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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几个丫头的拉扯和劝说下,文茹萍最终还是穿上了那件棉祆,然后又被沈艳红强行拖进了楚天鸣的病房。
“若琳,美玉,赶紧把桌子摆好!”
走进病房之后,沈艳红始终都未松开文茹萍的纤纤玉手,这让后者不免有些无语,既然已经进来了,难道她还会逃跑不成?
“好的……”
对于文茹萍的这些心思,陈若琳和阮美玉自然无从知晓,她们只是按照沈艳红的吩咐,当即将买来的食品和碗筷,逐一摆在众人的面前。
值得一提的是,病房里原本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过楚天鸣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当沈艳红找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冉根生二话没说,当场就答应了沈艳红的请求。
如今,摆着一张桌子,以及几张凳子,却一点都不显得拥挤,看来,这所谓的特护病房,不仅配套设施齐全,面积也足够大。
考虑到楚天鸣不便下床,桌子就摆在病床旁边,反正某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也就不用太过顾忌。
“慢点,慢点……”
即便是这样,在将楚天鸣扶着坐起来的时候,秦语冰还是有些担心,生怕对方用力过猛,从而使得伤口再度撕裂。
“没事,不用那么紧张……”
缓缓抬起头来,正好撞上文茹萍的视线,楚天鸣不免有些尴尬,不知道为什么,他确实有点怕见到文茹萍。
不过,文茹萍已然无亲无故,自已又是这一切的缔造者,而且,文茹萍还傻傻的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眼下这个除夕之夜,他又岂能任由文茹萍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当沈艳红着手于晚餐的时候,楚天鸣便特意让她将文茹萍叫过来,只是,两人再度面对面的时候,楚天鸣己经不再像比前那般从容。
楚天鸣没那么从容,文茹萍也好不到哪去,看似淡定的双眸之中,悄然闪过一丝慌乱,心脏更是嘭嘭嘭的跳个不停,似乎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不,不对,我为什么要紧张?他于我有仇,我于他有恩,该羞愧,该紧张,该道歉的人,应该是那混蛋才对。”
“对,他在你面前,是该紧张,该羞愧,该道歉,可你呢?人家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却救了他,而且还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面对文家列祖列宗,你难道就不羞愧吗?”
两种不同的声音,在文茹萍的脑海里纠缠不休,使得她不禁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想要起身就此离去,可沈艳红却始终紧扣着她的右手。
情急之下,文茹萍唯有撇开视线,尽量不去注意那张略显病态的脸庞,以此平复内心的激烈挣扎。
“唉……”
聪明如沈艳红,自然感觉得到气氛有些不对,别的不说,光是文茹萍掌心冒出的些许细汗,就已然说明了一切,只不过,此时此刻的她,着实不知道没说些什么,她只能紧扣那只纤纤玉手,尽量不让文茹萍有离去的机会。
应该说,沈艳红如此行为,多有些残忍,甚至是残酷,没有任何理由,却想让文茹萍放下杀父之仇,不是残忍又是什么?
然而,沈艳红却不这样想,文家当天的灭门之祸,看似是楚天鸣一手造成的,其实是文家人咎由自取的结果。
当然,必须承认,如果不是楚天鸣,文家或许不会遭此大祸,至少,后果不会如此严重,从某种程度而言,文茹萍有理由将仇恨倾注于楚天鸣的身上。
只不过,站在客观的立场,眼见战友的妹妹遭受欺凌,楚天鸣愣是以一己之力,硬撼称霸川北数十年的文家,应该算得上义薄云天。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眼见楚天鸣命悬一线,文茹萍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及时伸出援手,从而将楚天鸣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大义?
综上所述,别人有什么样的想法,沈艳红自然管不着,可在她眼里,文茹萍和楚天鸣两人,都是有情有义之人,只是因为宿命的安排,从而使得两人不得不走向对立面。
即便如此,沈艳红却坚持认为,这样的两个人,应该有更好的结局,即便不能惺惺相惜,起码也应该是陌生人,更加不应该是仇人。
所以,她才会不顾文茹萍的挣扎,从而将对方直接拖到楚天鸣的面前,所谓解铃还需系令人,要想化解楚天鸣和文茹萍之间的仇恨,还得看他们如何抉择,而沈艳红自己,只能尽量给他们创造机会。
可惜的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就文茹萍目前的反应来看,这段仇恨恐怕没那么容易化解,至少,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基本没有任何可能。
不过,想想也是,人生三大仇,亡国之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对于文茹萍来讲,楚天鸣可不仅仅是杀父之仇,而是近乎灭门之恨,试问,这种血海深仇,又岂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倍感无奈的沈艳红,只能寄望于时间,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加上她们的努力,文茹萍才能慢慢化解心中的恨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因为两人的沉默无言,使得她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压抑,而且是越来越压抑。
最终,还是楚天鸣最先打破沉默:“呵呵,这件棉袄还不错,穿着挺漂亮的。”
“我会当成赞美,不过,别指望我说谢谢!”
原本,不想开口,可看着那张笑脸,文茹萍就莫名的火大,是以,斜视着对面的楚天鸣,她便从嘴里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