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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误会了。并不是完全撕破脸,你可以先借着投资电影的名义,要求他给你拨一部分股利。”
“不,还是不成。”
就算是这样,对于叶文龙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自己也无异于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他不禁有些怀疑叶泽寒的用意。
他的眼神悄然瞥向这位兄长,但对方神态自然,表情无辜,仿佛这只是一个随口的提议。
叶泽森按捺下心中的怀疑,想了想:“这样吧,你给我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内,我能给你500万本金。”停顿片刻,他又补充道:“是美元。”
叶泽寒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就靠你拍电影?”
“是。”
“好。”男人笑了起来,“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万事俱备,只欠资金。而除了香港和纽约他们还能投资哪儿,两个人心里浮起了一个共同的答案。
对于九十年代的投资者来说,最诱人的一波机遇,不在欧洲,不在美国,而在中国内地。
上海,深圳。长江,珠江。
机械吊臂在每座城市上空盘旋,土坯砖墙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倒塌。空白与拥挤,新生与陈旧,混乱与秩序,它们矛盾地融合到一起,让这个东方古国迸发出惊人的活力。
叶泽森的灵魂来自2014年,自然能洞悉中国这二十多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的哥哥,一个寻常的香港年轻人,竟然能在中央南巡之前意识到这一点,不得不说是目光如炬。
他们一直商谈了大半个夜晚,不断地互相试探、防备、坦诚。各类建议层出不穷,细节也慢慢补充进来,渐渐拼凑成一个初步计划的雏形。
叶泽森再次确信自己不是一块经商的材料,统共不过和叶泽寒说了半天话,他居然感到十分疲累,比不眠不休连拍三天电影还要累!
抬起沉甸甸的眼皮,他年轻的兄长依然安静地坐在对面,但叶泽森很清楚,对方斯文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怎样的灵魂。
——锋利,老辣,充满了狠劲儿。他的血液里流动着所有野心家共通的无畏与渴望,和自己这个预知未来的作弊者相比,对方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主|宰。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和这样一个人物合作,究竟是与虎谋皮,引狼入室,还是……
叶泽森心底打了个哆嗦,有些犹豫了。
而另一边,叶泽寒仿佛没有觉察到弟弟的不对劲儿,正自顾自跟他商量着应付叶文龙的事情。“这次我回家,就跟父亲说你已经想通了。但因为你的公司事务繁忙,所以等过年再回去——能拖一阵是一阵吧,你看怎么样?”
叶泽森敷衍地点点头,他脸色沉重,反而蓦地想起另外一件事:“哥,上次你拿了林先生的那份录音去和黑|帮谈,后来是什么结果?”
“事先不是跟你说过么,”叶泽寒从容地回答道,“换回林顿的命,还有他叔叔的尸体,他们都答应了。”
“没别的了?”
“还能有什么?”
叶泽森长舒一口气。“没事,我只是担心他们还会找那孩子的麻烦。”
他这番掩饰性的解释并没有让对方感到丝毫不悦,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拍了拍他的右肩,“黑|道也是讲信义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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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际酒店出来,叶泽森叫了辆出租,直接回到了梦工厂总部。
两层办公楼都是一片漆黑,走廊里空阔寂静,将脚步声传出老远。青年点开打火机,借着一点微光摸进董事长的办公室,开了灯。
他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来过这里了。桌面上的摆放还是老样子,财务报表、工作安排、每周计划、文件夹、录影带,码得整整齐齐。
叶泽森取过右手的第一个文件夹,摊开来。这是他在《两杆大烟枪》之后完成的第一份剧本,讲的是一个年轻人逐渐堕入深渊的故事。不断闪回的叙事,双线交织,试图揭露出人性的复杂性。
这只是初稿,所以很凌|乱,后面乱七八糟地添了一些细节和修改意见。但这份剧本并非完美,甚至和记忆中那些佳作比起来,它连三分之一都赶不上。然而它毕竟是叶泽森第一次尝试原创,凝聚了他的全部心血。
“这种东西观众会买账?托尼·叶,难道你自己相信吗?”他嘲讽地笑了笑,关上文件夹重新放回去。
接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第二份剧本。这还是那天他在贫民区的街头创作的,来自于林顿一家给他的灵感。
混乱的年代,身不由己的街区男孩,被卷入不属于他的命运。只来得及列一个大纲,连故事的架构都还没有搭起来。
“这玩意儿,应该也赚不了钱吧。”
他摇摇头,只好把本子也塞了回去。
除了剽窃其他人的作品,他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斯皮尔伯格,卡梅隆,诺兰,大卫·芬奇……还有他的父亲和兄弟,无数人的影像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不是天生的领导者。他只是个平凡人,有点小聪明,小才气,但距离那些金字塔尖端的才俊们,他差得实在太远太远。
而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对于未来电影的那些记忆。这是上帝赐给他的一把利刃,如果不靠它来杀敌,他凭什么成功?他甚至连自保都无能为力!
叶泽森紧紧|咬住牙关。
抄袭无耻吗?当然,绝不否认。但要他现在放弃这条捷径去自寻死路——对不起,他不是圣人,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