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敢为天下人不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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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帝国贞观二十二年,黄帝纪年3333年,发生在大唐帝国中心帝都长安城太极宫正殿内的一场朝会,正式开起了贞观盛世的序幕,也同时奠定了大唐帝国在全世界范围内的主导地位,而作为大唐帝国第一贤臣的杜睿也从此走上了他波澜壮阔的人生道路!”——《大唐帝国传?序言》(刺刀特种兵,黄帝纪年5390年著)

时间已经进入了大唐贞观十年的十一月,天气也渐渐的冷了,一大清早,寒气打在人身上,早没了秋日的凉爽,反而多了些冬天的冷意。日头慢吞吞地从雾霭中探出来,将稀薄的阳光慵懒地洒向辉煌壮丽的大唐皇宫。

一队执殿武士身披重甲缓步小跑了过来,将原先职岗的卫士换下,身体笔直的站在他们的工作岗位上,一脸的肃穆,只是眼睛却时不时的朝太极殿内瞟上两眼。

此时太极殿的大门紧闭着,卫士们都在奇怪,自打大明宫修好之后,太宗皇帝已经很久没有举行过这样的大朝会了,平日里与重臣们商议国事,也都是在大明宫,承庆殿,或者是在两仪殿内,今天这是怎么了,长安城内,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都到了。

殿外的武士在纳闷,殿内的大臣们也是摸不着头脑,几个相熟的凑在一起,小声揣摩着什么,有些人老成精的已经预感到了什么,面色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

昨日申时,杜睿进宫面圣的事情,他们都听说了,而且自打杜睿进去,一夜都没出来,大明宫麟德殿内的灯火也照了一个晚上。

对于杜睿,像权万纪,崔忠恕,卢照成,邓选策等山东世家是十分戒备的,在他们的眼中杜睿的存在,就像是一把掘他们祖坟的锨,要是任由其胡乱折腾下去,早晚会断了他们的根,将他们从高高在上的神座上拉下来,摔个粉碎。

当初杜睿提出来要远涉大洋,他们这些人激烈反对,可不是当真想着什么百姓,万民,他们脑袋里装着的都是自家的利益。

要是海外当真像杜睿说的那般好,人人都向外跑,他们的田地谁来更重,他们的财富又从哪里聚敛,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有用谁来映衬着。

“萧大人!”权万纪见太宗久久也不出来,不由得心焦,缓步走到了萧瑀的身边,拱手一礼,道,“圣上都几个月不曾在太极殿举行大朝了,今日这是怎么了,无端端的怎的将长安城五品以上的官员都招来了,可是要有什么大事宣布!”

权万纪刚才就在脑子里将所有的可能全都统统过滤了一遍,却怎么都找不到答案。废太子?当然要是太宗打算宣布这个,权某人肯定会高兴的跳起来,连呼一百声“吾皇圣明”,但是可能吗?不要说当今太子位子坐的牢靠,满朝文武交口称赞,就算是当真犯了错,也不可能这么快!废皇后?权万纪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天下谁不知道皇帝皇后琴瑟相合,前些日子长孙皇后患病,太宗急的一连几天都没心思处理国事,就在雍德殿里守着。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太宗搞这么大阵仗,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权万纪想不明白,萧瑀当然也想不明白,捻着胡子,闭着双眼,也不说话,说了也是不知道,还不如装深沉的,宦海沉浮了这么多年,这点尿性,萧大人还是有的。

权万纪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又走回到了他们那个小圈子,虽说吴王,不现在应该叫蜀王了,蜀王李恪被赶出了京城,但朝中却还有些不死心的人,在替他张目,倒不是说这些人死心眼,不撞南墙不回头,忠贞不二,关键是太子李承乾和杜睿走得太近了,他们就算是靠上去,一来挨不着边,二来杜睿是干拆他们祖坟营生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权大人,下官怎么觉着这风向不对啊!”崔忠恕年纪三十出头,面白无须,正是出自山东五大姓之一的崔家。

权万纪也是深深的皱着眉,道:“那杜家小子昨日进了大明宫,一夜都没出来,也不知道对着圣上说了什么!”

一旁的卢照成听了,惊道:“这下可糟了,谁知道那杜家小子,是不是有编排出了点儿荒唐言要蒙蔽圣聪,那还得了!”

权万纪面色阴沉道:“再加上太子还在一旁帮腔,就怕圣上受了蛊惑!”

崔忠恕闻言,道:“哪有怕什么?就算是圣上今日让那小子在这朝堂之上妖言惑众,只要我等群臣一致反对,圣上也不能不顾及众怒!当年那小子还不是就这样被权大人联合众位大臣赶出了长安,咱们今日依样画葫芦,将旧事重演一遍也就是了!”

权万纪听了,却摇头苦笑,心中直笑这些后起之秀幼稚,当年太宗之所以妥协,那是因为朝里朝外宗族势力强大,太宗投鼠忌器,如今几年都过去了,朝中那些老臣大多都告老还乡,新上来的哪个不是寒门子弟,便如那新近崛起的中书令马周,不久出身于一个世代贫寒的农民家庭。

他们这些人在搞串联,同样长孙无忌也和房玄龄走到了一起,如今房玄龄贵为宰相,长孙无忌也位列中枢,朝中六部,二人便掌管着四部,可谓大唐权力核心的顶尖人物。再加上二人同样出身秦王府,几十年的交情,朝中大事小事都躲不过他们的眼睛。

“辅机!看起来圣上主意以下啊!”房玄龄将长孙无忌拉到了一边,小声说了一句,面色有些担忧,“怕只怕那些人不肯低头!”

昨夜他们二人加上李靖在麟德殿内整整商议了一晚,最开始的时候,对于杜睿所提出来的改革,二人也不大认同,唯独李靖极力支持杜睿对现有的府兵制度进行变法。

可是随着杜睿的深入剖析,二人的反对声音也越来越小,房玄龄不愧是千古名相,很快就明白了杜睿所提出的税制改革,大唐的重要意义。

长孙无忌则被杜睿所提出来的科举制度,以及教育制度给深深的震撼了,他虽然出身北周贵族,但是自幼孤苦,自然能理解那些寒门士子在求学路上的艰辛,所以对于杜睿提出来的这项改革也是大加赞赏。

大唐权力核心的几个人都被杜睿说服了,剩下的事情自然就要好办多了,可是阻力同样也肯定小不了,朝中那些宗族势力虽然照比前几年要小得多,但是却依然不可小视,在加上地方上,这些豪门大族的实力盘根错节,触一发而动全身,真要改革,肯定是要乱上一阵子的。

长孙无忌看出了房玄龄的担忧,笑道:“玄龄!你真是越老胆子越小了,当年你劝圣上先发制人的豪情都哪去了,昨晚一叙,老夫算是看出来了,这大唐要想万世永昌,还真是非变变不可,我看不但现在要变,以后还要接着变,越变大唐也会越发强盛,这不正是你我多年的夙愿吗?”

房玄龄见长孙无忌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怅然道:“老喽!真是老喽!和杜克明的儿子一比,真是老喽!”

房玄龄一阵感叹,心中不由得响起了昨晚在麟德殿内,那个让他这个朝廷重臣都忍不住新生感佩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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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你难道真的就不怕,这天下多少年了,都是依照古制,何曾变过,你真要是倡导变法,可知道这天下会有多少人反对,万夫所指的下场,你难道就当真没想过吗?”

听了杜睿关于变法的全盘想法,房玄龄已经被说服了,只是心中却又升起了对杜睿的担心,他和杜如晦是至交好友,杜如晦的两个嫡子不争气,已经没什么希望了,唯独杜睿能将杜如晦这一门发扬光大,要是杜睿出了什么事,他如何对得起老友。

谁知道杜睿听了,不但不惧,反而笑了,道:“莫说是万夫所指,便是天下汹汹,人人皆要生食我肉,这法也必须变,依在下看来,如今这法那里还是依照古制,分明就是因循守旧,不知变通,再说现行之法,只是适合以前,并非适合现在,便如给人治病,以前的人只是偶感风寒,吃些发汗的药便好了,可要是用那些药去给一个被打断了胳膊的人吃,如何算是对症下药,依在下之间,这治国如同医人,病情千变万化,我们只能不断的改良药房,才能使这天下当真长治久安!”

房玄龄闻言,摇头沉思了一阵,道:“可是,杜睿!你想过没有,要是这法成了,还则罢了,要是不成,到时候那些人群起而攻,你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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