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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雪的失踪和二帮主的死讯一起传来之时,玉宇长卿正从夏芜的手中接过茶盏。滚烫的茶水就这么从杯中泼了出来,落在手背上,烫出红色的斑驳,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来汇报消息的人。
夏芜站在一旁,玉宇长卿的神色变化她尽收眼底。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的确定自己做对了——洛天雪只要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一天,那么玉宇长卿的关注就会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天。如今洛天雪失了踪,甚至可以说死了,她就永远只能占据某处回忆。而在眼下,在未来,都将只有自己始终站在玉宇长卿的身旁,与其并肩。
这样,便是值得。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当时二帮主去解开那霸图的绳索,谁知那竟是个圈套,那假霸图反手朝着二帮主一击,我们都看得真真切切,委实是洛天承的模样!”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玉宇长卿回过神来,手背上的茶水滑落到了衣衫上,化作一点水渍,乍一眼望去,还以为是谁落下的泪滴。
夏芜看着那人应声退下,那扇门被关上后才转过头望向玉宇长卿。
“洛天承?为什么会有人假扮洛天承……”玉宇长卿若有所思地看向夏芜。唯有他们二人知晓,洛天承已经死在了冰天雪地之中,不可能再出现了,而且玉宇长卿的的确确是证实了他已经断了气之后将其草草埋了的,除非真有起死回生之能,否则其中必然是有人在使诈。至于其目的——
“夏芜。”玉宇长卿有些恹恹,索性将茶盏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抬眼望着他。
玉宇长卿的心里忽的有一个念头闪现而过,连带着望向夏芜的神色都格外冷冽了几分,“此事你以为如何?”
“我……”夏芜迎着玉宇长卿的目光,心思百转千回绕了几圈,“想来,兴许是对方为了坐实洛天承是埋伏在恶人谷的奸细的罪名?”
“……不是你的安排?”
“我?我如何安排?”夏芜有些自嘲地笑了,“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按你所想?难道我还能背着你做出什么事来不成?”
玉宇长卿闻言,定定地看着眼前面色苍白了几分的女人,他能从这件事情里感觉到点不寻常,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或线索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是我想岔了。”玉宇长卿淡淡地说。
夏芜听了,突然间只觉无力,唯有微弱地摇了摇头。“若无事,那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迈开了步子,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过身望着玉宇长卿,道,“近日你时常不在谷中,可是有什么事情?”
青年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末了缓缓道,“没什么,不过是出去办点事罢了。”
夏芜知他是有事瞒着自己,却偏偏开不了口再追问什么——他先前的那个疑问已经让她看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非知己、非心腹,兴许只能算是一名手下罢了。莫非她为他所做的事情,还远远不够么?
傍晚时分,小遥峰上的院子里,墨无心正坐在竹林旁的石桌前品茗,桌上放着一副棋盘,对面一杯香茶升起袅袅腾腾的烟。
他在等人。
他等的人在夕阳下推开了院门。
“时间刚刚好。”墨无心笑眯眯地对正往竹林走来的玉宇长卿道。
“墨大夫。”玉宇长卿打了声招呼,在墨无心面前坐了下来,顺手端起了早已备好的茶细细品了一口。
“很好。”墨无心执扇笑。
“什么?”玉宇长卿不解抬眼望着他。
“你将我这儿当做了避风港。”墨无心答道。
玉宇长卿听他一语道破,索性也直言不讳,“墨大夫此处远离尘嚣,着实是处令人身心放松的桃源。”
“十万两。”
“啊?”
“我是说,从第一次见你开始,我为你解毒、施针、治病、烹茶……还提供食宿,你一共欠了我十万两白银。”
玉宇长卿的脸色白了。
玉宇长卿端着茶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墨无心看着心中只觉有趣,甚至笑出了声来,“来来来,你我对弈一局,你若赢我一次,便免一万两,如何?”
“那就……多谢墨大夫了。”玉宇长卿放下了茶盏,朝墨无心拱了拱手,无可奈何地应了下来。
“怎么不见水莲?”
“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