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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答应我么?”裴子君望着赵相宜,转不开眼眸“只有你答应了,我才能安心,像是得了保障似的,让我能义无反顾地去做眼下的事。”
“你不怕么?”赵相宜反问裴子君。
他的眸里布满倦色,这些日子,他经历了什么?
裴子君摇摇头,嘴角突然微微上扬;“我怎能害怕?我若怕了,你怎么办。”
赵相宜的心里一突,酥麻的无劝感又再次地袭了上来。
“衍泽,我答应你,此生非你不嫁。”这样的话,在没经历这段感情之前,赵相宜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可此时此刻,话到嘴边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真好。”裴子君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锦盒。
打开后,见里头装的是一条白玉链子。但见那玉生得玲珑剔透,竟不见任何杂质瑕疵,想必上品。而且,不知是幻觉还是怎的赵相宜总隐隐从那玉里头感受出丝丝寒气来,就好像是一块冰那般。
“给你的,这是好东西,我见你身子不大好,冬天畏冷,夏天难忍暑热的,便特地为你寻来的。这是极为罕见的冰玉,在炎炎夏日的时候,你带着它它能为你消暑,并且能把你身体里的热给慢慢地缓解出〖体〗内。到了冬日,更是温润柔暖,■手生温,你带着只会觉得百倍温暖舒服…并不觉冷。”裴子君将这东西给赵相宜介绍了一遍。
“我给你戴上吧?”见赵相宜不说话,裴子君便站起身子来笑道。
项链上了脖子,果然温凉无比,又不觉得冰得沁人,是上“原是打算等到你及笄那日送的,当是成人礼。”是赵相宜眼huā了还是如何,竟觉得裴子君那极温柔的笑容下,掩藏了一丝无奈与悲伤。
“衍泽…为什么你给了我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赵相宜心一突…手触着冰玉项链,连嘴唇都是颤抖着的。
裴子君却突然敛了笑。
动作很慢…看得连赵相宜都心疼了。
“唔。”他很是沉闷地发出了一个声响,似在思考该怎么说…也似在难过。
“江宁县那边的铺子出了点问题,我要暂时回去一段日子,清河镇这边的铺子………………暂时就无需我打理了。”过了很久,他突然静静地说,双眼离不开赵相宜,生怕错过了她的任何一丝表情。
结果,他看不到赵相宜眼里的难过,只看到了几分浓重的心疼。
“对不起,因为我,让你活得很累了。”赵相宜仰头这么一句。
裴子君却慌忙地解释了起来;“不是不是,不是因为你啦,是家里的生意真的出了问题要我处理。”
“其实我都知道了。”赵相宜装不下去,红了眼眶“裴伯母因为我生母的关系,不满意我做儿媳………………这厢你又要离开清河镇,我大致也就猜到了是个什么结果了。”
“别多想,好么?”裴子君突然抓迂赵相宜的手“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告别的,是跟你许下将束的。你且等我,待你及笄之后,我定来你家提亲,给足你风光和脸面,你一定要等我!”
“在我及笄之前,从此,都不再来清河镇了么?”赵相宜突然觉得无力。
裴子君的脸色也暗了暗,尔后点头;“不管是你,还是裴家的责任,我两样都想要,哪样都想保。所以,势必会很为难,很累。我暂且答应了母亲,等收拾好了后…这几日就回江宁县。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答应母亲,迎娶其余女子过门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回去后,会尽力化解母亲对你的误会和偏见的,相信她会明白我们之间的………………你…也不要去怨我母亲,她是个温婉伟大的女人,正因为在乎我才会如此,她对你本身并无厌意,只是碍于你的生母………………”
裴子君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相宜点了点头;“我懂。”
“委屈你了。”
“不委屈。”赵相宜舒心地笑笑,手执着项链“我等你回来。”
将近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赵相宜光是想到,就苦笑连连。
裴子君动情地把赵相宜一把抱住了,搂得很紧很紧;“若我能勇敢些,早点向你表明心迹,早点让母亲定下我们的亲事,如今也不必走到这步田地。”
“你已经很努力了,也为我做了很多,别怪自己,我会心疼的。”赵相宜伏在裴子君的肩上,语气静静的,似很累。
裴子君听得心里难受,只得又搂紧了些;“我不在的时候,要多多照顾自己,上回碧纹说你老犯头疼病,记得要补补,少练字,多走动就好的。还有不要穿少了衣裳,你体寒…受了凉就更严重了。染翠斋虽不在我手下打理了,却也不会关门歇业的,我爹另派了人过束打理,我已跟上下打好了招呼,你日后闲来无事就尽管过去玩,想要自己做主打理也好…想要随意挑些胭脂膏子一类的也可,他们都不会对你说一个‘不,字的,在他们眼里,你就是裴家未来的少夫人了。还有……………”
赵相宜偎在裴子君的怀里,泪水打湿了裴子君的夏衫。
她从不知道,裴子君竟了解自己这么多。
若在平时,她定要嘲笑裴子君,怎么跟莫少祈那家伙也似…唠唠叨叨个不停。
可此时此刻,除了掉眼泪,心痛,她找不出其他感觉来应付。
“我会寄信给你,元书在那边接应,你堂姐赵相莲会亲自转交给你的,无碍。”嘱咐完一大堆之后,裴子君突然这么说,尔后又轻轻地放开赵相宜,为其慢慢拭泪道“你一定要回我,看不到你的回信,我会没心情继续那边的日子的。”
“嗯,我会。”赵相宜哽咽着。
“傻瓜,干嘛哭?只是离开一阵子罢了…不会很久的,等我回来时,一切都好了。”裴子君终于帮赵相宜擦净了眼泪。
赵相宜平了平情绪;“你为我做这么多,可我却什么都做不。”
她明明知道裴子君很累,明明知道裴子君肩负着很多东西,可她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去翁氏面前哭诉么?做尽好事,讨好她,让她对自己的家庭改观?
无用,翁氏根本不吃那套,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好的,但她却还是坚持不让自己进裴家的门,作为一个大户人家的主母,她也有她的难处。所以,怎会因为自己的刻意表现,转而就成全了自己与裴子君?
那么动员其他人劝翁氏么?
这么做只会弄巧成拙,在这样的时代下,她一个女儿家,为了婚事主动而疯狂,到了翁氏跟前,只会让翁氏觉得自己愈发像吕氏那般不知检点………………
想来想去,脑海里有多种办法,都不得用,苦恼死了赵相宜。
“那么,亲我,可以么?”裴子君突然凝视着赵相宜。
赵相宜心一颤,望着眼里透着悲伤,嘴角却牵着一抹邪魅的裴子君,情不自禁地就靠近了他。
既然那些都不能做,那么就主动地吻吻他好了。
她吻得很仔细,很缠绵,眼泪一滴一滴不受控制地落在裴子君的脸上,力道很轻,却弄疼了他的心。
他搂着赵相宜,由一开始的被动变为主动。
因为赵相宜的动作太轻,已满足不了此刻他对她的情意,他甚至想把赵相宜整个吞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不分离。
忘情地温着,彼此气息相互交缠,沉迷于这临别的伤痛里。