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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炮了吗?”仁先问。
“打吧,朝着鬼子的机枪打,朝着鬼子窝里砸。”月松答道。
“是,队长。”仁先转身走到迫击炮边,“炮弹。”
“给。”胡军递给排长一颗炮弹,“看好了,射击角度我已经给你们调好了,就这样啊,双手拿着炮弹,不要抓得太紧,也不能太松,尾部对准炮口,我喊‘放’的时候,就松手,炮弹落尽炮膛里,装弹手马上俯身蹲下,捂住耳朵,张开嘴巴,看好了。”
仁先做了个示范,炮弹落下炮膛之后,兄弟们都跟着仁先蹲下身子,捂住耳朵,张开嘴巴,“嗵”的一声,炮弹从炮口飞出去了。
仁先站起身,用从鬼子炮兵小队长身上缴获的望远镜观察着效果,“嘣”一声炸响,机枪手没炸倒,不过还是炸翻了两个鬼子兵。
仁先这时候看见鬼子少尉的位置了,马上跑过去,把迫击炮调正了一下,说:“你们俩,马上装弹发射。”
“是。”
“看见什么了?”月松看仁先的表情就知道发现重要目标了。
“队长,那边,你看,鬼子的少尉,我估计就是基地最高指挥官了,我要干死他。”仁先喊着。
“别急,四门炮一起开火。”月松抢过仁先的望远镜又观察了一遍,跑过去把几门迫击炮都调教了一下,说,“你们几个准备好炮弹,听我口令。”
“是。”
月松拿着望远镜再次观察的时候,却发现鬼子少尉也在观察自己。
“嘿嘿,不爽了吧,用你们的炮炸你们,小日本子,这可是老子最擅长的活儿,兄弟们,预备,放——”月松大喊一声。
“嗵嗵嗵嗵”四发迫击炮的炮弹飞出去了。
鬼子少尉从望远镜里看见了月松,也看到了那位中国军官大喊了一声,接着就看见迫击炮飞上了天空。
“隐蔽。”鬼子少尉一点儿也不傻,就知道那个中国军官是在用刚刚缴获的迫击炮搞斩首行动呢。
鬼子少尉和七八个士兵一起趴在了地上,“嘣嘣嘣嘣”四发迫击炮的炮弹在身边炸响了,鬼子少尉顿时觉得天巡地砖,耳朵边“嗡嗡嗡”响个不停,飞起的尘土从天空中落下来,砸在脸上热乎乎的,还有点生疼。
过了两分钟之后,鬼子少尉推开身边被炸死的士兵,只感觉手上的鲜血黏黏的,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小腿有些使不上劲,伸手去摸,也是黏黏的。
完了,都完了,自己身边的士兵不是重伤,就是死亡,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小腿受伤了,后背上这时候也感觉有些痛了。
鬼子少尉勉强撑着站起身子,擦了擦还挂在胸前的望远镜,举起望远镜,朝着基地四周看了一圈儿,西边的三层防御阵地已经被敌人突破了两层,最上面那一层的皇军士兵也所剩无几了。再看基地正门口,一个皇军士兵抱着架在沙袋上的机枪“哒哒哒”英勇还击着,可是眼前大量的敌人正在朝着正门口冲击过来,英勇的皇军士兵手中的机枪子弹才打出了十几发,少尉就从望远镜里看见这个士兵的头部猛地震动了一下,然后倒在了沙袋后面,也不知道是普通步枪还是狙击步枪射击的,总之从这射击精度和威力来看,敌人的射手的精准射击已经不再是皇军刚刚进入滇缅战场时的水平了,中国军队为了这次大反击,着实是做足了准备啊。
“噗”的一声,鬼子少尉感觉到脑袋上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一样,紧接着少尉就没有了任何感觉,身体后倾,后倾,后倾,“扑通”,倒在了地上,得到了永久的解脱,不用再亲眼看着基地的陷落,高黎贡山的失守,腾冲城的易主了。
“这谁啊?豆子?还是超哥?我炸得了半死的鬼子少尉,就这么被你捡便宜了?还一枪爆头,啧啧啧,太残忍了,不人道啊。”月松从望远镜里看见鬼子少尉从死人堆里爬起来了,却被一颗子弹爆头了,在那儿自言自语呢。
“队长,还要炮击吗?”仁先问。
“别炮击了,这些玩意儿先锋团很缺的,留给王团长打攻坚的时候再用吧,你也不看看,鬼子基地已经被先锋团摧枯拉朽了,我敢打赌,最多十分钟,整个基地拿下,走,兄弟们,把迫击炮和炮弹都背上,咱们赶紧下去抢点战利品去。”月松喊了一声。
“是,”兄弟们高兴地收拾着缴获的迫击炮和炮弹。
等到月松带着兄弟们下山来到基地的时候,基地大门口的卫兵已经是王团长的兄弟了。
“罗中校。”负责大门守卫的一个排长看见罗月松带着侦察队的兄弟们背着迫击炮走过来了,马上带着兄弟们向罗月松他们敬礼。
月松还了军礼,说:“找几个兄弟帮忙,把这些好东西送到你们团长那儿去。”
“是,罗中校。”排长答应一声,马上招呼兄弟们帮忙。
月松背着加兰德,走进了基地,坐在地上,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草根儿和飞跃也坐了过来。
“队长,队长!”听着这稚嫩的喊声,月松就知道是豆子。
“听到了,狙杀了几个啊?”月松问。
“报告队长,您这枪好用啊,今天我至少狙杀了十个鬼子。”豆子从背上取下狙击步枪。
“还给我,你的加兰德拿去。”月松把加兰德递给豆子。
“队长,再让我用几天吧,马上要打腾冲了,让我再狙杀几个鬼子,腾冲打下来了,马上还给你,怎么样?”豆子开始耍赖了。
“切,敢在老子面前玩花心思,不行,这可是老子的心肝宝贝……”
“队长。”超哥过来了,向月松敬礼。
“超哥。”月松起身还了军礼,“咋样,没伤着吧?”
“没呢,这个你看喜欢不?”超哥递上了一条烟。
“哦哟哟,一条啊,整整一条樱花牌香烟啊,还是我老哥对我好啊。”月松双眼发光地伸手去接。
没想到超哥竟然把手缩回去了,说:“队长,豆子说的事儿?”
“啥?”月松看了一眼豆子,又看了看超哥,“超哥,豆子跟你才多久啊,咱们兄弟俩在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年了?你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队长,这徒弟可是你给我的,心肝宝贝算不上,可我也不能不服从你的命令,把他教好了吧。”超哥说。
月松耸了耸肩膀,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也是啊,咱们都是兄弟,不分时间长短,豆子,说好了啊,打完腾冲,就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