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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熙婳仅是怔了下,手指拭去嘴角的红酒,抬起媚眼娇嗔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坐回到对面,点燃了一支香烟,妖娆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缓缓说,“这里很快就要打起来了,美军的军舰就停在马斯喀特港50海里的地方,随时都会轰掉这儿。”
“你不离开?”墨晟半眯着眸,盯向她。
妍熙婳一笑,又吐出一圈烟雾,回眸,目光冷漠,“不一定是有硝烟的地方才叫作战场,才是最可怕。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哪里都一样。”
一样的孤寂,一样的寒冷,因为她的温暖,早就已经被带走了。
墨晟掀起薄唇,垂下眼眸,“我要见苏幻幻。”
妍熙婳将香烟按熄在烟灰缸里,随手丢过去一串钥匙,“地下室,你自己去找。”
一听她被关在地下室,墨晟的眉就皱了皱,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抓起那串钥匙,走出客厅,沿着楼梯去了地下室。
他打开了门,里面没有光线,湿气很重,还有充斥着一股股酸臭的味道,令人作呕。眉头不自觉的拧了更紧了,顺着门外的光线,他看到了躺在角落里的女人。
“幻幻!”他几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看到她的样子时,他先是一怔,随即愤怒了,“该死,谁把你折磨成这样的?”
幻幻的脸上,用口红和墨水画得乱七八糟,头发上沾着饭粒和菜叶,因为几天没有洗,发出又酸又臭的味道。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被鞭打过的痕迹,有的伤口甚至还在往外渗着血丝。
幻幻皱了皱,慢慢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墨晟时,眸子瞬间变得澈亮,亮得惊人。
“幻幻!”见她醒了,墨晟总算放下心了,朝她微微一笑,“不要怕,我来接你来了。”
幻幻勾起干裂的唇,冷冷的笑了,声音沙哑着说,“原来,以前的我还真是眼瞎!”
“幻幻……”
“我当作朋友的人,处心积虑的暗算我;我诚心帮助的人,调过头像疯狗一样咬我……”幻幻在笑,笑得明艳,“谢谢你们,让我认识到,其实人生也可以这么残酷。”
墨晟抿紧薄唇,想说什么,却被幻幻无情的打断,“走吧,墨晟,别让我再看到你。”
她又无力的挪回到角落里,蜷缩在那儿。
墨晟眯紧了眼眸,眸底有丝复杂在窜动,似欲冲突束缚,想要爆发。但是,他仍忍了下来,对着背对他的女人说,“你宁愿留在这儿被她们继续折磨,也不愿意跟我走吗?”
幻幻嗤笑一声,“她们是疯子,做任何事都衬她们的身份。而你呢?是人渣,先是人,后是渣!”
墨晟暴怒,狠狠一拳砸到了门上,发出“轰”地一声巨响。
楼上,妍熙婳一滞,手中的红酒杯微一停顿,然后又漫不经心的送到嘴边。笃定的笑,悄然溢出。
这个效果,很不错。
昏暗的地下室内,墨晟猛地又冲过去,一把扶起幻幻,猛烈的摇晃着她的双肩,“比起你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至少,我这个人渣可以给你安全!只要你愿意,甚至可以把你宠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