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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都不好么?怎么个不好,说来听听”
胡仙一惊,抬眼就看见方才出去的孟生员又回来了,只是衣衫好像换过了,正立在面前含笑望着自己。“你方才说的是李胜朱亡,若要朱胜李亡,还是这两个字,有什么法儿?”
胡仙肃容道:“仓颉造字,皆有玄理奥妙蕴其中,这才有测字之道,哪得如此随意?”
孟生员轻哼一声,掏出一叠宝钞放在桌案上:“休得瞒我,这些把戏,我打小就会。”
胡仙面上有些尴尬,干笑几声道:“其实要说成是朱胜李败也不难,朱字木上加冠冕,王者之象也;李字木上无冠,苍头平民耳,木下有子,合该回家抱窝引儿。”
孟生员满意地“嗯”一声,朱为王,李为民,这话不假,可说的是现在,将来呢,怕是谁也说不准。他拱手道一声“借你吉言”,转身出去。上了骡车他开口就道:“爹休得这般丧气,那胡仙耍嘴皮子吃饭的人,满嘴胡言,您别信他。我刚刚去问,他又道是朱胜李败呢”
“可他说的头头是道,说什么朱字乃是斧钺绳索加颈之象。”
孟宜春“嗤”一声笑:“可我这一进去,丢了几张钞,就成了头上戴冠王者之象了。”
孟雅春也笑:“左一说,右一说,测字一道本多狡黠之处。”
孟积珍有些怒了:“早知这样,你们俩个还撺掇我来?消遣老子啊?”
兄弟两个一齐苦笑:“不是爹您自个儿要来的?咱只是陪着来解个乏逗个趣儿么”
孟积珍不好再说什么,长长叹一声:“闹半天都是瞎忙,唉天无二日,地无二主,这天下,究竟叫谁得了去呢?”
“渔翁”
从集上回来,兄弟俩无心读书,聚在文魁院里谈论天下大势,直辩得口干舌燥,扉娘在旁听了多时,奉上两盏茶水上前,在紧要处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兄弟俩停下来,一齐转头看她。
“你方才说什么?”孟雅春沉声问。
扉娘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如今朱李两家拼得死去活来,出倾巢之力,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自有那渔翁来收利。”
这话不错,蚌鹬相争渔翁得利,可这渔翁是谁?放眼天下谁有资格和实力做这个渔翁?南边的张献忠,还是北边的……?念头一转,兄弟俩心有灵犀地同声道:“不可能”
张部相对较弱,而东北的鞑子顽愚不化,更不值得一提。他们争论的焦点,依然是朱李二姓。朱氏皇族也好,李姓流寇也罢,好歹都是中原汉家华夏一脉,至于爱新觉罗,这个带着异味的姓氏,听了叫人倒胃,不足一提。
孟雅春认为,如今奸佞当道朝政日非,闯贼之师大有国朝洪武帝当年抗元义军之势。孟宜春反驳,当年洪武帝麾下都有什么人?良谋勇将如云,文武之士济济,徐达、常遇春、刘基、李善长,皆盖世之才,百年难遇。而今闯贼之下,不过几个不得志的书生和一些粗鲁匹夫,无德无能,无纲无纪,一群乌合之众,成不得大事。
孟雅春道:“天下之土,李氏已据三之其二,绝类武王伐纣大战初之情势,社稷危如累卵,谋国者不思救,欲救又无良谋,济济之士,皆清议空谈,无一实策。长此下去,朝廷必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