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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哪儿还有那凶手的影子?又见唐韵失神的模样,不免伸手牵起了她,又回到店里坐了下来。
相对无言。
唐韵发起了呆。而银月则看着她发呆。
店堂里的小二看着这两个人,心中虽然觉得古怪,却到底是对这些江湖人士心有畏惧,因而只是时不时瞥过去一眼,确定不会出事才放下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早点已经凉透,唐韵才缓缓开口,“……那个人,那个女人曾经在穆庄的竹舍出现过。”
“嗯。”银月漫不经心地回答,阴沉下来的目光透露出他的不悦。
“穆庄因她而死。”
“不,”银月冷冷地驳回了她的话,抬起头对上那一双无神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他因你而死。”
“……”
“他是浩气盟的人,你来自恶人谷。你应该知道这个结果。”银月伸手揉了揉肩头,那里有一个伤口。虽然早已愈合,却依旧会隐隐作痛。
唐韵闻言,凝视了他许久,末了却笑了,“银月,当时我怎么没有一刀捅死你呢……”
“现在后悔,晚了。”银月似笑非笑,回了一句。
唐韵并不作答,只将桌上的早点安静吃完,浑然不顾它们早已冰冷。那神情间仿佛咽下去的不是食物,而是恨。
夏芜和洛天雪看着玉宇长卿从书房里取出一架琴。
“这是庄师叔的琴,”他说着将琴身翻转,一壁按着昨夜的法子打开,一壁说道,“那个钥匙便是用来开这机关的。索性的是我还知道一个无需钥匙的方法”
话音落下,琴身也被打开,那个匣子被取出放在了桌子正中。
“大概那个人要遮掩的内容就在这匣子里了。”玉宇长卿将匣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封信。
洛天雪看了玉宇长卿一眼,得到对方鼓励的眼神之后才将信打开,同夏芜一起细细读了起来。
两个人的神情从不解到震惊,末了洛天雪开口,“你昨夜始终没睡,就是因为这封信?”
玉宇长卿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夏芜从洛天雪的手里接过信笺,似是在看信,视线却好像在望着其他地方。
“唐韵她果然…和风先生有关系…”夏芜放下了信笺,叹了一口气,“那么姐姐呢…”
“这一点还不甚清楚。”玉宇长卿道,“眼下只知道七年前唐韵约了庄师叔相会,言辞间很是决绝。”
“而且这日子…”洛天雪指了指落款的时间,“是唐韵和银月负伤而归那一次出谷的前两个月。”
“唐韵,银月,风前辈…”洛天雪琢磨着,“会不会是银月知道了唐韵和风前辈的事情,所以也找了过来,却不料两败俱伤。”
夏芜低头坐在一旁,静静听着洛天雪的猜测,久久没有开口。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他们的思绪犹如困兽,纵然能发现很多线索,却无从考证、无迹可寻,始终都在原地打着转儿,偏就不往前走。
“我们回谷!”夏芜的声音不似寻常温婉柔软,有一股不容否决的力量被揉进了字字句句,“眼下只有回谷了解当年的事情才能找到蛛丝马迹了。这间屋子…”她环视了四周,“只怕早已被有心之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玉宇长卿眉心一皱,转而也点了点头,“但是你的伤…”
“没有关系,我自己的伤势我心中有数。”她说着,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这世上只怕没有比我用的药更好的了。”
话音落下,玉宇长卿只觉得有些耳熟,再一回想,脑海里只剩下那一张得意的笑脸,那双眼睛在说这句话时闪亮地好似盛载了漫天的星辰。
是墨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