早准备,ri后定然要为他人所乘!还有,方才来人传旨之时,臣也曾问过了,圣上此次只要殿下三ri内之国,却不曾提到吴王,圣上先薄待殿下,不以殿下为子,殿下又何必以圣上为父。”
李佑闻言,也不再顾虑,道:“好!既然如此,便请舅舅为本王延揽壮士,他ri事成之后,定不相负!”
yin弘智连忙应命,看着李佑一脸得意的笑,yin弘智心中也是冷笑不已,李佑能否成事,他可不放在心上,他在乎的只是他yin家的前途,就因为当年他的父亲杀了太宗的庶弟,撅了李家的祖坟,他yin家在大唐立国之后,便一直不得重用,如今他也不过担着一个蜀王府长史的虚衔,这让他如何甘心,鼓动着李佑起事,若是事成,他便能以首功之臣的身份把持朝政,李佑为人荒唐,ri后取而代之,也是容易的很,即便事不成,也能割据蜀中,与大唐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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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这边密谋的同时,吴王府内也迎来了一位客人,原本李恪不想见的,但是恰巧岑文本在他的府上,一番劝说之下,李恪也就改了主意,不但要见,而且还出门相迎。
杜构见李恪居然如此恩遇,也是受宠若惊,连忙躬身见礼:“杜构参见吴王殿下!”
李恪笑着上前,拉住了杜构的胳膊,就往里面请,一边走,一边还笑道:“何须多礼,尊父在世之时,乃是我父皇亲近的大臣,私下里,小王还要称呼阁下一声世兄呢!”
杜构连道不敢,进的前厅,分宾主落座,杜构道:“近几ri家中俗事缠身,没能来殿下府中拜望,还望殿下恕罪!”
李恪连连摆手,道:“无妨!无妨!世兄今ri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杜构也不打算东拉西扯,直言其意,道:“下官此来却是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舍弟年幼无知,狂悖不堪,擅改祖宗之法,致使天下世家离心离德,下官实在不忍见圣上好不容易开创的贞观盛世,被舍弟一人颠倒乾坤,特来求见殿下,依下官看,此时节能挽狂澜于即倒之人,唯殿下耳!”
李恪一笑,道:“世兄严重了!令弟所行变法之事,百姓小民深受其惠,于国也是件好事,哪有世兄说得如此不堪!”
杜构急道:“殿下所言,下官不敢苟同,支撑天下的是世家大族,这是千百年来的定理,那些升斗小民懂得什么,只顾自家利益,全无半点忠君爱国之心,推行变法之事,却寒了士族之心,致使天下士族离心离德,要是常此以往下去,岂不是要乱了纲常!”
李恪道:“即便如此,小王不过一闲散宗室,父皇执意要变法,小王又有何法可想!”
杜构道:“殿下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子,前朝炀帝的外孙,这等尊贵的血脉,天下士族之人,何人敢不倾心于殿下,只要殿下能为士族说说话,下官今ri便可以代表山东士族五姓七望表个态,当全力支持殿下,有朝一ri,殿下得以继位大统,废除新法,天下士族皆感殿下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