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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在玉琼坊靠岸,惊起满天鸥鹭。
卫嫤命各人分散在戏水阁附近找了一会儿,小枇杷便带着戏水阁的小二走出来。
“找到了没?曹游那畜牲呢?”卫嫤看一眼,目光里似喷薄着一丛冰焰,她一把扯过了小枇杷手里已经吓傻的店小二。
“问了几人都不知道,不过方才听这二小说起,那混蛋应是去了‘嫣人笑’。”小枇杷恶狠狠地瞪了店小二一眼,将他推至跟前“你最好别说谎,要是找不到人,有你好看的。”
卫嫤冷笑道:“嫣人笑?他够胆啊,上次因为冯状的事和冯公公闹翻了,现在还敢去?也罢,我们就走一趟燕支坊!”
梅山被她的神情吓住了,慌忙上前劝道:“表妹,你别乱来。”
卫嫤瞟向众人道:“表哥,你和云筝留下来照顾文婆婆,小枇杷,你今天就守着这座戏水阁,不让任何人出入,其余有兴趣跟我去杀人的,一起!”她说完,向箫琰勾了勾手指,二人同时转身,向着大街上走去。
huā重泪跳起来大叫:“杀人?为民除害,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即推开众人狂奔直追而去。
且说那曹游进得嫣人笑,便招呼老鸨子送人进屋里来。那老鸨子见是贵客,固然跑得特别勤快,不一会儿,姑娘和酒水都上齐了。
曹游看看窗前的红烛,又看看灯下的美人,将方才惹来的不快全数丢到去了九天之外。
两人喝了些酒,双双都有了些意思。
那姑娘摇摇摆摆地起身道:“妾身去把灯灭了。”
曹游一把将其拉住,涎着脸笑道:“灭什么灯,没有光哪看得清姑娘的浪样儿,装什么良家子。”说完便将那姑娘推在了桌上。
那姑娘半推半就地与他调笑,两人便抱在一起就着桌子乱滚,将桌上的葡萄石榴全都挤出水来,屋子里果香冉冉,连空气都带了一丝熏甜。曹游是风月高手,几次撩拨,那姑娘的身子便软了,衣裳也都褪到了肩下,露出了一截玉兰huā枝似的脖颈。曹游凑上去,在那雪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才得恣意地扯去自己的裤带,却不料,虽扯散了裤带,却拉不下裤子,他着急地低头看一眼,却听桌上躺着那姑娘尖叫一声,突然推开了他。
“臭娘们!你搞什么!”刚刚好的氛围,被这一声尖叫破坏了,这样对曹游而言无异是火上浇油。曹游的脸立即就黑下来。
那姑娘四肢抓爬了半天,口中勉强吐出一个字:“蛇!”说完,她咬紧了唇,看着曹游身后的窗格。
窗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背手而立的黑衣少女,母夜叉似地杀气腾腾。
“蛇?都入秋了,哪来什么蛇?”曹游顺着系腰带的位置摸一圈,手到之处滑腻腻地一片,竟像摸着了一把冷冰冰湿漉漉的鼻涕。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吓得一机灵,陡听“咝咝”碎响,一只碧磷磷的蛇头高昂起来,吐着冰冷的信子,穷凶极恶地盯着他看。
“谁告诉你说入秋了就没有蛇?”像蛇一样冰冷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跟着,一截短笛从他身后绕过,顺势便托起了他的下巴,目光却沿着那缠在他身上的小蛇,一直看到了腰下三寸,她突然啧啧地一叹,伸出纤纤玉指比划了一下“就你那可怜的东西,也敢学人来逛窑子,我要是你,就扯着根裤带挂去梁头吊死好了,丢人现眼。”她说着,又举起短笛往他下巴敲了几下,啧啧地道“yin**女者,必当以肉偿之,只可惜,尊驾这相貌,实在是惨不忍睹啊,小倌馆里怕是不会收你吧……”
曹游勉强转过脸,看清了来人。
那是一位长发披肩的姑娘,一身硬朗的黑衣,将曼妙的身姿完好地裹住,玲珑曲线起伏,自有一番意韵,只可惜,脸上肌肤不够白美,衬不出这黑色的诱惑与神秘,而她略呈灰色的头发,在夜风中乱舞,显现出一股狂暴的杀伐之气,而那不甚深沉的眸子里,跳动着只有野兽般的嗜血之意。她看起来,不像是人,而是像一头从山林中走出来的野兽。
她身上有他从未见识过的美,也有从未领略过的狠。
“姑,姑娘说什么笑话?我这是正经拿了钱来寻欢作乐,不过是些肉体上的你来我往,做个买卖罢了,又何来yin**女之说?”曹游战战兢兢地捏着那短笛,一寸寸移开去。方才在屋里接客的姑娘一时逃脱不得,只得躲去墙角瑟瑟发抖。
“本姑娘没指望你会承认,同样,本姑娘也不屑听你解释,说遗言吧。听得姑娘我高兴了,也许能留个全尸给你。”那黑衣少女打了个响指,盘在曹游腰间的小蛇猛地埋首下去,探着三角形的蛇头,亲昵地蹭了蹭他裆下的宝贝。
“妈呀!”曹游全身寒毛直立,方才还因为〖兴〗奋而昂扬的地方,突地一泻千里,竟连着裤子一起喷湿了,他的脚立马就软了“姑娘,你我无怨无仇,这辈子上辈子加起来连话都没说过十句,你这是何苦来?就算是要我死,你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不是?”他抖抖颤颤地伸手,想将命根子从毒蛇眼皮底下夺下,却又被小蛇吐着信子逼得缩回去。他好想放水。
“就你这副样子,鬼都不会收你。”
一个清悦的声音由远及近,转眼便到了跟前,房门被人从外边踢开,卫嫤一马当先闯了进来,跟在她后面的是箫琰和huā重泪。箫琰的衣裳还湿着,卫嫤的背上也都沾着水迹,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是一路抱过来的。
“嫤儿,快救我!这个恶婆娘枉冤枉我,还说要杀我!”曹游这时看见了熟人,叽叽呱呱地叫起来。
“住嘴!”那黑衣少女万般不耐地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心,差点背过气去。她瞪着卫嫤,样子比先前还要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